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看了凌然一眼,就這樣的女子也值得她高貴的太子弟弟為她傷心?長公主有點想不明白。
不過欺負了她的太子弟弟,她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聽說你在朝堂上智鬥襄國來使,想必才藝不淺,本公主是一個向佛之人,據說手抄的佛經更顯得心誠,可否請你幫我抄一百份經書,本公主後天要到千佛寺上香,正好拿來孝敬佛祖。”
一天的時間抄一百份經書,長公主分明在為難慕歡顏,程芸著急的不行,可現場的人基本都在看慕歡顏的笑話。
凌然似乎沒有聽到長公主的話一樣,坐在旁邊漠不關心此事。
“既然是公主的吩咐,歡顏自會親自抄好經書,送進府裡。”
“好,來人,將本公主的經書給慕歡顏送過去。”
來者不善,看來長公主是鐵了心要為信慕歡顏了,陳氏心裡算盤打的更響了,今天我看你還能有什麽本事拆了我的招。
“今天這麽熱鬧,怎麽能少了我?”
三皇子凌默意氣風發的走了過來。
“三弟今日也有空來捧本宮的場,歡迎,來人,備座。”長公主笑著迎接。
“唉,不用。”
凌默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看慕歡顏的旁邊有個空位置,徑直走過去坐下,凌然看到這一幕,心裡咯噔一下。
他身上依然散發著跟上一世同樣的氣息,那種讓她一直一直想要靠近的氣息,如今,卻隻想發嘔。
“來人,備宴,賜歌舞。”
公主府的舞姬個個相貌出眾,身材窈窕,一出場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程芸小聲說:“歡顏,你一個人怎麽抄得完一百本經書,不如明天我到慕府去給你幫忙吧。”
“不用了,我能行的。”
凌默眉頭微皺,拿過桌前擺著的經書,翻了幾頁,“看來你真是個刺兒,連長公主都得罪了。”
“我不找事,事找我,那麽我只會坦然接受。”慕歡顏平淡的回了一句,接著道:“三皇子,如此美妙的歌舞,不欣賞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凌默嘴唇微揚,“謝慕大小姐提醒。”
凌然看著凌默和慕歡顏在說話,甚至兩個人的臉上都有笑容,幾乎都快坐不住了。
歌舞結束後,長公主道:“眾位小姐各個都身懷才藝,尤其是杜小姐,據說上次她在慕府可是撥了頭籌,一曲琵琶把太子的發簪都贏去了。”
長公主自然是護著杜莞月的,這麽做也是提升杜莞月的名氣,那可是她的表妹,想撮合她和太子殿下,也是她母后給她下的命令,長公主倒不是那種言聽即從的人,她母后這樣做不過是想維護杜家的權勢,她畢竟姓凌,還是站在皇家這邊,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想煞一煞慕歡顏,竟然連太子也敢拒絕。
杜莞月被長公主讚美,臉的笑更濃了。
“今日不如本公主也設個彩頭,這是我出嫁時父皇送的陪嫁玉枕,夏天枕著可以解署,又能安眠,今日哪位小姐若是技藝群芳,便可拿走我這隻玉枕,願一試的各位小姐都可以報名參加,然後按順序入場。”
滿座嘩然,這玉枕大盛朝可僅此一個,皇上賜給長公主如此珍珠的寶物,足以見得長公主受寵的地位,今日公主把這個大禮都拿出來了,個個小姐姐都踴躍一試。
“不如你也試一試,以你的智慧,肯定能拿到玉枕。”
凌然想看看慕歡顏今天還能使用什麽讓人出奇不意的花招。
“我對這個玉枕不感興趣,對於不喜歡的東西我也沒有爭的必要。”
不過,有人見杜莞月都報名了,很多人也隻能望而卻步,隻有幾個人敢去報名參加,當然,慕錦歌也去了,陳氏就指著她這一次在公主府宴上挽回面子。
慕歡顏早就知道了陳氏的計劃,所以,慕錦歌,你想在公主府上嶄露頭角的機會怕是又要被粉碎了。
長公主府上的人個個都是精明的,把杜莞月放在後面,首先上場的不過是其它官家的小家,名不見經傳,慕歡顏也無力關注。
一直到慕錦歌出場的時候,慕歡顏才喝了一口茶,來了點精神。
陳氏自信滿滿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走到台前,然後讓身後的丫鬟抬出一副箜篌,放在慕錦歌面前。
慕歡顏的嘴角露出一抹深笑,看來陳氏真的中了自己的招。
箜篌是種非常古老的樂器,彈奏的人甚少,慕錦歌上次的古琴輸給了杜莞月的琵琶,必須要出奇製勝。陳氏到處找樂師,慕歡顏就想辦法找到一個人安排接近陳氏,然後把箜篌教給了慕錦歌。
長公主的駙馬張雨是箜篌高手,這也是慕歡顏上一世從凌默的情報機構中得知的。
慕錦歌剛彈起,長公主的茶杯便丟了過去,直接丟在慕錦歌的頭上,血瞬間流出來,全場都驚叫了起來。
陳氏慌忙的跑過去,拿著帕子按住慕錦歌的額頭, 她吃痛的喊了一聲娘。
陳氏也不明白為何會惹得長公主如此憤怒,看到女兒受傷,心痛D極了,可對方是公主,陳氏也隻能咽下這口氣無處發。
慕歡顏知道長公主是張雨兩情相悅,慕錦歌彈箜篌就算了,還要彈駙馬最拿手的曲子,長公主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藏在心裡的痛苦一下子都湧了上來,想到駙馬,想到自己悲慘的人生,能不來氣嗎?
接著,長公主站起來,轉身就走了。
宴會不歡而散。
“母親,快點扶錦歌回府包扎,這傷口萬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陳氏一肚子的火,也隻能暫且忍下,扶著慕錦歌著急的離開了公主府,甚至都丟下了慕歡顏不管。她到桌子上拿過了那幾本經書,跟程芸告了別,便準備離開公主府,在府門口又被凌默給攔住了。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知道長公主突然間就發怒了?”
“慕歡顏,我總感覺這件事跟你脫不了乾系?”
“怎麽?你替錦歌報不平的話可以去找長公主,她額頭的傷是長公主砸的,你們是姐弟,你倒是可以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慕歡顏還一直惦記著屋裡的那個受傷的人,更不想跟凌默有過多的接觸,推開他,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