蕭姨娘怎麽也沒想到到頭來肯為她的女兒出頭說一句仗義話的竟然是自己一向最瞧不起的三爺容永。【首發】
一邊的薑姨娘別過了臉看了一眼容永,暗道這孩子真是多事的很,人家剛做了世子爺的容善還沒有說半句話,他倒是出頭來了。誰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難辦,吃力不討好,又是這般丟人的事情。
“祺兒,”容承澤知道這三個兒子裡只有容祺最是個幹練的,以前容府出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往往都是容祺出面解決。上一回容善與霏煙的事情也是容祺擺平了去,今兒這棘手的事情倒也難辦得很,不禁脫口而出喊了一聲一貫仰仗的大兒子。
“父親!”容祺剛回來便被叫到了澄錦堂,只是半道上他已經得到了顏瑜送來的急信兒。只是沒想到魏悅這丫頭竟然會傻到自己跟著陶媽媽離開影山樓,更沒想到的是那丫頭還算就幾分運氣和急智將一個死局生生掰回一局。而且給蕭姨娘找了這般天大的麻煩,此時正胡思『亂』想之間不想父親竟然會問他。
他暗自冷笑,這會兒倒是想起了他這個大兒子了,隨即緩緩走上前去道:“父親,有何吩咐?”
容承澤『揉』著眉心道:“祺兒,你說這個事情該如何解決?”
容夫人眉眼一冷,看向了兒子容善,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至從與國公府定了親事這孩子越發的沉默寡言起來,不過這樣的事情讓容祺去做也是好的。
容祺沉『吟』了幾許道:“孩兒不知!”
四下裡一片驚訝,連容永都沒想到智多星般的大哥竟然說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容承澤眉眼耷拉了下來,心頭歎了口氣。這孩子是在同自己賭氣嗎?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倒也不能出聲細問,其實若是論起能力來祺兒決計要好過善兒的。這世子之位終究是寒了他這個心高氣傲的大兒子的心,歎了口氣:“罷了,容善你如今已經是世子了,少不得要處理一些府中的俗務。依著你的意思該如何處置?”
“父親,”容善忙走上前,臉『色』卻是一陣窘迫,剛剛正在思慮魏悅的那首鳳凰於飛的曲子,沒曾想父親會問他,倒是有些不適應。以往的這些事情都是大哥處理了。今兒才醒悟過來自己終究是世子了,地位和責任倒也是相輔相成的。
“孩兒……覺得……覺得……”他壓根就沒聽容承澤說什麽。
“侯爺,”容夫人忙替兒子說道,“妾身倒是有個想法,既然蕭子謙與珍兒這孩子……額……不若就將珍兒許了蕭家罷了。”
蕭姨娘猛地抬眸看過去。眼眸中掠過一抹希望。
容夫人繼續道:“雖然蕭家不比公侯可是畢竟也是河西貴族裡的大家族,雖然那幾年衰敗了些許,可是近幾年卻是越發的興旺起來。蕭子謙是聖上親筆點的狀元郎,才貌雙全而且前途無量,珍兒做了他的妻也不虧。”
蕭姨娘暗自籲了口氣,不想容承澤道:“秦家怎麽辦?”
她的心又提了起來,秦天德是當朝宰相,蕭子謙與秦天德的女兒不日就要完婚。這事兒倒是也難辦。
“妾身覺得祺兒辦事向來能力很強,不若派祺兒去秦家探探口風,若是秦相提出什麽條件來。咱們再商量著辦。”
容夫人倒是精明,將這個難纏的問題又推到了容祺那邊。蕭姨娘原本升騰起來的希望點點碎了下來。她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哪裡猜不到容夫人的心事,她用容祺談這件事情,分明已經是做好將自己女兒犧牲的準備了。
心頭的寒涼陣陣升騰,容祺卻是緩緩躬身道:“這樣出頭『露』面的事情不適合我這樣一個庶子出面,不若請世子爺出面去秦家才更有說服力。總不能隨便派一個庶子吧?顯得我們容家倒是沒有誠意了!”
容夫人沒想到被容祺不客氣的回絕了。絲毫顏面也不留,臉『色』不禁有些尷尬。
容祺雖然是容府的一個庶子。可是已經是掌握了兵權的一方大將。若不是大晉朝這個混蛋王朝不管做什麽處處看血統看門第,依著他容祺的戰功早就到了封王拜候的程度了。何必爭這個安平侯的爵位。他們若是以為容善做了世子,就可以將自己壓得死死的,便錯了。他容祺受了委屈而不想蒙著頭扮王八。
容承澤終歸是對容祺存著幾分歉疚的,同時也想歷練一下容善。雖然秦家會惱恨,但是惱恨也去惱恨蕭子謙這個混帳東西去吧!他的女兒怎麽能受了這般的冤屈?
“容善你明天去一趟蕭府要麽將蕭子謙拿到官府去,要麽就讓他娶了你的妹妹,還有秦家那邊你也去一趟探探口風!”
容夫人眉頭蹙了起來,這件事兒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兒,隨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姨娘恨恨道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母女兩連一個小小的魏悅也拿不住!
容祺回到了影山樓後已經是府裡落鑰的時間,明晃晃的宮燈來回搖曳著,卻像是思緒不寧的眼睛眨巴著。
容祺將外面織金繡紋的玄『色』披風脫下,魏悅忙小心翼翼走了過來接在手中。
“魏悅!”容祺的咬肌繃得緊緊的,深邃的鷹眸中滿是看不清楚的怒火。
“少主!”顏瑜站了出來,今兒這出子戲碼雖然唱得過癮給少主報了仇出了氣也解了魏悅的危機,可是少主怎麽看起來不開心?
“少主,這件事兒原本是容珍兒同那個樊亦敏合夥陷害魏悅,所以……”
“你滾出去領三十板子!”容祺的視線一直牢牢盯視著面前垂首而立的魏悅,她纖白的手還輕輕捏著他剛脫下來的披風。
一邊的正清也不敢說話,他知道主子的脾『性』,這一次看起來是真的動怒了。
顏瑜也不敢頂撞。只是自己跟隨主子以來還是第一次挨打倒也是新鮮的很,不得不躬下身子:“是!屬下領命!”
“等等!”魏悅忙抬眸看著容祺,“主子,這件事情是奴婢『逼』著顏瑜大哥幫奴婢的,奴婢……”
“四十大板!”容祺看著她黑漆漆的漂亮眼睛。薄涼唇角冷冷吊著,兩隻手掌負在身後卻是微顫,若不是他極力壓抑著這一巴掌早就掌摑在了魏悅的臉上。
魏悅愣愣看著容祺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反擊有什麽錯,猛然間想到了什麽。容珍兒畢竟是他的妹子,自己這般對待容珍兒倒是讓他不高興了的。
“屬下領命!”顏瑜趕緊的隨同正清走了出去,他可不想讓魏悅這個蠢丫頭再替他求情。若是再加十板子,他別想活著了。
“對不起,”魏悅緩緩跪了下去,“我不該傷了大小姐的,請主子責罰。”
容祺突然將她撈進懷中緊緊箍著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你說什麽?你覺得是因為這個才對我愧疚嗎?”
看著他的勃然大怒魏悅不禁呆了呆。
“誰讓你跟著陶媽媽離開影山樓的?啊?!!”
“我……”魏悅看著容祺猙獰的五官倒是心頭有些害怕。“陶媽媽說若是我不去就要對綠水軒的珂姨娘不利,我……”
“那你就傻乎乎的去了?”容祺氣極而笑,俊朗的五官越發的扭曲,“我的娘親誰要你來護著?你以為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還需要你這個女人保護嗎?啊?!!”
“若是樊亦敏不是傲到極致蠢到極致的一個人親自堵你而是帶著強悍的家丁害你你怎麽辦?”
“若是霏煙和芳菲沒有及時通知你你怎麽辦?”
“若是我差點兒就失去了你,你讓我怎麽辦?你說!啊?!!”容祺的咆哮宛若狂風巨浪向魏悅狠狠澆灌了下來。
魏悅驚恐莫名之間卻早被容祺捧著臉深吻了下來,像是要馬上失去她似得渾身微微顫抖,卻又吻的粗暴讓她窒息了去。她從來沒見過容祺這麽恐懼過,從來沒有。
容祺松開了些卻將她勒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抱著,聲音中透著幾分嘶啞:“既然如此讓人『操』碎了心,你還不如死了去。”
魏悅隻覺得心頭一陣陣發寒。容祺對自己的感情讓她驚恐不安。她對容祺只是一種屬下對主子的崇敬和服從,若是還有其他的便是變著法兒的想著什麽時候能脫離他的掌控?容祺的喜歡太駭人聽聞,魏悅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似乎感到了懷中人兒的冷漠,容祺將她松開垂首凝眸看著魏悅巴掌大的俏臉定了定心神緩緩道:“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但是這沒關系,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
“主子。”魏悅想要說話卻像是被堵住了喉嚨,這般強勢的人根本聽不進她的心聲。
“什麽事?你隻管說來!”容祺也沒想到自己對魏悅的感情竟然是這般深重。既然那夜就已經捅破了彼此的窗戶紙,他也不避諱什麽了。對魏悅的寵溺有些肆無忌憚。
魏悅知道不管自己說多少次她不愛他,他也不會輕易放手。不管她心頭對他沒有絲毫的男女情誼, 他也不會在乎,說什麽都是無意,不若等找個機會,擺脫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好。
“沒什麽事了,”魏悅恢復了平靜,緩緩退後一步。
容祺的臉『色』冷了幾分,忍了忍終究還是作罷衝她道:“你先下去歇著去,今後不論發生什麽事都有我來處理,你只要躲在我的身後在這容府你就不必懼怕任何人。”
魏悅心頭一動,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正清!”容器臉上的溫柔隻給了魏悅,現如今又恢復了冷漠。
正清忙走了進去候在一邊。
“正清備車!我要去一趟蕭家。”
正清也不敢多問忙退了出去準備,容祺端坐在了紫檀木椅子上看著窗戶外面的冷月唇角微冷暗道,容珍兒不是大哥對不住你,而是你不該動我喜歡的女人。既然你那麽想做妾,大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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