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拿出來的東西類似於……嗯……皮搋子,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吸盤,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塊布來,認真的在豎井壁上擦了擦,然後把那個吸盤摁了上去。就這樣,接著吸盤的助力,他一步步的爬了上去,爬到了頂上借著嘴裡咬著的熒光棒觀察了一會兒,他才跳下來,說道:“上面是塊石板,費點兒勁兒可以推開的。”
葉晨閉著眼想了想,說道:“嗯,你先上去,再把我們拉上去,注意一下,上面有人。”
漢斯正在收拾繩索的手頓了一下,問道:“有多少人?”
葉晨說道:“只有兩個。”
“那麽……”漢斯不確定的問道。
“直接殺了。”葉晨語氣淡漠的說道,對於上面的那兩個人的來歷,她有些猜測,但卻不是很肯定,不管怎麽說,凡是現在在這個地宮的人都是攪局者,攪局者都該死!
漢斯雖然有些別的想法,但也還是遵從了葉晨的吩咐,他倒不是說怕殺人,只是在這種環境中,有時候會比較避諱見血。據他那位東南亞的朋友說,在陰氣太重的地方,殺人時飆出的熱血可能會引發陰鬼暴動,變為厲鬼,在一些極端條件下,殺掉的人說不定會直接化身為鬼,那就更麻煩了。但現在,自己的雇主這麽說了,那自己就照做吧,對於神秘東方文化中的陰魂厲鬼之類的,葉晨也算是個專業人員了,這在傭兵的圈子裡是很有名聲的,她既然這麽說,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漢斯檢查了下自身的裝備,接著牆壁上的吸盤,幾步爬了上去,用一根棍子撬開了條縫隙,這時他也聽到了上面人的說話聲,根據聲音判斷,兩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們這群人,而且一個離他比較近,一個比較遠,他們在用當地的方言談論,漢斯能聽懂普通話已經算不錯了,方言之類的就完全無能為力了。
漢斯膀子一用勁,將那塊石板掀開,也沒有看,憑借剛剛通過聲音的判斷,向可能有人的方向甩過去了三把飛刀,然後右手抽出匕首,護住頭,朝離他比較近的那個家夥滾了過去。
看到從地下突然冒出來個人,那家夥也不慌張,抄起手邊的砍刀就劈了過來,漢斯用左手抓住刀刃,右手捅向了那家夥的心口,刀尖劃破他的衣服的時候,漢斯感覺手感有些不對,他反手一撩,斜著劃破了那家夥的咽喉。
房間裡的另一個人看到幾個眨眼自己的同伴就死了,倒也果斷,直接跑了,漢斯開門追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也沒有貿然獨自去追擊,而是回頭把葉晨和陳曉曦拉了出來。
葉晨上來後,微微眯了下眼,這個房間的牆壁上點著幾盞油燈,光亮還不錯,她首先檢查了下被漢斯殺掉的那個家夥。
那家夥一身當地人的打扮,樣子平淡無奇,隱約有些眼熟,但到底在哪兒見過葉晨就記不清了,應該是在鎮子上閑逛的時候看到的路人吧,最特別的是他衣服下面襯的那件防彈衣。
漢斯走過來看了看,說道:“這應該是北邊那邊的貨。”他說的“北邊”指的是俄羅斯。
葉晨用匕首在上面用力劃了一下,連條痕跡也沒有,她站起來說道:“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呀。”這種軍貨,除了有門路外,還得有錢,這麽一件高級防彈衣,怎麽說也得好幾萬刀。
漢斯想了想,說道:“我聽說最近北邊那邊有人在金三角活動,他們那兒缺白貨。”
葉晨笑了笑,說道:“從這裡走貨?沒想到這幾位玩得還挺大的呀,算了,不管他們了,還是考慮咱們的事吧。”
葉晨他們也不敢在這裡多待,稍微收拾了下就離開了。在地下的隧道裡轉悠了半天,葉晨也不知道他們到哪兒了,而且這地方筆記上也沒有一點兒記載,只能憑著感覺走。這片區域好像個迷宮,每個房間都有好幾個門,互相牽連,構成了個大網,稍微繞了一會兒,陳曉曦就完全喪失了方向感了,只能跟著葉晨走。
葉晨現在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她之所以還這麽信心滿滿的帶路,主要靠對陰氣的感觸,她多少能夠感覺到陰氣濃薄的變化,這給她提供了一個方向。
感覺已經離那個房間比較遠了, 葉晨他們才停下來,找到了一個石屋,已經走了十幾個小時了,他們打算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在這個小房間裡布置好陷阱,吃了點兒東西,都很累了,大家也沒心思去閑聊了,安排好守夜的人,葉晨和陳曉曦就鑽進了睡袋裡,頭剛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葉晨感覺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拱自己的手,她現在正睡的舒服,實在不想搭理那東西,但它頗為頑強,鍥而不舍的在葉晨手心亂蹭。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葉晨一把把那小東西抓住,拿到了眼前,才把眼睛微微睜開了條縫。在她手上的是個風乾的人頭,好像還是個女人頭,但它的五官都湊到了一塊兒,皮膚上有著深深的褶子,什麽都看不清了,唯有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葉晨。
葉晨歎了口氣,她就知道,在這種陰氣很重的地方睡覺是會出問題的。睡覺的時候人的心跳平緩,陽氣減弱,而且精神比較松懈,對外界沒有太強的防備,很容易被這些陰魂侵入內心,如果通俗點兒說就是——做惡夢,當然,葉晨現在的狀況比做惡夢更嚴重,她相當於已經陷入到了一種幻境中。
自己現在身上死氣沛然,果然更容易招惹這些東西,葉晨把這個風乾的人頭隨手扔了出去,往睡袋裡縮了縮,繼續睡覺。只不過是幻象罷了,不用在乎,現在還是睡覺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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