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鬧一會兒,就都各自忙各自了,屋裡只剩下陳近南跟馮錫范二人,馮錫范一看張浩宇跟陳近南好像還有什麽話要說,於是拱了拱手也退出了屋子。張浩宇一見已經沒有旁人在這裡了,於是對陳近南說道:“陳先生,在下這次跟馮師傅來,除了殺鼇拜之外,還有一件大事跟陳舵主商量。”
“哦,公子請言。”陳近南略微說道。
“陳先生,說事之前我想問問你,咱們天地會現在在雲南發展怎麽樣。”張浩宇問道。
“恩,不瞞公子,咱們天地會在雲南發展很不順利,吳三桂那個狗漢奸對咱們的打擊力度非常大,咱們天地會的兄弟在雲南損失慘重前些日子咱們玄水堂的堂主林永超還折斷了一隻手臂。對了,不知公子問此事為何啊?”陳近南臉色凝重的說道。
“我想讓總舵主撤去玄水堂。”張浩宇緩緩的說道。
“啊,公子,這萬萬不可啊。”陳近南有些著急了,這天地會的基業可是複興大業的基礎啊,現在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撤去一堂,這件事情陳近南是萬萬不乾的。
“總舵主先稍安勿躁,聽我說,咱們天地會在雲南遇到的阻力太大了,如果繼續下去也是徒增傷亡..。。”
“可是,就算死的只剩下一兵一卒,咱們也不應該放棄啊。”陳近南不等張浩宇說完就打斷說道。
“總舵主,你是關心則亂啊,你聽我說,咱們不是真的撤銷玄水堂,而是改變玄水堂的發展方略,跟人員配置。”張浩宇緩緩說道。
“此話怎講?”陳近南疑惑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讓雲南的玄水堂隱藏下來,而且把玄水堂的人員配置都換一下,讓雲南的老面孔都消失在雲南,讓吳三桂他們徹底失去掉咱們天地會消息。讓他誤以為咱們怕他了,雲南的天地會解散了。這是第一步。”張浩宇慢慢的把自己心中的計劃說出來。
“那,第二步呢。”陳近南疑惑的問道。
“第二部就是在咱們會中找一些絕對忠誠,武藝高強,而且機靈的兄弟,到雲南去投軍,當然了,投軍前最好可以在雲南住上一段日子,然後分批投軍,混在吳三桂軍隊中。最好是能混上一官半職。”張浩宇說道。
“去給吳三桂做官?”陳近南更加疑惑了。
“對,就是給吳三桂做官。”張浩宇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是為何,難道咱們也去當漢奸?”陳近南皺眉說道。
“非也,非也,咱們是去奪吳三桂軍權的。”張浩宇微笑的說道。
“奪吳三桂軍權,公子說笑了吧,吳三桂對自己的軍隊掌握度十分牢靠,就憑咱們派去幾個人就能奪下他的軍權,這無疑癡人說夢,而且就算咱們派去的人想去奪權,但是他們也要慢慢熬資歷,排在他們前面的人多了去了,怎麽可能輪到他們。”陳近南說道。
“不不不,這些都不是問題,只是少一個契機而已,契機一到,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張浩宇自信的說道。
“願聞其詳?”拱手說道。
“首先吳三桂手下的十大總兵關系並不融洽,之所以能夠維系現在表面上的和平是因為吳三桂再上面壓著,吳三桂一死,吳三桂的軍隊肯定會發生大亂。這是咱們的機會一。”張浩宇說道。
“那那些排在咱們人之上的人也有許多,咱們想掌控吳三桂的軍隊還是不大可能。”陳近南有些意動的說道。
“我要說吳三桂不超過五年就會造反,到時候吳三桂定然會跟滿清韃子正面交鋒,到時候吳三桂的老班底會死傷無數,那時就是咱們的人上位最好的時機,總舵主你信我的判斷嗎?”張浩宇說完目光緊緊的盯著陳近南,陳近南聽完這話,露出遲疑之色,想了半天說道:“要是真如公子所說,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對咱們反清複明的大業也有天大的好處,可是這吳三桂要是不反呢。咱們這些布置不都打了水漂了嗎?”
“不,吳三桂肯定會反。”張浩宇語氣堅定的說道。
“哦,何以見得?”陳近南問道。
“吳三桂有三點必反的理由,這三點迫使他不反都不行。”張浩宇伸出三根手指說道。
“這其一,吳三桂年年擴軍,軍隊一步步壯大,手下的士卒也越來越多,而韃子皇帝也沒有很好的遏製住他擴張的步伐, 觸使他的野心膨脹,一個雲南王已經不足以滿足現在兵強馬壯的吳三桂了,而且就算吳三桂年老了,雄心淡了,但是他手下還有十大總兵,這些人也不會允許吳三桂就此止步於平南王,他們也想更進一步,要是吳三桂成了皇帝,他們最後最少也是個公爺,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封王。既然如此,你說吳三桂是不是不反都不行。”
“其二,吳三桂雄踞雲南,每年都跟滿清政府要很大的一筆銀子作為軍費,韃子們這是掏錢給吳三桂養兵,韃子小皇帝能願意嗎,而且吳三桂這幾年的胃口是越來越大,清政府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小皇帝就會下令削藩,到時候估計吳三桂不想反,都不能不反,而且估計不僅吳三桂要反,耿精忠,尚可喜到時候都會反。”
“其三,吳三桂當年放清兵入關被百姓罵是漢奸,賣國賊,吳三桂要不想遺臭萬年的話就必須有所作為,比如再把韃子趕出關外,光複漢人天下,到時候百姓也不會太追究他當年的罪過,這點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吳三桂要是不想遺臭萬年,他也必須反。”張浩宇看了一眼陳近南,然後做出總結性陳言。
“由此三點,吳三桂是反也的反,不反也的反,反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而且還有機會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不反,估計他的雲南王都做不了了,到時候只能落個淒淒慘慘的下場,總舵主假設你是吳三桂你會怎麽選?”
“反。”陳近南沉吟半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