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海岸線上,蕭洋在淑惠的引導下回到地面,一面跟刀子聯系,一面找到車輛朝著東京趕去,天亮時分,當淑惠和蕭洋回到賓館房間的時候,刀子正陪著楚飛閑聊。看到楚飛安然無恙,蕭洋憤然,過去朝著楚飛一陣捶打:“你要死啊!那麽高你也敢跳下去,不要命了啊!氣死人了,白為你擔心了那麽長時間,也不給人家電話——”
猛然,蕭洋停住,看了看一臉曖昧的淑惠和刀子,蕭洋臉上一紅:“我、我是擔心他出事,沒別的意思,要是他出事了,最傷心的是陳阿姨和剪子。”蕭洋想到剪子,心裡又不免失落起來。
淑惠笑道:“是啊,我們也沒說什麽,你關心我們少爺,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咯咯咯咯——不過你自己關心少爺就明說好了,幹嘛還要提到別人呢?”
“我——”
“嘻嘻,我什麽也沒說啊,而且你也用不著回答。唉——是誰一路上不斷向我詢問少爺是不是安全的?天哪,真想不到我們少爺這麽有福氣,時時刻刻都有美女惦記著……”
不等淑惠說完,蕭洋撲了過去:“你還說!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蕭洋怒道,濕潤的眼睛在笑聲中掩飾著淚水,房間裡不由得想起楚飛和刀子輕松的笑聲和淑惠、蕭洋的打鬧聲。
很快,蕭洋和淑惠消停下來,看著楚飛,蕭洋問道:“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人?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楚飛點點頭:“不錯,她的確很厲害!所以淑惠嫂子,你必須把她找出來:焚天秋雁,她叫焚天秋雁!洋洋,在藍姨把你爸爸救回來的時候,雖然我處於大腦不清醒的狀態,但還是隱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其中就曾提到了‘飛天’,但是今天想來,應該不是飛天,而是焚天!焚滅九天之焚天!”
“難道她是女的,那她抓我父親做什麽?”蕭洋愕然。
“不是,我是說焚天秋雁不是焚天,但跟焚天一定有關系!焚天秋雁最多不過二十多歲,應該是焚天的手下才對。”楚飛面色漸漸凝重起來,“我想當初藍姨之所以沒有完全告訴我真想,也就是不想讓我去找她的仇家,讓我能一心保護你和藍馨雨。一個手下就如此厲害了,那麽焚天呢,焚天能有多厲害呢?”楚飛似乎在問蕭洋,又像在問自己,的確,焚天秋雁已經讓楚飛很吃驚了,但焚天秋雁的確不可能是焚天!
“那麽,我們怎麽辦?原石家族的東西是不是都被他們拿走了?”蕭洋有些意興闌珊,首戰告敗,多少有點兒讓人掃興。
楚飛隨意的笑笑:“原石俊設下的是一個陷阱,如果不是焚天秋雁出現,也許我們要面對的是原石俊的手下追殺。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知道原石俊並不好對付,而原石俊也一定會加派人手保護他的藏品,更容易讓我們找到那些藏品。當然,我們也不得不考慮來天秋雁的壓力,無形中多出來一個對手,只能說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嘿嘿。”
“少爺,下一次,讓我來對付那個焚天秋雁!”刀子說道。
楚飛搖搖頭:“你和她最多打成平手,還是和淑惠聯手對付她吧。至於原石俊,有我和蕭洋負責好了,另外告訴來東京的弟兄們,沒有接到命令,任何人不許私下行動,更不能暴露身份!原石家族和焚天秋雁一定在找我們每一個人!”
淑惠點頭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少爺,您放心,只要焚天秋雁還在東京,我保證在第一時間找到她!對了少爺,剛剛我接到消息,原石拍賣行的拍賣會明天照常舉行,邀請函早就散發出去了,只是他們對外公布消息的時間很短,看來這一次除了向引誘我們出來,原石俊是真的想拍賣一些東西。”
“是啊,像這樣的拍賣會,真正有資格參加的人不多,所以根本不需要大張旗鼓,而提前兩天發布消息,也不過是做做表面文章,真正關注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原石俊居然直接發布拍賣中的敦煌金剛經和甲骨文龜甲,分明是挑釁!”蕭洋說道。
楚飛眉頭微蹙:“你說的不錯,但還不夠全面。原石家族近百年來就沒有停止過搜集我國珍品文物;而原石俊更是比他的祖先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可以說原石俊把原石家族的文物收藏提高到了頂峰時期,當然也就會遭受很多眼光子孫表面上和暗地裡的反對,原石俊也因此遭受不少損失。這一次故意公開這兩件珍品,除了挑釁和引誘我們之外,更為關鍵的是原石俊想讓世人知道,原石家族永遠不會失敗,也不懼怕阻擋他們的人!”
淑惠接著說:“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們必須成功!”
“把梟龍衛隊調過來吧,我親自指揮!”楚飛斷然說道,緩緩閉上眼睛,腦海裡又出現了焚天秋雁曼妙的身影和富有磁性的聲音,焚天秋雁,你究竟想做什麽呢,怎麽會知道我就是梟龍老大呢?楚飛很疑惑,這個疑惑就如同毒蛇一樣噬咬著楚飛的心,因為對方知道他的底細,但是他卻對焚天秋雁一無所知!
僅此一條,楚飛就已經落在下風!以前幾次重大舉動之中,沒有任何一次從開始就處處受製,而這一次的確讓楚飛很惱火。
原石家內,原石俊正咆哮不休,明明已經完全包圍了進入拍賣行的人,卻偏偏讓人逃走不說,而且損兵折將,原石衛斌怯懦的面對著原石俊,一聲不吭,早已經被罵得焦頭爛額。事情沒做好,原石衛斌面上無光,深感愧對原石家第一高手的稱號。
“家主閣下,不是我推脫責任,而是我們遇到的都是高手。而且對方出乎我們預料,大部分人手都在底層控制通道,真正進入藏寶室的除了身手超絕之外,而且精通偷盜技術,安全門直接被打開,耗時最多五秒鍾,簡直讓人無法想象!此外,進入拍賣行的很可能是兩夥人,而且他們之間也有交手,但沒有傷亡!”原石衛斌有條不紊的匯報情況。
原石俊冷靜下來:“兩夥人?確定都是支那人嗎?在我面前,不許出現也許的字樣!”
“這個,家主閣下,我無法確定!”原石衛斌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當時的監控錄像,分明可以看到天台上兩個人交手的情況,從他們移動的速度上來看,我自愧不如!家主閣下,我們必須加強防范,我無法保證接下來原石家族的安全!”
“混蛋!廢物!”原石俊怒罵道,但他知道原石衛斌說的都是實話。慢騰騰的坐回榻榻米,原石俊看似昏花的雙目閃出一道精光,“讓原石浣紗立刻到這裡來!中午之前,必須趕到!另外通知三井一郎,告訴他我孫女已經前來東京!”
“是,家主!”原石衛斌揮揮手,帶著兩個手下轉身離開,到了門外見到三井二郎,原石衛斌冷著臉說道:“請通知令兄,浣紗小姐已經在前往東京的路上!”三井二郎點頭應承著,一邊看著原石衛斌帶人走遠,不由得冷笑一聲。
另一邊,原石俊在原石衛斌離開後也把身邊的人全都趕了出去,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山本君,殺害春夫的凶手就在東京,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一半是否參加,你自己決定把!”
山本春夫的哥哥——山本英夫接到電話,並沒有說任何話就把電話掛上,面無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兩名隨從出門而去。
既然得到了原石俊確切的消息,山本英夫就不可能不去,並非僅僅因為他弟弟山本春夫的死,而是因為山本春夫知道原石俊給他電話,就是求助信號,那麽原始浣紗一定會前往東京,三井一郎野菊對不會放棄這個和原石浣紗接近的機會。
此刻,遠在蓉城,剪子也很難受,因為她要面對警察的一番有一番的詢問。鄭偉民毫無隱瞞的向警察說明了陳明雲讓人去剪子美發廳找麻煩的經過,經過核實,陳明雲也老實交代了一切,另一方面,野鴨和兩名小弟還在蓉城京劇之內沒放出來。
上海警方責成市局林飛帶人前往蓉城調查。當然把剪子和胡三列為第一嫌疑對象,一大早又來到剪子美發廳,把何倩、文小玉和雲秀卿堵在美發廳內。
和林飛一起來蓉城的是得力助手楊漢文、李德彪,兩人攔住要進門的客人,李德彪說道:“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前幾天有人來這裡鬧事,如果有知情的可以進來一起聊聊。”話音未落,一個顧客說道:“我知道麽那天我剛巧過來,由於埋怨準備第二天再來的,可一耽擱才到今天過來。那天的事情我從頭到尾都看到了!”
“好,就你吧!其余的請稍等一會兒!”楊漢文說完讓那個發話的客人進入美發廳,順手把門關上。
何倩三人冷眼看著一切,默不作聲。那名客人喋喋不休的把當日的事情說了一遍,林飛始終認真地聽著,直到客人說完,林飛才看向剪子三人:“他說的有什麽出入嗎?”
“沒有!”剪子淡然說道。
林飛對客人笑道:“好了,多謝你,你可以走了!”說完示意楊漢文送客人出去。客人還有些不大樂意:“不無要我再說什麽了?”楊漢文樂了:“多謝你了,我們也就是隨便了解一下情況,沒別的意思,呵呵呵呵,正準備給剪子美發廳討還一個公道呢!”
“這還差不多,那些人就是該抓,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客人兀自喋喋不休,意猶未盡的走出門去。楊漢文把門關上,回頭看了看林飛和李德彪,才衝剪子說道:“何倩小姐,請問您弟弟楚飛到哪裡去了?”
何倩說道:“有事出國了,還得十幾天才能回來。”
“你們是親姐弟嗎?”楊漢文追問道。
何倩臉色微變:“關於私人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
“當然!”李德彪呵呵一笑,“你有權不回答,但如果因為你隱瞞了什麽,造成不了後果你必須承擔責任。”
“哼!小玉,讓他們出去,開門營業!”何倩冷笑道。
李德彪頓覺臉上掛不住:“何倩小姐,我們是來調查情況,希望你能配合!”
“所有的情況剛才那位客人都說得一清二楚,你們為什麽不去市局問問呢?難道直接去市局問個明白,不必再我們這裡折騰的好?三位要是沒別的事,就請離開!”何倩沒好氣地說道,一邊準備開工。
林飛始終面無表情的看著, 見文小玉已經打開門招呼客人,不由得呵呵一笑:“何倩小姐,楚飛既然是你弟弟,哪能告訴我們他去了哪個國家嗎?還有,和他一起出去的還有誰?”
何倩冷冰冰的說道:“無可奉告!我弟弟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他既沒犯法,也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來我們這裡鬧事的人應該還在局子裡面,我就懷疑了,你們不出蓉城公安局調查,偏偏兩次三番的直接找我們受害者做什麽?”
雲秀卿咯咯一笑:“我看啊,他們要麽是不相信蓉城公安局的人,要麽就是沒事找事,說不定是受了什麽人的好處,故意來打擾我們做生意呢!”
李德彪不由得怒道:“怎麽說話呢你!我們來調查情況,就是例行公事!小心我告你汙蔑辦案人員——”
“你去告啊!我還想告你們三個妨礙我們生意呢!警察很了不起嗎?不過是為人民服務罷了,擺正你的位置好不好,警察大叔?”雲秀卿笑嘻嘻地說道,頓時讓擠進來的幾個男顧客高聲附和起來。
林飛呵呵一笑,製止李德彪發貨:“好了,就這樣吧,我們去市局看看再說。何倩小姐,也許我們還會見面,到時候請不要見怪。”
剪子何倩沒有理會林飛,已經動手為顧客打理頭髮了,林飛笑呵呵的走了出去,楊漢文也是笑眯眯的拉著怒容滿面的李德彪離開,幾個男顧客好象是不過癮,怪叫著起哄,林漢三人隻當沒聽見,上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