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伸手迅速在湯萌萌的脖子上一點,小丫頭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巴,趁此機會,唐風輕輕一彈玉碗,玉碗中一串藥液升騰起來,精準無比地落進湯萌萌嘴中。
唐風再一推她的下巴,讓她把藥液喝下肚中。
靜靜地等了片刻時間,估摸著藥液差不多已經流散進萌萌的四肢百骸內,唐風才一抖玉碗,碗中剩下的藥液嘩啦一聲竄上高空。
唐風大手一揮,在罡氣的作用下,這些剩余的藥液瞬間變成三十六股。
唐風左右手齊開,溫柔的掌風推動著三十六股藥液,啪啪啪全打在萌萌身上有金針插入的地方。
三個女人在旁邊看的歎為觀止!
唐風這一手功夫又用上了暗器手法,否則三十六股藥液,根本無法全部命中金針插入的位置,甚至還有幾股藥液在半空中轉了個彎,打進了萌萌的腦後。
屋內死一般的靜謐,唐風緩緩呼了一口氣,將玉碗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先生……”秦四娘實在有些承受不住這種無聲的壓力,輕聲開口問道:“萌萌怎樣?”
唐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湯萌萌,被打在萌萌身上的藥液,透過針孔已經滲入了進去,不過還有絕大部分都流淌在她身上。
唐風緩緩道:“蛇毒攻心,蛛毒攻血。這兩種劇毒是最有可能危及到萌萌性命的,我現在內外兼攻,就是要拔出蛇毒和蛛毒。”
秦四娘欣喜道:“就是說我女兒現在沒事了麽?”
唐風剛想點頭,又突然搖了搖頭:“先別高興太早,萌萌中的是混合毒,下毒之人混合了至少五種毒藥在其中。不過只要蛇毒和蛛毒一去,剩下的也不足以致命,可萌萌畢竟年幼,又過了這麽長時間,那些毒素已經在她身體內擴散,可能會危害到她以後的成長。”
秦四娘怔了怔,淚珠又滾滾而下,看著床上的女兒,她心中猶如刀絞一般疼痛。
“我只是把最壞的結果告訴你。”唐風淡淡道。
正說著話,湯萌萌身上原本包裹住她的那層黑氣突然蠕動了起來,就好像是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克星一般,迅速朝四周聚攏。
而黑氣聚攏的地方,正是三十六根金針插入的位置。
不到片刻時間,湯萌萌身上便多了三十六團黑氣,煞是詭異。
唐風知道這是金針刺穴和藥液起到了作用,湯萌萌體內的蛛毒和蛇毒已經全部被逼到那三十六個位置去了,當下也不再遲疑,一手拿著玉碗,坐到床邊,一手輕輕地撚動其中一根金針。
隨著金針被撚出,這個位置的黑氣上下翻騰不已,宛若活物一般,唐風猛地將金針一抽,湯萌萌的體內瞬間被帶出一股黑血,唐風把碗一伸,剛好把這股黑血接在碗中。
三十六次抽出金針,三十六股黑血激射而出,玉碗中盛了大半碗黑血,腥臭味撲鼻,難聞至極。
不過此刻,湯萌萌的情況明顯好轉很多,身體上覆蓋的那層黑氣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後背處那個蜘蛛一般的膿瘡也小了許多。
“要把她轉移出去,這屋子裡面有很多毒素,對她恢復不利。”唐風道。
秦四娘一邊流淚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唐風,這裡畢竟是天秀,秦四娘只不過是個外人,轉移到哪也輪不到她做決定。
“去我的煙柳閣吧,也方便我每日觀察她的情況。”唐風道。
“謝謝先生。”秦四娘哽咽道。
在唐風的指示下,秦四娘小心翼翼地抱起湯萌萌,然後跟著他走出門外。唐風臨走之前又開了一張藥單,讓莫流蘇幫忙去藥房尋去一些藥物。
門外一群人急忙問道:“情況如何?”
唐風道:“命救回來了。”
一群人不由自主地呼了一口氣,她們如此關心湯萌萌,一來她長得確實人見人愛,天秀這些人都是女人,雖然沒生過孩子,可母性卻是與生俱來的,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遭受如此折磨,自然心疼的很。二來,小丫頭父母的身份也由不得天秀這些人不重視,萬一唐風沒救好湯萌萌,這父母兩人蠻不講理,一怒之下大鬧天秀,那可真的無人能擋了。
可是現在,她們總算能放下心來了。能救好這樣一個小丫頭自然是人人興奮,能讓兩大高手欠點人情更是喜上加喜。
唐風昨天才力挫巨劍門幾位精銳弟子,為天秀掙回了面子,還和白帝城城主的妹妹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今天又結識了兩大高手,讓兩大高手虧欠他一個人情。
短短兩天時間,這個以前被所有人討厭的男人爆發出來的能量不禁讓天秀高層對他刮目相看。
唐風一邊領著秦四娘快速朝煙柳閣走去,一邊對白小懶道:“懶姐,你去把湯非笑也帶到煙柳閣吧。”
唐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刻意觀察了一下秦四娘的神色,四娘並沒有什麽不喜的表現。
“可是……煙柳閣是天秀內宗之地。”白小懶為難地看著唐風。
唐風一笑道:“煙柳閣是我的,不是天秀的。他身為父親,現在應該很想見見自己的女兒。”
天秀幾大高層不約而同瞪了唐風一眼,可卻沒有反駁,因為她們知道反駁也沒用,天秀對於湯非笑來說,簡直就跟自己家後院一樣,想來就可以來,想走就可以走,以他的實力,根本沒人能攔得住,他剛才一直站在外宗,已經很給天秀面子了。
白小懶點了點頭,便朝外走去。
來到煙柳閣,寶兒和夢兒一見到湯萌萌變成了這幅模樣,差點流下淚來。兩個丫頭也跟湯萌萌見過一次面,對她喜歡的不得了。
“先收拾一間房,然後再準備一些洗澡水!”唐風對兩個丫頭說道。
房間很快被收拾了出來,秦四娘將女兒輕輕地放在床上,轉頭問道:“先生,我需要做什麽?”
唐風點頭道:“等會需要你幫萌萌洗澡。她體內還有毒素,可是卻不能再用剛才那種方法來驅除了,對她損耗很大,只能用一些溫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