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沉悶的響聲似乎是從地下傳出來的,混雜在除夕夜的鞭炮聲裡,沒有引起人們太多的注意。又在荒郊野外,更是人跡罕至。六個黑影好一陣忙活,終於掘開封土進入墓道,一番洗劫之後,六件金器,九件青銅器,三十六件玉器外加一些字畫古籍被打包,四人激動得渾身哆嗦著來到地面上,和望風的二人準備上車離開。
“這麽快就走了?見面分一半,怎麽也得給我留一點兒吧?”車頂,一個黑影猛然站起來,嚇得六人失魂落魄,大叫有鬼。也真是的,月黑風高,這麽突然出現不把人嚇死才怪。
到底是盜墓賊,也算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六個人很快恢復鎮靜,似乎是商量過一般,一個猛然打開手電筒照向人影,其余三個掏出手槍指向黑影,然而車頂上卻沒了人影。
“拿走了我的東西,你們讓我怎麽過啊――”聲音飄渺,顯然是女人的聲音,似乎是從六人身後傳出來的,難道這古墓中的女主人顯靈了?!六個盜墓賊都是壯漢,這時候真的害怕了,猛然同時轉身開槍,可惜什麽也沒有,隻是六人隻覺得頭頂好像清風拂過,緊跟著脖頸一痛,六人砰然倒地。
黑影靠著車子站定,掏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聲音變得很悅耳:“喂?我都告訴你們十多分鍾了,西郊漢墓被盜,再不派人來,盜墓賊可真要遠走高飛咯!”說完打開手機後蓋取出卡,在大拇指和食指的用力之下,手機卡被碾成粉末,飄散在風中。
黑影打開手電筒,拿起裝著金銀器、玉器的包裹,順便挑選了幾幅字畫,四下裡看了看,隨即行走如飛,轉眼間消失在夜幕中。遠處的密林之內,楚飛通過夜視望遠鏡看著一切,在黑影消失之後,悄然離去。
十幾分鍾之後,呼嘯而來的警笛把六個盜墓賊驚醒,然而不等他們回過神來,一幫警察就把六個盜墓賊製服了。一番清點之後,隨行而來的專家說道:“不可能就隻有這些文物,棺槨已經被打開,從物品擺放的位置來看,最有價值的金器和玉器沒有見到,至於字畫古籍和青銅器,還需要根據墓葬中陪葬清單或者物品擺放痕跡進一步比對清點。”
“老實交代,還有什麽人?!”警官劉斌喝問盜墓賊。
“沒、沒什麽人了!真的沒人了――”一個盜墓賊膽戰心驚,垂頭喪氣的說道。
另一個結結巴巴的剛說了“一個”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麽,也連連搖頭,另外四個也緊跟著搖頭,全部低下腦袋去。
劉斌冷哼一聲:“不老實?!這可是你們戴罪立功的機會,否則的話――”
“警察同志,警察叔叔!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一個黑影把我們打暈的,要不是那個黑影,我們,我們早就遠走高飛了!是真的,那個黑影說這些東西都是她的,我們只看到黑影,一閃就不見了――”
劉斌看了一下助手邵梅,兩個警官異口同聲的說道:“黑吃黑!?”
劉斌眉頭微蹙:“難道是那個打電話的?可分明是個女的啊!”
“誰說女的就不能是盜墓賊了?瞧不起我們女生?”邵梅撇撇嘴說道。
劉斌搖搖頭:“不敢,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家夥膽子太大了――”
一番協商之後,考古專家立即向市文物局匯報情況,申請支援進行搶救性發掘,而警察留下幾人幫助保護現場之外,其余的立即押解盜墓賊回城審問;同時向市公安局提出圍追堵截那個突然出現的黑影――黑吃黑的家夥。
蕭洋開著很普通的黑色北京現代,在警察們展開圍追堵截之前回到了帝景苑。帝景苑,蓉城最為豪華的別墅區,能夠在這裡居住的,非富即貴,而且一般的富貴人物絕對別想著在這裡住下,因為每一棟別墅的價格都在億元以上,而蕭洋的別墅,至少一億五千萬。
泊好車,蕭洋取出包裹,直接從車庫進入客廳,回到樓上書房。打開包裹,把一件件物品擺放到書桌上,蕭洋的眼神也開始放光了:六件金器之上,除了耳墜、金釵、項鏈、手鐲、金腰帶之上鑲嵌著各種寶石之外,就是那件頭冠了,最上面鑲嵌著的,居然是黃色的寶石,黃色的寶石又叫金寶石,足有鴿子蛋大小,堪稱無價之寶!
三十六件玉器,無一不是精雕細琢的寶物;此外幾件書畫作品,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其中一幅居然是吳道子的真跡!
靠,好有經驗的盜墓賊!蕭洋不由得讚歎道,有點兒後悔沒有把所有的字畫都拿回來,而且根據現在的文物來看,那應該是一座唐代墓葬或者宋代墓葬,並非之前所預料的漢代或者之前的墓葬。更為難得的是六個盜墓賊經驗豐富,取出地面的都是便於保存而且價值不菲的文物,個體都不算大,也好銷贓。
可惜了那幾件青銅器,蕭洋歎息著,如果並非漢朝之前的墓葬,那麽幾件青銅器的價值一定很高,要知道唐宋時期的墓葬一般不用青銅隨葬品,而這座墓葬裡面的青銅器,很可能是墓主人搜集前朝的,而且絕對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蕭洋怎麽能不後悔呢?
然而蕭洋很快把不快拋諸腦後,她不是一個只知道後悔的人,當然也不會再去打那些青銅器的主意,僅僅是眼前的這些文物,就已經讓蕭洋很滿足了。
蕭洋小心翼翼的開始後期工作,金銀器和玉器需要清洗,而書畫作品需要做進一步的保護,以免受潮或者失去原來的色彩,特別是書畫作品,很容易受損,而且一旦受損就無法複原,那損失可就大了。
又花費了近十個小時的努力,一切工作才結束,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所得,蕭洋滿意的點點頭,去了一趟廁所。重新回到房間的那一刻,蕭洋突然眼神變得犀利可怕了,猛然竄到窗戶邊上,然而窗戶完好無損,窗外一切如常,更遠處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但蕭洋還是從窗戶上發現了蛛絲馬跡:隻是,對方究竟是怎麽從封鎖得死死的窗戶上進來的,又毫發無損的離開呢?
蕭洋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回頭看向桌面上的金銀器和玉器,旁側的書畫文物一共八件,一個沒少,金銀器也沒少,唯獨那三十六件玉器之中的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淨瓶不見了!
蕭洋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更不相信什麽幽靈傳說,顯然,一個更可怕的高手盯上她了!怎麽辦呢?對方顯然是在示威,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該怎麽辦呢?
蕭洋很快冷靜了下來,看了看那些文物,之前的興奮和擔心漸漸被憤怒取代,蕭洋知道,如果她逃走,離開這裡,絕對還會被對方找到,而從剛才隻丟失了一件玉器來看,對方並沒有打算洗劫她的所得。
“你想玩,姑奶奶就陪著你好好的玩玩!”蕭洋氣惱的嘀咕著,一邊收拾文物。走到一處牆邊的書架邊上,取下一本辭海,蕭洋在一個幾寸見方的暗格裡點擊了幾下,扭動了幾下再一次點擊了幾下,書架和牆壁慢慢的閃開,一件三四十平米的房間顯露出來,裡面真可謂是金壁輝煌,大大小小的架子上都是金銀玉器;而四周的牆壁上,三十多幅古代字畫一字排開,下面的幾個大型瓷器裡,也都是書畫卷軸。
這女人,當真是個絕世女飛賊!
勞累了一夜,蕭洋並沒有覺得太疲憊,但快要天亮了,還得去上班。蕭洋不想聽到總裁表姐的嘮叨,出了密室來到浴室,一邊放水一邊脫掉衣物。對著鏡子,蕭洋面色微紅,保留著小胸衣和小內內沒有脫掉。
女人的超自戀,蕭洋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很滿意的微微一笑,轉身背對著鏡子解掉胸衣,褪下小內內,把自己放到浴池之中輕輕的揉搓撫摸著。蕭洋的身材很好,胸大腰細豐臀不說,皮膚細膩,面容姣好,烏發如雲,極具古典美女氣質。
洗浴完畢,換上一身職業套裝,蕭洋立刻變得熟女多了,而且媚惑力十足。真不知道這女人怎麽會是一個女飛賊。
一切收拾妥當,蕭洋出門前再一次檢查了一下監控和防盜設備,冷豔的一笑,隨手關門開車上班。大白天的,如果自己的住所再次被那個人光顧的話,隻有認栽了。但是蕭洋卻很希望那個人再來光顧,這種奇妙的心理讓蕭洋一時間很不愉快,那家夥太可惡,為什麽單單拿走玉淨瓶呢?
一連兩天蕭洋都心神不定,因為沒有人去找蕭洋麻煩,而蕭洋也沒有聽到蓉城各大文物古玩場所有人出手玉淨瓶的消息,私下裡的黑暗交易場所更是連上好的玉器交易也沒露面。
“可惡的家夥!”蕭洋鬱悶死了,開著北京現代從別墅區裡出來。在這一塊地方,蕭洋的車和別墅顯然是最不合轍的,上億的房子,十多萬的轎車,這叫什麽事兒。
然而卻沒有人敢小看蕭洋,因為蕭洋是蓉城鑫隆集團女少總藍馨雨的副總,主要負責整個集團的人事任命,所以當蕭洋開車出別墅區大門的時候,幾個保安人員都是恭恭敬敬的立正站好,目送蕭洋開車遠去。
當然,誰也不會想到,鑫隆集團的副總會是一個彪悍的女飛賊。
還有十分鍾到上班時間,蕭洋不擔心自己遲到,因為就是遲到了也沒什麽,但是蕭洋不想看到藍馨雨冰冷的面孔,好像自己欠了她什麽似的。要不是藍馨雨的父親再三要求,甚至不惜在蕭洋面前痛哭流涕,蕭洋才懶得去做藍馨雨的什麽副總。
“嘎吱――”蕭洋猛然刹車,差點兒一頭撞到方向盤上。“你找死啊!”蕭洋下車怒道,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突然竄出來的家夥,但是蕭洋的腳還沒抬起來,周圍就來了十多個人。“撞了人還這麽橫!什麽人啊!”
“就是!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是個二、開二手車的!”看到蕭洋犀利的目光,說話的愣是把“二奶車”咽回去換成了“二手車”。
蕭洋漲紅了臉:“看清楚再說話好不好,明明是我已經刹車了,他自己跑出來撞到我車上的――”看清楚被撞的人農民工打扮,蕭洋早已沒了火氣,反而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不管怎麽說,人已經撞傷了,先帶去醫院看看再說嘛!要不一會兒警察來了,指不定誰更麻煩呢!”一個中年人笑道,玩味的看著蕭洋,那雙眼睛很會找地方看。
蕭洋心中一動,不由得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磨磨蹭蹭爬起來的人:二十來歲,一頭亂發,髒兮兮的,穿的髒兮兮的,雖然破爛不堪,也還不算衣不遮體。分明是個乞丐,可怎麽牙齒這麽白呢?蕭洋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急忙換上一幅焦急的神情:“你怎麽樣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不用了!”楚飛囁嚅著,萎萎縮縮的向人群後面躲去。
蕭洋暗道:不用那可不成,分明就是一個碰瓷兒的,那個中年人很可能是他一火兒的!想到這裡,不等人們開口,蕭洋說道一把拉住男子:“上車吧,我送你去醫院看看,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真的說不清了!”
“這還差不多嘛!年輕人,快跟去醫院看看吧,說不定一會兒你連路都走不動呢!”一位大媽說道,其余的人也紛紛附和著,楚飛愣是被蕭洋推到車上。
看著蕭洋上車帶著年輕人離開,人們心滿意足的議論著散開了。一個男生說道:“靠,怎麽就不是我呢?”
“什麽不是你?”同伴疑惑不解。
男生曖昧的笑道:“眼睛瞎啊,沒看到那姐兒靚得都讓人掉眼珠子啊!說不定換了是我,也許能產生一段美女救英雄的狗血橋段――”
“去你的吧!整天想女人想瘋了是不是?哥們兒今晚帶你去一個地方找樂子,保準你再也不想女人,哈哈哈哈――”兩人肆無忌憚的說笑著走遠了,讓那位大媽聽得直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