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逼問

　　藍馨雨的辦公室，蕭洋離開後，剛剛看了一眼材料，藍馨雨就差點兒暈過去，因為藍馨雨幾乎要跳起來，又幾乎要要氣暈過去:“可惡的洋子，想讓我跳樓之後再讓我上天堂啊！”一邊在心裡詛咒著，一邊細細地翻閱起來。

　　陳明雲注視著藍馨雨的表情變化，不由得說道:“藍總，蕭總對於人事管理是有一套，但是外出談判簽訂合同，難免會有失誤。還是我去見見鄭偉民他們吧，請相信我，我會竭盡全力，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藍馨雨不由得心中一動，抬起頭來看向陳明雲，少氣無力的說道:“我知道你對我表姐有成見，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他去做不合適，如果不是下午我去見幾位客人，一定會親自去見鄭偉民他們。但現在說澀會那麽都晚了，我能想象得出來，蕭總當時會說出些什麽話，所以你去見鄭偉民，他一定不會有好言語，而且還會在價格上打壓我們。”

　　陳明雲點點頭，臉色更加嚴肅:“不錯，但是我如果不去，那麽隆鑫就沒有任何希望了。更何況蕭總已經把展台撤了下來，也讓咱們失去了和其他集團合作的機會。如果再把展台布置上去，一定會招惹笑話，也讓蕭總更加難看。所以，還是由我去見見鄭偉民，這也是咱們唯一的選擇了。”

　　“謝謝！”藍馨雨頗為感激的說道，“陳秘書，你能這麽為隆鑫著想，我很高興！”

　　陳明雲看著藍馨雨淡然一笑，很紳士的說道:“能夠在隆鑫工作是我的幸運，也感謝藍總讓我能夠一展身手，所以隻要有機會，我就會盡所能為隆鑫出力。藍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先聯系一下鄭偉民，到時候也許需要您屈尊過去一下。”

　　“不必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對隆鑫所做的一切。”藍馨雨突然笑道，隻是笑容有些讓陳明雲摸不著頭腦，話語更讓陳明雲汗流浹背，臉色微白，“這兩份材料是蕭總剛放下的，我隻是簡單的瀏覽了一下，有兩大集團向從隆鑫得到組件產品和部分半成品，根據訂貨數量，在組件生產方面，可能還要擴大生產規模。所以鄭偉民那些人想找誰合作都可以，找隆鑫的話，我沒時間跟他們磨嘰。好了陳秘書，你可以先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陳明雲嘴角抽動著，不知道怎麽擠出一絲笑意，“那好，恭喜藍總！我先回去了。”說完，幾乎是逃離了藍馨雨的辦公室。陳明雲幾乎要瘋掉了，他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什麽地方，究竟哪裡弄錯了，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是像他想象的那向！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從藍馨雨對他的態度上，再愚蠢的人都能看出來，那最後的試探看似感激，其實卻是鄙夷到了極點。可惡的蕭洋，居然設了一個圈套讓自己鑽進去，就是自己跟鄭偉民什麽關系也沒有，藍馨雨也不可能在信任自己了！來到辦公樓外，陳明雲向上看了看，提著公文包上車走了，他沒有什麽需要帶走的，也沒有任何東西值得留戀，除了藍馨雨之外。然而他隻能選擇離開，而且再也不回來。

　　蕭洋帶著楚飛去給在展台工作的職員慶祝，藍馨雨自然也得去參加。隻是在這之前，藍馨雨很想把一切弄個明白，因此在陳明雲走後，藍馨雨立刻讓人把宋佳找來。看著宋佳，藍馨雨笑道:“長能耐了是嗎?連我電話也不接！”

　　“對不起啊藍總，是蕭總讓我不要給您打電話的。上一次陳秘書打電話給我，讓我告訴您蕭總帶著楚飛去參加訂貨會，我就覺得蕭總的話有時候還真得聽一下。”宋佳笑道，“不過現在，就是您不問，我也會把經過詳細的向您匯報！”說完，宋佳把訂貨會上發生的一切完全告訴了藍馨雨。

　　藍馨雨聽得愕然，耐著性子聽完了，才忍不住問道:“這麽說，無論是遠華還是飛揚，兩大集團都是不邀自來的?你能確定兩大集團的老總都認識那個楚飛?”

　　“這個――”宋佳有些為難了，“憑我的感覺，他們應該都認識楚少。但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蕭總也不知道兩大集團的老總會親自到場。不過藍總，當時候您不知道多解氣，看到鄭偉民父子那些人臉都綠了，我幾乎要飛起來！這個楚少，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那個真的不可思議了！”

　　“沒道理啊！”藍馨雨冷靜下來，“根據訂貨數量和要求，都是咱們能夠生產的電子組件，即便是有些組件需要改進，但生產設備也不需要怎麽改變，最多是增加幾道工序而已。隻是像遠華和飛揚那樣的大集團，什麽樣的生產廠家找不到，為什麽要舍近求遠的來蓉城找隆鑫呢?難道僅僅因為楚飛?宋秘書，你留心一下，看看蓉城附近有沒有飛揚或者遠華的生產基地。如果沒有的話，明天的談判咱們在價錢上可以適當讓步，最低限度不超過三個百分點。”

　　宋佳搖頭道:“藍總，你可能還是無法相信我所說的，放心吧，看當時的情形，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無法接受，好像他們都很擔心隆鑫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似的，非要從我們隆鑫進貨，價格方面根本不是問題。而您自願降價，他們保不準不會接受。”不知道什麽原因，宋佳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而且越是回想當時的情形，越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說，隻要咱們能夠答應提供組件產品，無論是遠華還是飛揚的老總，都不會在意價格問題，他們在意的，應該是――”

　　藍馨雨點點頭:“他們在意的，應該是那個讓他們來訂貨會的人高興與否，是嗎?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楚飛?”

　　“是的！”宋佳越發肯定地說道，“至少應該和楚飛有很大的關系，這一點我肯定！”

　　藍馨雨站了起來:“那好，咱們就去見見這位楚飛楚少爺！”事到如今，藍馨雨並沒有因為解決了燃眉之急而忘乎所以，雖然合同上沒有任何對隆鑫集團不利因素，但是平白無故的受到楚飛如此之大的幫助，難道就可以裝糊塗嗎?隻怕裝到最後，會發生更加意外更加無法承受的危機。當然，宋佳的敘述也讓藍馨雨對於楚飛產生了深刻的印象，她很想見一見這個其貌不揚卻讓宋佳很推崇的大男生。

　　隆鑫總部的宴會廳內，蕭洋一次又一次的舉杯敬酒，楚飛笑呵呵的坐在一邊，看著職員們和蕭洋拚酒，還真想不到蕭洋的酒量如此之好。十余個職員當中，有一半是年輕貌美的女生，此刻都是目光滴溜溜的在楚飛身上轉悠，但誰也沒有去招惹楚飛。

　　誰都清楚，他們隆鑫的蕭總從來不把男友帶在身邊的，據他們所知蕭總好像也沒有男朋友，而之前介紹說楚飛是她表弟，就很讓人尋味了。“蕭總，你自己陪我們可不成，也得讓楚少敬我們兩杯，嘻嘻，其實我們可什麽都沒做，都是沾了蕭總的光啊！”銷售部的小科員方雯雯嬌滴滴的說道，一邊向楚飛拋了一個媚眼兒，“楚少，現在的男生可沒有不會喝酒的，怎麽樣，我每次乾掉一杯，您隨意;楚少，您敢不敢啊?”

　　所有的目光都盯著楚飛，都充滿了玩味，余下四位美女跟著起哄:“楚少，雯雯可是從來都不隨便陪男生喝酒的，您可得給個面子喲！”

　　“就是嘛，雯雯可是我們銷售部的大美女，楚少第一次來就陪您喝酒，隻喝一杯可不行，至少要喝三大杯！”

　　“而且要一起喝才可以！實在不行啊，就讓雯雯端著酒杯喂楚少也可以啊！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

　　“這麽熱鬧啊！來，我也陪大家喝兩杯！而且不管是誰的功勞，沾誰的光，在座的各位都有紅包！”藍馨雨笑著走過來，讓為數不多的幾個男性公民都是眼睛一亮，每到這個時候，才是隆鑫集團男職員最養眼的時刻，冷面玉羅刹蕭副總和女神藍總同時嬌笑嫵媚出現，簡直要把男職員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我們一起敬藍總和蕭總！”十來個職員一起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道，楚飛也隨著站起來，隻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藍馨雨也和蕭洋一樣的年輕，卻比蕭洋更為嫵媚，和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藍馨雨比起來，缺少了幾分清純，多了幾分成熟。

　　“感謝大家做出的努力，感謝各位為隆鑫付出的一切！我先乾為敬！”藍馨雨嬌媚之中也不乏豪氣，一口喝掉大半杯酒，真讓楚飛有些不可思議:那麽嬌小可愛的甜嘴兒，怎麽就能喝掉那麽多的酒呢?

　　藍馨雨沒有停留多少時間，和職員們說笑了一會兒起身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同蕭總和表弟商量一下，各位盡興！宋秘書，你陪一下大家。”宋佳連連點頭，目送著蕭洋和藍馨雨離開。楚飛衝大家呵呵傻笑了一下也隨即離去。看著楚飛的背影，聽著職員們特別是三五個美女的小聲議論，宋佳不無深意的淺淺一笑，搖搖頭，心道這位楚少的確不簡單，但就是無法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來頭。

　　藍馨雨並沒有急著回辦公室，而是帶著蕭洋去到二樓的會客室，既然蕭洋沒發話，楚飛自然也很聽話的跟了過去。兩名職員擺上茶點之後退了出去，藍馨雨這才招呼楚飛坐下:“楚先生，這一次多虧了您從中幫忙，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隆鑫能夠走出困境，沒有比這再讓我高興的事情了。”

　　楚飛愕然的看著藍馨雨:“這個，藍總，我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說是我讓隆鑫走出困境的，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啊！”

　　蕭洋黛眉微蹙的看向藍馨雨，又看看楚飛:“好了啦，你就別裝了，說出你的真實目的吧，否則的話不管你幫了多大的忙，今後咱們就當作從來沒見過面！”一邊說著一邊向楚飛眨巴著眼睛。

　　楚飛真是欲哭無淚，顯然宋佳已經把所有的經過都告訴了藍馨雨，而藍馨雨懷疑到他也是情理之中，本來還想著怎麽應付蕭洋的質問，沒想到先讓藍馨雨盯上了。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楚飛要晃著腦袋傻笑道:“嘿嘿，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還能說什麽呢?不錯，我是說過有幾個朋友也是做電子生意的，可都是些小公司，根本沒法跟隆鑫相提並論，更不要說像遠華、飛揚那樣的大集團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楚少不願意說，我也不會追問的。不管怎麽說，我都要向楚少表示感謝。如果楚少需要我藍馨雨做什麽，究竟開口，隻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會推辭！謝謝楚少了。”藍馨雨微笑著說，她是認定了楚飛從中幫忙。

　　楚飛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美女啊，不不，藍總，嘿嘿，這可讓我真的沒法子了，說真的，我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那個李總和陳總會這麽給我面子，我隨便說說，他們就能配合得這麽好。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再去麻煩幾位朋友了。現在一切都解決了，所以，我想回去了。還有蕭總，既然你說了當作咱們沒見過面，那就當沒見過吧，我先走了，告辭！”

　　楚飛說完起身就走，這倒讓藍馨雨和蕭洋感到很意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眼看著楚飛要走出房間了，蕭洋猛然站起來追過去攔在門口一挺胸脯，冷笑著說道:“想走?沒那麽容易！現在你欠我的錢還沒還清呢！別忘了，你的身份證還在我這裡，哼哼，老老實實到樓下等著，一會兒陪我回家;否則的話，我就去告你敲詐勒索！”

　　楚飛訕笑著說道:“我說蕭總，好歹你也是美女老總，怎麽就賴上我了呢?我是真的沒錢啊，這身衣服從裡到外可都是你的錢買的，別說陪你錢了，就是這身衣服我都陪不起啊。嘿嘿，不過也好，隻要你每天給三百大洋，這平時做飯的事情我還是能做得到的。”一邊說著，一邊摸著鼻子，好像很受用蕭洋身上散發出來的誘人味道。

　　蕭洋面色微紅啐了楚飛一口，只因為楚飛的目光盯在她的胸口上，雖然自己溝溝隱約可見，也不怕別人看到，但是被楚飛這麽死肆無忌憚的盯著，總有些讓蕭洋羞憤不堪。“知道就好，在我沒有打算把你踢出家門之前，你就得完全服從我。現在立刻去樓下讓人把車開出來等著我！”說罷讓到一邊，同時把車鑰匙塞到楚飛手裡讓到一邊。

　　楚飛回頭衝藍馨雨一笑，見藍馨雨居然也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和蕭洋，楚飛不由得鬱悶:難道隻要是美女，都喜歡折磨男生?怎麽剪子姐和淑惠嫂子就不是這樣呢?嘿嘿，不過也好，兩個美女看著都養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