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香樓靠窗的包房內,原本我和阮氏紅只是俗世精英,本不能有主桌的待遇,但由於阮明輝力排眾議格外邀請,我們便坐在阮明輝身旁,范項進熱情的給眾人夾菜,他看出阮明輝對我額外照顧,也殷勤的給我夾菜敬酒,包房內氣氛熱烈。
“此處視線極佳,整個還劍湖一覽無余,倒也是個好地方!”阮明輝吃口菜扭頭望向窗外,看著寧靜的還劍湖。
“不為,這還劍湖在歷史長河中,名氣很大,尤其金龜吞劍的傳說,廣為流傳啊!”阮明輝扭回頭介紹道。眾人大為動容,按道理阮明輝身為阮氏外門長老,位高權重,無必如此重視一個剛入贅阮氏的小輩,難道阮明輝愛屋及烏,喜歡阮氏紅?如果此時阮氏冰和武超俊在此,他們就不會覺得奇怪了。主桌上除了范項進和我與阮氏紅,其他人都是年長者。外門的子弟都是上了年紀的,阮氏外門雖然還不是真正修仙之人,但基本都已修煉出深厚內力,此生踏入修仙之門應是有望的。
阮明輝說完,我正欲點頭,門口進來服務生端上了一大盆肉湯,恭敬緊張的放下離去。“諸位前輩,李兄,這是此地招牌,長壽湯,益精補血,大補啊!”范項進大力推薦著,眾人仔細一看,原來是烏龜肉湯,頓時臉色不好。范項進察言觀色緊張補充道“此烏龜並非還劍湖中所養,是從別處取來,諸位前輩不必擔心傷及因果。”阮氏紅一直在我耳邊輕聲翻譯,我舒展耳朵享受著她溫熱的吐息。
“范少校不必驚慌,既然不是還劍湖所養,我們也樂於品嘗。”阮明輝平息范項進的不安,繼續道“不過,正因如此,這還劍湖也是龜滿為患啊,爬進爬出如無人之境一般,哈哈哈!”
范項進的不安即刻被笑聲平撫,撓頭道“聽說晚上還有巨龜會爬進附近居民的房子裡找吃的呢?”
巨龜?我有些心動,如果是萬年壽龜,用來煉製養神丹,龜肉代替果肉,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吧。
飯局逐漸進入佳境,眾人大快朵頤,稍許,便酒足飯飽。“諸位前輩,在下在隔壁望湖酒店安排了房間,前輩們可稍作休息調整,待體力恢復後,在下繼續送諸位前往永福省。”范項進說道。
位高權重之人,被人伺候慣了,也來者不拒,反正這次行動輕松簡單,就全當旅遊散心吧,大家移步望湖酒店。
望湖酒店古色古香,是中式風格,裡面裝修文雅,跟還劍湖相為呼應,倒也令人舒爽。
“我們住一個房間吧。”我對阮氏紅說道。阮氏紅瞪了我一眼,打開我隔壁的房間,留下一陣香風,關上房門。我笑笑,走進房間,站在窗邊賞湖光景色。
“Help!”一個清麗女聲傳來,只見一個黝黑青年,抓著一個背包狂奔,後面一個金發女孩追著,距離越拉越遠。我一個縱身跳下二樓窗戶,飛奔將黝黑青年攔下,青年掏出匕首刺來,我抓住他手腕輕輕一捏,“哢”一聲,手腕骨裂,青年匕首掉落,大聲痛喊,倒地撫手彎身。我撿起地上背包,拍打掉塵土,遞給那女孩。
“中國少年!”金發女孩喜出望外,飛奔撲進我懷裡,親吻我。原來是那個法國女孩!“你真是我的守護神!”女孩停下接吻,抱著我開心說道。
“你怎麽在這裡,一個人?”我稍微推開她緊緊的擁抱。“我和我父親失散了,原本我們打算去永福省永祥縣參觀瓷器房屋。剛才差點被這個壞人搶走我的背包,幸好有你,不然我得流落街頭了。”金發女孩說完,又熱情吻了過來。我被她弄得有些意亂情迷,她身上濃而不膩的法國香水味道,令我情不自禁的貪婪呼吸,雙手在她背後上下撫摸。
她輕輕推開我,笑著說道“雖然我欠你一個約會,但你不要這麽急著要我還吧,這可是大街上哦!”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許她靚麗的外表和誘人的身材讓我有些難以抗拒。“我們剛好也要去永祥縣,你跟我們一起吧。”我對法國女孩說道。
女孩高興點頭,又親了我一下,我拿著她的背包,牽著她的手走進望湖酒店。
二樓一個房間的窗戶邊,阮氏紅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她咬了咬下唇,嘴唇微張,喃喃道“媽媽,你說對男人要欲擒故縱,但我快要做不到了。”
我拉著法國女孩的手走進臥室,迫不及待的將她按在牆上,激烈擁吻,邊吻邊脫去她的T恤,露出飽滿卻有致的身材,正欲再繼續脫去女孩的其他時,房間門被敲響了。我平撫下呼吸,女孩穿回T恤,我打開房門,阮氏紅走了進來。
“打擾夫君的興致了!”阮氏紅看了看法國女孩略有些亂的金發淡淡道。
我頓時壓下了欲望,對阮氏紅說道“遇到一個相識的人,剛好一起去永祥縣。”
“哦?既然是夫君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我邀請她跟我一起吧。”阮氏紅微笑說道,說完拉著法國女孩向她的房間走去,回頭又道“我會好好招待,夫君的朋友的。”留下兩道香風,阮氏紅關上門離去。
我苦笑一下,便在床上打坐起來,魂魄出體。我穿牆到阮氏紅的房間,只見阮氏紅給法國女孩微笑倒水,“我的丈夫他非常好客,你是他的朋友,那麽也是我的朋友。請喝水。”
法國女孩有些不自然,接過水“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丈夫。”“沒關系,男人多情能夠理解,但我們女人卻應該自重一些。”阮氏紅笑著說道。
“我知道了,到了永祥縣找到我父親,我就會離開。”法國女孩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而且,如果你真心喜歡我丈夫,我也不會介意分享,但前提是真心。”阮氏紅淡淡的喝了一口水。法國女孩點點頭,“你真的通情達理,居然不介意跟別人分享丈夫。”法國女郎愕然道。
“留不住男人,才是女人的失敗,為了留住男人,女人需要一些手段。甚至不惜為他物色新歡。”阮氏紅撫摸了一下女孩金色的秀發。“你不怕寵壞你的男人嗎?”法國女孩愈發震驚,眼前這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寵一下,又何妨!”阮氏紅用清澈和善的眼神看著法國女孩。
法國女孩不停喝水,她的認知裡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
我聽得有些慚愧,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烈陽蒸騰著湖面,碧綠的湖水清澈但不見底。我沒入湖水中,往湖心飄去,眾多大大小小的烏龜在湖水中懶洋洋的遊弋,湖底螃蟹爬來爬去覓食,有一隻螃蟹誤食餌食被人釣了上去,在水中做著無意義的掙扎。
湖心四層拱門龜塔下,陳年的淤泥厚厚積了不知多少年。一個巨大的龜殼如轎車般大小,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藏在淤泥中,不仔細看的話,肯定難以發現。
我將它上下看了一遍,確定它還活著。正欲離去換肉身前來,巨龜突然睜開雙眼“小輩,爾敢!”我驚詫,巨龜看得見我?“在下路過還劍湖,慕名遊玩。”我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快快離開!勿要打擾我清修!”巨龜惡狠的一瞪。
我稍微遠離,見巨龜絲毫未動。難道巨龜被什麽束縛了嗎?我假意說道“前輩,需要晚輩幫忙嗎?”巨龜眼神閃現一絲懼意,但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我發現了。“少囉嗦,快滾!”巨龜不耐煩道。
“前輩!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我仔細檢查巨龜的四周。“不需要,你走吧!”巨龜露出馬腳。“龜爺爺,你是否被什麽東西綁住了?”我故意關心道。巨龜閉上眼睛,它知道今天很難喝退我了,因為話語間已被我聽出端倪。它歎口氣道,“我知道,你看出來了,你很聰明,但不明智,你以為我被束縛了,你就能殺我取丹嗎?”巨龜睜開雙眼,繼續道“你如果真敢那麽做,我們最多同歸於盡!”
“前輩!你怎麽把我想得那麽卑鄙無恥呢?”我故意呀然道。“哼!小輩,老夫修煉萬年,你那小算盤,我怎會不知。”巨龜冷哼。
“這麽多年了,多少人來過,都被老夫喝退!想不到今天遇到你這麽個腹黑之人!”巨龜歎氣。“龜爺爺,你不要生氣,我離開便是!”我假意說道。“收起你的虛偽吧,這樣,與其兩敗具傷,我們做個交易吧!”巨龜看著我說道。
“前輩,說什麽交易那麽難聽,有什麽吩咐,晚輩去辦就是”我剛說完,巨龜表情幾乎扭曲,快受不了的樣子。“你給我一顆養魂丹之類的丹藥,我給你一顆萬年龜丹!”巨龜忍住氣說道。
“龜丹?前輩,我從來沒見過龜丹,那是什麽東西啊?居然可以跟養神丹那麽重要的東西相比較?”我天真的問道。巨龜沒好氣,它現在已經徹底摸不透我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了,歎口氣說道“萬年龜丹比你說的養神丹貴重不知道多少倍!養神丹根本就沒什麽價值,比養魂丹都差了不知道多少。罷了罷了,你拿一顆養神丹來,我給你萬年龜丹。”
“前輩!你不要騙我?我可只有一顆養神丹,我視它為珍寶!”我慎重說道。
“你這個小娃娃,怎麽一點都見識也沒有呢!”巨龜強忍衝動,它張口吐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珠子,霎那間,湖底通亮一下,但隨即又暗淡,巨龜吐出舌尖,一顆烏黑發亮的珠子躺在巨龜舌尖上,一看就珍貴無比。
我撓撓頭,“這是什麽啊!黑不隆咚的,不是你肚子裡殘留的食物吧?”
巨虧如果不被束縛著,早就一踉蹌把珠子摔了,它的氣快憋不住了。
“小娃娃,這珠子是老夫萬年修煉所得。裡麵包含巨量天地精華,握在手裡可以神清氣爽,百毒不進,還可以有助修煉,使人修煉速度遠超常人。如此珍貴的龜丹,你居然認為是老夫肚中糟粕!”巨龜顫抖說道。
“龜爺爺,你不要生氣!我這就回家拿養神丹跟你交換!”說完我頭也不回,快速離去。
巨龜嘴角笑意盈盈。 片刻,我帶著兩個的瓶子遊到湖中,一瓶裡面是真的養神丹,另一瓶放了一顆石子。遊到龜塔下,我憋氣下沉,看到巨龜,指了指我的那瓶子裡的養神丹道“前輩!養神丹拿來了。”“嗯,遞給我!”巨龜沉聲道。“不行!你先給我龜丹,不然你拿走了我的養神丹,不給我龜丹怎麽辦。”我懷疑態度的說道。
“哈哈哈!好!”巨龜嘴角上揚,給這小子龜丹拿著也無妨,等我吃下養神丹,用龜肉包裹住腹中阻靈劍,讓靈氣暢通,再殺了這傻子,取回龜丹。
巨龜正欲給我龜丹,突然想到什麽,停下說道“我得確認你的養神丹是否有效。”我哆嗦著手,將瓶蓋打開,養神丹在湖水裡融化了一絲,芬芳隨湖水蕩漾開來,隨即我將養神丹放回瓶子。
巨龜神色興奮,將舌尖長長伸到我面前,我拿起舌尖上的龜丹,黑色的龜丹冰涼,放在手裡,果然舒暢無比,身心魂魄都愉悅清明,寶物!我拿出另外一個瓶子放在巨龜舌尖上,手一顫抖瓶子掉落湖底。“龜爺爺!我得先回家給媽媽看看我的龜丹是否真假,再見!”說完我就向湖面遊去。“等等!小娃娃!等一下!我還沒教你使用方法!”巨龜焦急,它艱難的用舌尖把瓶子挪到它嘴邊,迅速一口咬碎瓶子,忽然它仰天長嘯“天殺的!你這個奸詐騙子!”
巨龜吐出石子,雙目通紅,無奈身體不能移動,它朝我遊走的方向嘶聲裂肺的喊道“待我出湖之時,就是你滅魂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