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壽辰原本是想簡單的過就行了,慕歡顏把老夫人的意思說給慕耀天,他說什麽也不答應,畢竟是六十歲壽辰,他覺得大辦才好,便親自去老夫人那裡說明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也拗不過慕耀天的一片孝心,便點頭同意了。
時間緊迫,慕歡顏趕著操辦壽宴之事,每天都忙到很晚。還好經歷了前面的事情,管事房的人都覺得她在府上的地位越來越高了,不敢再怠慢下來,事情進展的倒也順利。
與此同時,慕歡顏將王氏調入管事房,管理府上采購供需之事,換了別人她不放心,另一方面也是想在那裡安插自己的人手。
王氏一開始是不同意的,說什麽也要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慕歡顏告訴王氏她想在府裡立足,必須到處都有自己的心腹才是,洛珍會武留在自己身體保護,四丫還算乖巧,在她身邊近侍應該也不成問題。最主要的是現在攬月居的人基本都大字不識幾個,也勝任不了那個位置,再三勸說,王氏才答應去管事房。
當然,在忙碌的同時,慕歡顏也沒有忘記讓洛珍到清平錢莊去把陳衝存在那裡的兩萬兩銀子給取出來。
經過幾日的安排,四月初十這天終於到來了。
清早,慕府的門口已經積滿了來來往往的送禮之人,慕耀天穿著一身紫紅色的長袍,滿面榮光,站在門口迎客。由於陳氏在靜養。二房三房的夫人方氏和張氏也在門口幫忙。
慕府的二老爺慕海勝和三老爺慕海雲也從外任上趕了回來,一到府門便下了馬車,隨著慕耀天一周接客。
整個府內熱鬧至極,慕耀天是朝中重臣,府上辦喜事,京中的各大官員也紛紛前來送禮拜壽。
程芸的父親程喜宗是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這會兒也帶著壽禮來了,程芸跟在程喜宗和程夫人身後,程喜宗送上禮之後,笑著說:“祝慕將軍家母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謝謝。程大人快裡面請吧。”
“慕將軍,歡顏在哪裡?”程芸跟著父母過來慕府,就是想找慕歡顏,有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她。甚是想念。
“她在裡面。進去應該就能看到了她了。”
程芸微笑著說:“謝謝慕將軍。”隨後跟著程大人程夫人進了慕府。進門之後就到處尋找著慕歡顏的身影。
這個時候慕歡顏扶著老夫人往正殿走去。老夫人穿著一身特別喜氣的衣服,上面繡滿了各種字體的壽字,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程芸看到慕歡顏。就跟程夫人說:“娘,我去找慕歡顏了。”
“今天她祖母過壽,人家肯定忙的不可開交,你就先別去打擾了。”
想想也是,程芸還是忍住了,隨著程夫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院內擺了幾十桌席位,基本上都坐滿了,前方的台上子正在表演歌舞,眾賓客邊吃果子邊飲茶,同時欣賞著台上的表演。
外面迎客的鞭炮聲不斷,各種各樣的喧鬧聲讓整個府內顯得熱鬧非凡。
皇上駕到!
慕府門口的人紛紛都跪在了地上,慕耀天心中更是無比欣喜,皇上親臨,這得給了他增添多大的面子。
皇上下了禦攆,門口眾人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跟著皇上一同過來的三皇子、五皇子也下了馬,走在他的身後。
“都平身吧。”
慕耀天立刻走到皇上面前,跪倒在地,“皇上親臨臣的府上為臣母賀壽,臣激動萬分,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怒罪。”
“愛卿快快請起,今日是大喜之日,誰都沒罪。”
“皇上,裡面請。”慕耀天站起來,弓著身子恭迎皇上進府。
皇上的隨侍陳公公把一張長長的禮單交給寫禮單的人,隨後鞭炮聲響起,皇上進府之後,整個府裡的人全部起身行禮,就連老夫人也趕著過來行禮。
慕耀天安排皇上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自己於陪同於側。
慕歡顏立刻吩咐人端來了上好的茶水和果子。
“你就是上次在朝上回答了襄國使者三道難題的慕歡顏?”皇上盯著慕歡顏看了好一會兒,慕歡顏不卑不亢的朝他行了一禮,“臣女正是。”
皇上點點頭,笑著說:“越發動人了,言行舉止,大方得體,果然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上次在朝中見到你還是瘦弱了一些。”
這個是實話,剛從南院出來的她,各方面的營養都不夠,這些日子條件不錯了,慢慢的養了過來,雖然稱不上是珠圓玉潤,倒也是清純動人,整個人的氣質也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謝皇上誇獎。”
慕耀天心裡越來高興了。
“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慕歡顏朝皇上行了一禮,緩緩的退下了。
慕錦歌遠遠地看到皇上笑著跟慕歡顏說話,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自己這麽風華絕代的容貌,卻一直落在慕歡顏的後面,為了能在皇上面前露個臉,她便跑到廚房端了一盤點心,往皇上那裡送。
慕歡顏早就派洛珍盯著慕錦歌,就是擔心她在宴會上興風作浪,洛珍看著慕錦歌的朝皇上的方面越來越近了,又在凌然的前方,便彈了一顆珠子到她的腳下。
慕錦歌踩到珠子,腳下一滑,她嚇得尖叫了一聲,手裡的點心撒了一地,就快到倒地的時候,被凌默看到,來不及多想立刻衝上去,穩穩地抱住了她。
皇上和慕耀天聽到聲音頭都扭了過來,甚至在座的賓客也都看到了,慕耀天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慕錦歌站穩之後,感覺到周圍傳來異樣的目光,趕緊掙脫出凌默的懷抱。
洛珍揚嘴一笑,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還摟在了一起,這可都說不清了。
慕錦歌看著別人看的目光裡帶著嘲諷,覺得甚是丟人,低著頭,灰溜溜的離開了現場。
“凌然,你過來。”皇上喚了一聲。
凌然立刻走到皇上的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你擅自己摟了那名女子,你學的禮義道德都去哪裡了?”皇上的臉上明顯的有了一絲不悅,皇子們的婚事是他說了錯,這會兒這麽多人都看到了,如果不負責任,別人看怎麽看待皇家?關鍵是他連那女子是誰都不知道。
“父皇,兒臣是看她就要摔倒,所以才去扶的。”
“皇上,你就別責怪三皇子,是臣的女兒有失禮儀。”
“你的女兒?”皇上輕挑了一下眉毛。
慕耀天點點頭,“是臣的嫡次女慕錦歌,冒犯了皇上,臣定會好好責罰她的。”
“也罷,既然是愛卿的女兒就好說了,不如就雙喜臨門,將她指婚於三皇子吧。”
“謝皇上隆恩。”慕耀天立刻跪地磕頭。
這等恩寵讓別人看來甚為羨慕,皇上親臨慕府為老夫人慶壽便罷,又把慕耀天的女兒指給了皇子,那將來可就是皇子妃,這慕耀天也算是沾上了皇親國戚的邊了。
凌默原本是想求娶慕錦歌,慕耀天這個人很會明哲保身,自己有意無意的向他提意過,都被他婉言謝拒了,這會兒機緣巧合,父皇親自指婚,事成了,凌默卻是沒有了原本期望中的那麽高興,甚至腦海裡突然閃現出慕歡顏那雙深深的眸子。
洛珍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想著這會兒慕歡顏肯定在廚房另外準備皇上的膳食,趕緊跑到廚房裡把這話說給了她聽。
“大小姐,婢子不過是想讓二小姐出個醜,沒想到還促成了一番好事,皇上竟然把她賜婚給了三皇子。”洛珍垂著頭,生怕慕歡顏會責怪她。
“賜就賜吧,沒什麽大不了,你該做什麽事還是做什麽事。”
洛珍有些奇怪,大小姐怎麽一點也不在乎似的,慕歡顏賜婚給三皇子,這可是高嫁了。二小姐處處跟大小姐做對,大小姐應該不想讓她嫁的好才是。看來自己把大小姐想得太小家子氣了,大小姐是個胸襟寬闊的人,洛珍終於覺得自己想通了。
“大小姐果然是乾大事的人,肚量堪比宰相。”
“你是想說我宰相肚裡能撐船吧?”
洛珍使勁地點點頭,笑著說:“就是這個意思。”
“行了,去忙你的。”慕歡顏暗笑著,這丫頭哪會知道自己的心思呢?她與慕錦歌之間的恩怨豈會如此輕易的結束呢?
陳家的人這會兒也已經到了門口, 陳老夫人親自過來了,到了門口迎接他們的是二房和三房的人,陳老夫人心裡更加惱火了,這慕耀天苛待自己的女兒不說,竟然連嶽母都不相迎了?
“陳老夫人,裡面請。”慕海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慕耀天呢?他嶽母來了也不親自出來迎接。”陳氏的哥哥陳限斜著眼睛,語氣甚是不好。
慕海雲聽著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他算個什麽東西,這是來拜壽的還是來找碴的。
陳老夫人也是昂著頭,看也不看慕海雲一眼。
慕海雲覺得也沒有必要給他們那麽好的臉色,直接身子,說:“我大哥在裡頭陪皇上,哪裡有時間來迎接你們這些小人物。”
陳老夫人一驚,沒想到皇上竟然也親臨現場,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在門口大鬧,不然臉就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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