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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雙》一十五: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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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行熱淚滑落在枯瘦的臉上,瞬間變冷,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遠方。

  忽然,她看到一團光,那團光在遠處晃來晃去,而且由遠及近,燈籠,是燈籠,默,是你嗎?八年了,我等了八年,你終於來接我了……

  慕歡顏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抹了一把眼淚,快速的的往門口走,手拉住門的那一瞬間,才想到自己一身凌亂,怎麽見他?

  趕緊回到房內,在櫃子裡翻著,八年了,她都沒有添過一件新衣,那些衣服都已經破舊不堪,找了許久,才想起還有一身嫁衣,那身嫁衣隻穿過一次,定然是嶄新的。想著,趕緊從床邊的拉出一個箱子,那裡壓著她出嫁時的大紅嫁衣。

  興高采烈的拿出衣服,正準備穿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老鼠已經在袖口咬了幾個破洞,慕歡顏不由得心疼極了,這可是自己一針一線縫製的。

  不過,其它地方還都是極好的,慕歡顏想了想還是把嫁衣穿在身上,然後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她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

  頭髮乾枯的像稻草一樣,臉上已經瘦了有幾條皺紋,雙唇青紫……

  這可怎麽見凌默?慕歡顏擔憂了起來,又想了想,凌默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容顏漸老而不理會自己的……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慕歡顏嗖的一回來,同時伴著一聲“默”,那個默字帶著她八年來積蓄已久的相思。

  “你認錯人了,姐姐,你不會在這裡呆久了,竟然連妹妹都不認識了?”慕錦歌把手裡的燈籠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一臉輕蔑的望著慕歡顏。慕錦歌穿著一身明黃的朝服,衣服上繡著一對鳳凰,頭戴鳳釵,脖子上掛著一條明亮的珍珠項鏈,項鏈兩側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外面套著一件白色的狐毛裘,看上去華貴極了。白皙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一雙丹鳳眼,微微一眨,便媚態百生。

  雖然來人不是凌默,看到慕錦歌,慕歡顏心裡也有些許開心,隻是……慕歡顏眉頭輕輕一皺,道:“錦歌,你怎麽可以穿著皇后的朝服,我找身衣服給你換上,萬一有人來發現了,這可以誅九族的大罪。”

  哈哈哈……

  慕錦歌大笑了幾聲,笑聲停止後,她嘴角輕揚,“瞧你,都把嫁衣穿上了,想必是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了,姐姐,你那些舊衣服還是拿去打發叫化子吧!本宮告訴你,這身衣服就是本宮的的,因為本宮就是當今的――皇后!”她故意加重了皇后二字,慕歡顏聽到這話時候,身體猛烈的顫抖著,就連胸口也像是被重重的敲了一下似的,她搖了搖頭,嘴裡輕聲的念著:“不可能,不可能……”

  “來人呀!”慕錦歌喊了一聲,立刻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宮女和一個老嬤嬤。其中一個宮女手裡端著一杯酒。

  那老嬤嬤進來之後,看到慕歡顏,便惡狠狠地說:“大膽刁婦,見到皇后娘娘竟敢不下跪!”

  “我不是刁婦,我是寧王正妃。”慕歡顏極力辯解著。

  “寧王妃,好個寧王妃?”慕錦歌從袖品掏出一張明皇的鍛子遞給那位老嬤嬤,老嬤嬤接過之後,便打開,然後念了一句:“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慕歡顏接旨。”

  聽到是聖旨,一定是凌默帶了話給自己,慕歡顏立刻跪在地上,也顧不得地上的冰冷,隻想著希望這份聖旨可以結束慕錦歌的這場鬧劇。

  “今日起,去寧王妃位,玉牒除名,貶為庶民,一切交由皇后娘娘處理!欽此!”

  去寧王妃位,玉牒除名,貶為庶民,一切交由皇后娘娘處理!欽此!這句話在慕歡顏的耳邊回蕩著,她不相信,不相信凌默會這樣做,八年前,他登基的時候,隻是下了一道聖旨讓她幽居在寧王府的歡顏殿而已,她的身份都還在,而如今連唯一的寧王妃這個名號都沒有了,慕歡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慕錦歌往前走了幾步,低頭瞅著跪在地上的慕歡顏,一字一句的道:“姐姐,你是棺材仔,本就是災星,難得當年皇上虎落平陽,看上了你,讓你得了幾年的榮寵,你也就知足吧!八年前,皇上登基之後,便封了本宮為後,現在本宮的兒子也是當今太子,水漲船高,整個慕府也跟著本宮享盡榮耀,就連下人們都說還好皇上英明,沒有讓你這個災星為後,要不然怎麽可能如此順利的登上皇位,君臨天下,而咱們慕府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的輝煌,爹現在已經被封為一等公定遠侯,現在除了我這個妹妹,家裡怕是沒有一個人會想到你?”

  “我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現在隻想見凌默!我要見凌默!”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

  慕錦歌惡狠狠地說:“皇上的名號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嗎?你也敢在本宮面前稱我,這是給你一點教訓!”

  “妹妹,念在往日我待你不薄的份上,念在我們姐妹一場,你帶我入宮見見凌默可好?”自始至終,慕歡顏都沒有稱凌默為皇上!

  “皇上根本就不想見你!”

  “不!我不信,我不信凌默為這麽絕情!他不會不見我的,我們夫妻至今十八年,恩愛兩相悅,同甘共苦,一起經歷了別人永遠都不可以經歷的悲歡離合,他肯定不會忘記的!”

  “你錯了,皇上確實不想見你,這杯酒,便上皇上讓我送來給你的絕情酒,他說喝了這杯酒,你們之間的一結都結束了。”

  那位端著酒的宮女上前,慕錦歌拿過酒杯遞給慕歡顏的面前,“姐姐,這可是皇上禦賜的美酒,你既然這麽愛皇上,那麽便喝了這杯酒!”

  “不!我不喝!”慕歡顏使勁的搖著頭,“我不要跟凌默絕情,便不會喝他的絕情酒!”

  “這可由不得你了!”

  慕錦歌這句話說完,老嬤嬤和另一個宮女便上去按住了慕歡顏,那位端酒的宮女放下托盆,捏住慕歡顏的下顎,慕錦歌拿著酒杯就往她的嘴裡灌。

  慕歡顏用力掙扎,已經枯瘦如柴的她根本就抵不過三個人,一杯酒被灌完之後,她們便松開了她!

  慕歡顏被酒嗆的連咳了幾聲,想把酒吐出來,可酒已咽下,任她怎麽努力也無濟於事。

  “別再做無力的掙扎了,慕歡顏,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慕錦歌狠狠地說著,眼裡有擋不住的怒意和嘲諷。

  “你給我的竟是毒酒?”慕歡顏的眼裡閃著絕望。

  “毒酒不是本宮給的,是皇上賜給你的!但是本宮告訴你,本宮也恨不得你早點去死!”這句話狠狠的刺痛著慕歡顏的心,她一等就是八年,她始終不相信凌默會這樣對她,這句話無疑是給了她一個重重的打擊。

  “錦歌,我竟不知你會如此的恨我,你可曾記得,十八年前,你被凌默看上,而那時他隻是一個沒有權勢的皇子,你嫌棄他沒有繼承皇位的實力,不願嫁他,是我為了不讓你難過,代替你嫁給了他,如今,你卻要狠心了把他搶走!你對得起我嗎?”

  “你也知道皇上看上的人是本宮,沒錯,他愛的人始終是本宮,所以才會立本宮為後的,你隻是個災星而已,皇上胸懷大志,馬上就要一統天下,你應該早早去死,免得擋住皇上的鴻運!”

  啊……

  慕歡顏吐出了一口烏血,順著嘴角流下去,一滴一滴,滴在她的嫁衣上,她的身子緩緩往下墜,一隻手扶在了地上。

  慕錦歌看到袖口的破洞,更加輕蔑著瞅了她一眼。

  “皇后娘娘,皇上親自來接你了,皇上說天冷兒,要娘娘你注意身體,別耽擱太久了。”慕歡顏一眼就認出那人是凌默身邊的近侍李海,看來凌默真的來了,她用盡力氣站了起來,往外走,拚命呼喊著凌默的名字。

  慕錦歌攔住了她,冷冷地說:“你好自為之吧,皇上已經來了,若想見你,自然會進來的,你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皇上見了也嫌惡心,還穿著帶破洞的衣服,本宮都嫌你丟了娘家的人!”

  “走開,我要見凌默!”

  慕歡顏想要推開慕錦歌,卻被慕錦歌推倒在地。

  “娘娘,皇上已經久等了……”

  慕錦歌再次湊到慕歡顏的耳邊,小聲道:“還記得你曾經小產的事情嗎?其實是皇上根本不想要你生的孩子,才讓本宮進寧王府做客時在你的膳食裡下了落胎藥,現在我的兒子已經是太子了,你永遠都隻能敗在我的腳下!”慕錦歌起身準備離去,回頭看了慕歡顏一眼,那眼神帶著無盡的輕蔑和嘲諷。

  慕歡顏直覺得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著,她大呼一聲:“凌默,我恨你!慕錦歌,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們千刀萬剮,我縱然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一對賤男女!”

  慕歡顏舉步維堅到走到門口,看到一男一女,都穿著明黃的衣服,男人摟著女人的肩膀往前走去,越來越遠,直到什麽也看不見……

  血,再一次從她的口裡湧出,淚水早已浸濕失了面容,指甲深深的扎進肉裡,滿腔悲憤,怒火叢生。

  默,到頭來,你竟然連看也不想看我一眼,八年了,我等了你八年,等到的卻隻是你的一個背影。

  默,我深愛著你,不顧生命,終其一生,拚其所有的為你付出,等來的卻是這般的結局。我好恨,真的好恨,恨我自己的天真,恨你們的背叛和無情!

  若有來生,我再也不會愛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你這般無情的人卻一統天下,簡直是蒼天無眼。凌默!我詛咒你, 就算你當了天下的皇帝,也坐不穩這一片江山!

  慕歡顏緩緩的退回了房內,從她的梳妝台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心裡更加的苦了。

  八年了,凌默,每天我都寫了一封信給你,本想有朝一日相見之時,用它們來告訴你,我有多麽的想你,如今,看到這些信,不過是笑話一場。

  顫抖的手,打開了幾張,上面寫著:

  凌默,我想你,真的好想你,你是不是因為剛得到皇位,根基不穩,所以沒來看我,我不著急,我會一直等著你……

  凌默,我愛你,愛到骨子裡,每天想你想到心痛,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凌默,時間過的真快,一年了,怎麽你還不來,我每天都在腦海裡想著你的樣子,生怕時間久了會忘記你……

  凌默,過年了,天氣也冷了,你一定要多穿衣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慕歡顏拿著盒子,顫抖的走到雪地裡,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裡,用雙手挖著坑,直到手指流血,與泥土和雪混在一起。

  將盒子埋入土中,眼皮如灌鉛般的沉重,吐了一口烏血,奄奄一息的她已經看到死神來臨了。(小說《嫡雙》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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