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他娘讓我和高順一起抬進了屋裡,剛剛放在炕上,突然馮樂他娘好像喘不上氣了一樣,身體極度扭曲著,嘴裡傳出了嗚嗚的聲音,就好像要死了一樣,我趕緊走到老太太身邊,對老太太大喊道——
“大娘,大娘你不能死啊,大娘!!你不能這麽就死了啊,你要就這麽死了那我和高順就說不清了啊!!!弄得好像政府特地派我們來滅口一樣多不好啊!!!”
“咳,咳,咳咳,呸!呸呸!!卡痰了,”老太太這時候坐起身擦了擦嘴說道:“你才要死呢,我老太太卡口痰不行嗎??”
我靠?什麽意思?還怪我會錯意嘍??話說你見過哪個人卡痰像你一副要死的樣子,話說老太太你哪天這麽卡痰,別再真卡死了,我怎麽感覺這種可能性好像很大的樣子呢??
“所以說現在這些的年輕人啊,”老太太擦了擦鼻子說道:“年紀輕輕的畫那麽濃的妝,還靠我那麽近,差ǎn沒熏死我小老太太,幸虧我及時屏住了呼吸,才沒讓那兩個女的給我熏死。【【ǎn【小【說,”
“原來大媽你是主動屏住呼吸的啊,”我笑著說道:“我剛才還以為你真的是暈死過去了呢。”
老太太撇了我一眼,隨後她接著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一個樣,都是生長在虎牢關之後的一代,你看看人家這位長官,畢竟是經歷過舊時代的人,身上的氣勢就是不一樣,要不然怎麽說你們這一代就不行呢。從前的東西丟失了,想學未來世界新的東西還學不到精髓。最後搞得都無法無天的,沒個人樣。”
“我跟他們可不一樣啊。老太太你可別拿我跟那群人相提並論,”我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就那群人,說真的,多沒素質啊,算了,都不能用沒素質來說他們,真像您說的那樣,就沒個像人的,都像沒開化的動物一樣。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搞運動的都喜歡找這種不像人的東西來。”
“心不正,昧著良心做事,久而久之也就沒個人樣了,”高順這樣說道:“他們如此,那些腆著大肚子的政府官員亦是如此。”
“左邊爛,右邊也爛,”我對高順說道:“那你讓老百姓們怎麽選?”
老太太這時候插言道:“其實還是不一樣,好歹那些腆著大肚子的能辦ǎn事,你看剛才那群人能成什麽事?”
“我對腆著大肚子的那群人也沒好感。”我搖著頭說道。
“沒有更好的。只能先用著他們了,”高順撇了撇嘴說道:“你就以為我願意整天對著那群豬頭一樣的臉嗎??但一想到不是這群豬頭就是剛才那群猴子,我也就忍下來了,再差也總比剛才那群猴子強。”
“為什麽想要從政的都是一群動物呢?我就不明白了。”我皺著眉頭說道:“正常人都去哪了??”
“正常人都過日子去了,”高順這樣說道:“正常人誰閑著沒事去搞這些事情。”
“說的倒也是,”我ǎn了ǎn頭說道:“反正誰上台底下的人都是活著。所以有這心思還不如抽空乾乾家務呢。”
“行了,我們也該走了。”高順隨即對老太太說道:“估計今天晚些時候領導和慰問團就會來了,反正底價已經告訴你了。你慢慢跟他們談。”
老太太伸出五個手指頭說道:“放心,不達到這個數我是不會松口的。”
“反正你多要ǎn也行,”我接著說道:“你多要ǎn領導們也能多往上報ǎn,反正都是國家的錢也不是他們自己掏錢。”
“國家的錢?”老太太撇了撇嘴說道:“不還都是我們老百姓自己的錢。”
“不管是誰的錢了,”高順這時候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祝願老太太你能夠如願以償吧。”
高順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走出了這間小土房,我衝老太太ǎn了ǎn頭,隨後也跟著高順一起走了出去。
“接下來我們去哪?”我對高順這樣問道。
“不知道,”高順一邊上車一邊說道:“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去吧,這件事我也不想插手了,真是的,所有的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拚命爭取,只有我們兩個完全與這件事無關的人在這裡做著無意義的事,想想都覺得可笑。”
“咦?你的情緒好像有ǎn低落啊?”我坐上車對高順說道:“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高順嗎?”
“沒事,”高順一邊慢慢倒車一邊說道:“我說過了,就是想殺人,所以說有時候我還真懷念虎牢關之前的世界,單純,暴力,哪像現在的這個這麽複雜。”
“有什麽可懷念的,”我這樣說道:“要是虎牢關之前的世界你和你老大也活不到現在,你們裡面倒是張遼應該會活的很滋潤。”
“張遼這個人跟我們都不一樣,”高順將車開上馬路,隨即說道:“他那個人賊的很,你看魏續宋憲侯成他們三個也很賊,但他們三個就是小人,誰都知道他們是小人,但張遼更賊,卻又很愛惜羽毛,所以說…………算了,也沒什麽好說的。”
“看來你對你身邊的同僚評價都一般啊,”我隨即問道:“那在你身邊,有沒有你特別佩服的人呢?”
“諸葛亮啊。”高順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想了想,隨即我接著說道:“不是,我是說你身邊的同僚,就是身負官職的人。”
“那倒是沒有,”高順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我總覺得他們每個人做著公職卻都懷有私心,這樣的人我都很不喜歡。”
“哦,那我就明白了。”我ǎn了ǎn頭說道。
“明白了?你明白什麽了?”高順不解的問道。
“那應該就是你個人的問題了,”我這樣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私心啊,所以你剛才提的那個問題根本就不應該被稱作是問題。”
“是麽,那就算是我個人的問題吧,”高順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從小就不怎麽合群的,也只有跟我的屬下們在一起時才會開心ǎn,對了,你接下來要去哪?回家嗎?”
“不知道啊,”我想了想,隨後我對高順說道:“對了,你送我到電器城旁邊的那個公園吧,我記得那個公園附近最近出現了一個連環殺童案,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就你自己去嗎?”高順看著我說道。
“怎麽?信不過我?”我拍了拍胸脯說道:“我龐統大人獨自查案的能力絕對是要強於諸葛亮的,只不過諸葛亮一直不給我這個機會表現我自己,這次我就讓你們這些人看一看我的龐統大人的實力。”
“好吧,隨你了。”高順搖了搖頭,看起來卻是依舊一副不怎麽信任我的樣子,隨後他轉彎掉頭,看樣子是向著電器城那邊的方向開了。
“對了高順,你車上有音樂嗎?”我對高順這樣問道。
“應該有吧,”高順按了按車上的那些按鈕,隨後一陣搖滾的音樂從車上的音響之中傳出,高順皺著眉頭說道:“那群小子給車上裝的都是什麽音樂?一ǎn沒有我們警察的作風。”
“是嗎?我倒是覺得挺時尚的,”我跟著音樂一邊搖擺起來,一邊對高順說道:“你這個家夥太嚴肅了,高興ǎn,沒事高興ǎn。”
高順冷冷的看著我,隨後他用更加嚴肅的語氣說道:“我是警察,警察整天嬉皮笑臉的像什麽樣子??”
我看了看陰著一張臉的高順,隨後我對高順說道:“我好像突然明白你那些同僚們的心情了,你這人有時候確實挺遭人煩的。”
高順看了我一眼,卻沒有繼續說些什麽,估計我說的話他也認為是事實,只不過人的脾氣和性格是沒法改的,這更是一個無法爭辯的事實。
看高順的樣子是不願意再繼續跟我聊天了,我靠在車椅上吹著風, 倒也很是舒適,一時間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經過剛才將近兩個小時的紛亂,一下子沉默下來倒也覺得挺奇怪的,好像剛才的紛亂都不是真實的,仿佛現在的一切才是生活的全部一樣。
“其實有時候我就在想,感覺好像在生活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一樣,”高順突然這樣說道:“從前我們騎的是馬,拿的是兵刃,現在我們開著警車,拿著槍,生活的一切在一瞬間都發生了改變,也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接受。”
“是啊,是好像在做夢一樣。”我也這樣說道。
“記得我們小時候,死人總是常有的事,為了一口吃的我們什麽都能做,好像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活著,”高順繼續的說道:“可現在呢?夠鬧騰的,真是鬧騰,有時候我就想,大家都能吃飽飯了,多好啊,鬧騰個什麽勁啊,都消停ǎn不好麽,再差也比從前的日子強啊,你說對吧。”
“此一時彼一時啊,”我這樣對高順說道:“世界是在變化的,人的需求也是不一樣的。”
“對了,你小時候是怎麽過的?”高順突然對我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