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飛離開,劉海燕、趙銘鑫跟在楚飛後面離去,胡三一屁股坐下,擦擦額頭的冷汗,雖然貴為南城老大,可是胡三知道,他這一次就栽在陳明雲的那五十萬上了!洪全義也是驚魂未定,倒不是因為他認出了劉海燕,而是楚飛驚人的身手。
“三哥,怎麽了?難道我們的人都來了,還鬥不過那小子?就是累也能把他累死!”洪全義說道,心裡卻回想著楚飛之前的打鬥場面。
胡三平靜了一下,冷眼掃視了一圈,沉聲說道:“都聽清楚了,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特別是剛才那個叫楚飛的年輕人,以後見面只需要叫一聲楚少就行了,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要說,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說完轉身就走。
洪全義看了眾人一眼,轉身追上胡三,想問什麽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胡三好像知道洪全義要說什麽,冷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太怯懦了?”
洪全義搖搖頭:“那個楚少,真的很厲害,太能打了!混了這麽長時間,我第一次遇到如此高手——”
胡三搖搖頭:“你知道他身後的那兩個人是誰嗎?嘿嘿,那個男的我不敢說,但那個女的我知道,是經常出現在任百鳴身邊的人,好像姓劉,叫劉海燕!你說,楚飛會是什麽人呢?”
洪全義再一次震驚了,隻覺得喉嚨有點兒發乾:“可是剛才,剛才那一男一女怎麽像楚飛的保鏢呢?”
“所以說,楚飛厲害,不在於的他功夫,而是他的背景!前兩天,我聽說北京城楚老頭來過蓉城,唉——不說了,好在這一次我們躲過了麻煩,改天我還真得登門去謝罪!”胡三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洪全義說,“而且,無論如何,不能向別人提起這些。”洪全義徹底無語了,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但是他終於知道胡三為什麽前後態度一變再變了。
從香榭麗夜總會出來,楚飛向劉海燕二人笑道:“好戲看完了,二位請回吧,我要回家休息了。”劉海燕咯咯一笑:“順道,就先送你回家,我們回單位。”楚飛也不客氣,徑自上車,到了文景苑附近下車,告辭回家。
趙銘鑫把車開走,一邊對劉海燕說道:“這位楚少的確是個人物,難怪任局這麽看重他,我想,他的身份我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劉海燕點點頭:“所以,你最好當作什麽也不知道,任局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師姐!呵呵呵呵!”趙銘鑫知道,以後他和楚飛打交道的機會還很多,也許用不了多久,他說不定會直接跟著楚飛跑,因為楚飛的身份決定了楚飛絕不會這樣無所事事的一直消停下去。
另一邊,楚飛回到住處,剪子急忙上前察看了楚飛一番,見楚飛絲毫無損,這才放心。淑惠見狀咯咯一笑:“怪不得之前坐立不安的,原來是擔心少爺啊。”
剪子嗔怒道:“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淑惠吐了吐舌頭,回頭看了一眼刀子,刀子嘿嘿傻笑著看向楚飛:“少爺,是不是有事可做了?”
楚飛笑道:“的確有事做了,這一次你自己去,不過不要殺人就行。”刀子點點頭,笑呵呵的就要出門,楚飛笑道:“用不著這麽著急,明天再走不遲。今晚上我跟倩倩不回來住了。”楚飛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卻見淑惠和剪子都是臉上一紅。
刀子在這方面反應遲鈍:“少爺,您還有事?”
“呃——這個,沒事,我跟倩倩出去玩玩。呵呵呵呵——”楚飛笑道,拉著何倩就走。淑惠白了刀子一眼,心道真是個死腦筋。刀子見淑惠的眼神,不由得訕笑著不再言語。
第二日一早,淑惠慵懶的走下樓去,卻見刀子已經準備好早餐。見淑惠下來,刀子嘿嘿一笑:“吃飯吧。”淑惠走到刀子身邊:“你吃好了是嗎?嘻嘻,就知道你等不及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小心點兒,不許亂來,回來我要檢查的,要是發現你偷吃,看我怎麽饒你!”
刀子笑呵呵的點點頭,在淑惠腦門上親了一下,轉身離去。這一次的任務是三個人,而且都不能要命,這對刀子來說有點兒困難,因為之前執行任務,目標都必須成為死人。在出門的那一瞬間,刀子的臉慢慢的扭曲,等到刀子打開車門上車的一瞬間,刀子的連完全變了,原本是濃眉大眼的,而此刻卻是眉清目秀,溫文爾雅。
好高明的易容術!如果有人見到這一幕,一定會如此讚歎。聽到手機振鈴,刀子打開免提,傳來文小玉甜美的聲音:“刀哥好,少爺讓我告訴你,目標都在上海。您有三天時間完成任務。”
“謝謝!”刀子說道,隨手關機,直接驅車前往機場。
下午,刀子已經到了上海,還有兩天半的時間,對於刀子來說時間太充足了。然而現在刀子要做的就是確定目標位置。根據文小玉的消息,刀子直接前往金茂大廈,確定陳明雲、鄭偉民和鄭知秋父子入住金茂大廈,於是刀子也在金茂訂了一間客房。
此刻,鄭偉民正眉頭緊鎖的看著陳明雲,鄭知秋在一旁也是暗自生氣。陳明雲並沒有完全按照鄭偉民的意圖做事,至少現在隆鑫集團的產品資料陳明雲還是一無所知,算起來,陳明雲可以說是徒勞無功,一無是處。
終於,鄭偉民舒展了一下眉頭說道:“就這樣吧,蓉城你暫時不要回去,而國內你也可能呆不下去了。”
陳明雲一愣:“不會吧舅舅,那個剪子雖然厲害,楚飛也許咱們還摸不透,可他們也不見得就那麽厲害,他們還能追殺我?再說胡三沒發跡的時候,我父親對他可是有恩的,他不可能出賣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所以也就沒有永遠的朋友。你父親對胡三的恩情,胡三也報答得差不多了,你是你,胡三不可能因為你連命都不要。任百鳴的人居然都牽扯進去了,只能說是因為楚飛,這樣也能解釋通為什麽遠華集團、飛揚集團的老總會親自到蓉城去。好了,讓知秋給你預訂機票吧,明天你先出去躲一段時間再說。”
“好吧。”陳明雲無奈地說道,盡管他不甘心,但現在還能如何呢?
鄭知秋看著陳明雲呵呵一笑:“表哥,你也不用太擔心,最多一個月,等我解決了隆鑫之後,你照樣回來做想做的事情,那個時候藍馨雨一定會像落水之人遇見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你不放,呵呵呵呵!”
鄭偉民聞言怒道:“放肆!你以為自己是誰,現在的隆鑫,我們絕對動不得,除非你想死得不明不白!哼哼,別的我不敢說,就是李宗盛、陳久銘想要你的命,我就只能乾瞪眼看著你死!”鄭偉民歎息一聲,繼續說道,“先把這邊的事情辦好,努力保住宏遠再說吧,歪心思現在最好都不要動,否則的話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爸,從蓉城到深圳、海南,一路上咱們都有人,只要把隆鑫運送的電子組件換掉,我就不信遠華和飛揚會放過隆鑫集團!而且我保證這件事情能做得滴水不漏!哼哼,既然隆鑫不擇手段,把那幾家小公司都拉攏回去,咱們又何必講究!”
“那幾家小廠對於隆鑫來說早已無關緊要,隆鑫這麽做擺明了就是對付我們宏遠!至於遠華、飛揚,即便得到的是殘次品,他們最多延緩生產時間,造成的損失也沒多大,反而會讓們暴露出來。藍馨雨可能想不到是咱們下的手,但藍正龍絕對會想到咱們,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什麽出路也沒有了!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無論做什麽之前,都要先弄清對方虛實,否則的話跟隆鑫的交手,咱們也不可能輸得一敗塗地!”鄭偉民怒道,惡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
鄭知秋鬱悶的嘀咕著:“誰知道半路上會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啊!要是早知道,我就先讓楚飛那小子見閻王了!”
鄭偉民頗感無奈,的確,現在說什麽也沒用,即便是他自己也無法確信楚飛真的很厲害,但是一切都顯示楚飛厲害得不讓人感到可怕,如果不是楚飛出現,隆鑫現在不早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嗎?看了看時間,鄭偉民站起來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短時間內,我不打算再動隆鑫,你們最好也不要有這種想法。跟我去見幾位外國客人吧,如果他們統一合作的話,宏遠有朝一日就不是遠華和飛揚可比的了。”
陳明雲和鄭知秋相視一眼,起身跟著鄭偉民出去。然而當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們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易容之後的刀子!
鄭偉民還沒開口,刀子已經闖進來,順勢把門關上。鄭偉民大怒:“你是誰?!出去!”鄭知秋則搶上前擋住鄭偉民,警惕的看著刀子:“先生,你不會是走錯房間了吧?”
刀子笑道:“當然不是,我是來拿東西的。”話音未落,刀子猛然揮手,一道亮光閃過,鄭知秋痛苦的癱軟下去,因為刀子在他的後腦杓上按了一下,同時挑斷了他兩側肩膀的韌帶。鄭偉民隻覺得脊梁骨上寒意森然,然而不等他叫出聲來,刀子如法炮製,鄭偉民也跟著倒下。
另一側的陳明雲意識到不好,猛然踢向刀子,只見亮光一閃,陳明雲隻覺得腳後跟上一陣劇痛,忍不住狂叫,但僅僅叫出了一半,隻覺得腦後一麻,登時叫不出聲來,同時劇痛從兩側肩膀傳入大腦,陳明雲一頭栽倒。
一切都太快了,從開門到三人倒下不過兩三秒鍾,刀子看了看了忍痛爬起來逃向門口的鄭知秋和鄭偉民,閃身上前踢倒,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刃挑斷了父子倆的腳筋,同時回身一刀,挑斷了陳明雲的另一根腳筋,才滿意的站起來呵呵一笑:“你們記住了,我叫利刃刀子,至於為什麽找你們,原因你們自己最清楚!”
刀子說完打開門飄然而去。鄭偉民父子和陳明雲此刻是有口難言, 他們叫喊不出來,又無法行動,同時內心裡也充滿了恐懼,可怕的利刃刀子,就如同惡狼面對小羊一樣蹂躪著他們,讓他們措手不及也無法抗拒!
陳明雲緊咬牙關,看了看客房電話,求生的欲望讓他勉強著一點點挪到話機旁,依靠著牆壁支撐,拚盡力氣坐起來,咬著電話線扯下話機,瞅準了號碼鍵,俯下身去用舌尖按下了服務台號碼,然後一頭栽倒暈死過去——
半個小時後,東方醫院的外科手術室內,萬般無奈而憤怒的鄭偉民隻好接受醫生的建議,盡快縫合他們被挑斷的韌帶,但同時也得接受雙腿近乎殘廢的事實:腳後跟的韌帶被人取走一小截,也是韌帶和腳後跟連接起來的最末稍組織,即便是韌帶被連接上,他們也已經無法完全直立行走!
報復!這絕對是報復!利刃刀子,一定是楚飛的人!可是那張臉,怎麽在楚飛的身邊就沒見過呢?陳明雲痛苦的思索著,他甚至在反省,究竟什麽地方做錯了,究竟是什麽原因讓楚飛如此喪心病狂的報復他。但是陳明雲忘記了一點,之前他又何嘗不是喪心病狂的對付隆鑫集團,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藍馨雨!
刀子並沒有立即離開,直到第二日下午才退房打道回府,期間也有警察問詢一些情況,刀子都是坦然面對,根本沒人能夠想象到刀子是凶手。即便是鄭偉民三人此刻見了刀子,也絕對認不出來這張面孔就是傷害他們的利刃刀子。但利刃刀子的那張面容,卻成了他們一生的噩夢,讓他們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