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面前的盒子比其他三個人面前的盒子都大得多,顯然裡面的東西肯定比送給其他三人的東西要大得多。但可不是東西越大,價值越大啊。
楊誠走過去,緩緩打開了花兒面前的長方形盒子。幾個人一看,裡面放著的竟然一把古舊的小提琴。
小提琴是流行於各國的樂器,是現代管弦樂隊樂組中最主要的樂器,同鋼琴、古典吉他並成為世界三大樂器。也正因為如此,小提琴也比較常見。雖然名貴的小提琴價格不菲,但是也還到不了價值連城的地步。何況,大家已經都看到躺在錦盒中的這把小提琴還有瑕疵,因為四根琴弦中的左數第二根竟然是斷的。
但看旁邊的花兒時,卻已經站起身來,禁不住雙手顫抖,眼睛盯在那個小提琴上,再也沒有移開過半分。她想去觸碰琴身,卻又顯得有些怯生生的,不敢上前。想退回去,卻又抑製不住內心的期望。
花兒向來沉穩、內斂。雖然自身墜落風塵,但心卻又似出塵之外。他就如開放在馬路旁的一朵幽蘭花,雖然旁邊都是匆匆而去的人群,身處喧鬧嘈雜的環境,但是仍難掩其高雅、謙和的氣息。這時眾人見到她這反常的舉動都呆住了。
楊誠在旁邊解釋道:“這把小提琴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小提琴製造師意大利人安東尼奧·斯特拉迪瓦裡所造。它傳到現在也應經有兩百多年了。據說安東尼奧·斯特拉迪瓦所造的名琴每一把都在500萬美金以上。當然這一把也不例外……”他看了花兒一眼接續道:“它對於花姐的意義當然不是它值多少錢,而是……我想花姐早就已經認出來了。這把琴是花姐父親的遺物……”
他這句話一說,在場的所有人俱都一驚。想不道花兒的父親竟然會有如此一把罕見的小提琴,更想不到“珍寶匯”的竟然會有她父親的遺物。
王大牛盯著花兒道:“怪不得,你非得到這裡來。原來那紙條上寫得事和你父親的事有關。”
這倒是解了破心和葉紫的疑惑,看來柳一鳴不知用了什麽方法送了信息給花兒,王大牛是跟著花兒來的。而花兒是得到了關於她父親的消息。
柳一鳴在旁邊吟道:“‘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斯人已逝,謝姑娘也不要睹物思人,節哀才好。”眾人這才明白,原來花兒姓謝。
王大牛朗聲道:“柳先生,這琴多少錢,你開個價吧?”他想這是花兒父親的遺物,說什麽也得拿回來。但他突然想起來,剛才聽楊誠說這把琴價值500萬美元,若真是那樣,就算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加上也買不起啊。
楊誠笑笑,接口道:“牛哥說哪裡話來,當年花姐的父親不得已讓出這把琴,造成終生憾事。我們僥幸能把它贖回來送給花姐是我們的榮幸。哪能收錢。這樣不是見外了嗎?”他這樣說顯然這件琴身上還別有隱情,花兒還有一段離奇的身世。但是花兒不說,別人也不便詢問。
花兒久久沒有說話,這時終於開口道:“我父親在國外時被人家設局,弄得家破人亡。連自己最鍾愛的琴和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都保不住,鬱鬱而終。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善待自己,找回這把琴。想不道這把琴竟然會到了柳先生手裡。”她邊說邊撫摸著那根斷了的琴弦似乎想起了無數的往事。
葉紫聽說花兒姓謝,又見到這把斷弦的琴,突然間想起一人,忍不住道:“你……你父親可是謝慶東?”花兒微微點了點頭。
葉紫的叔叔是個小提琴高手, 十年前她聽叔叔說過,當年最優秀的也是國際上最出名的小提琴手謝慶東不知因為什麽事突然間銷聲匿跡。據說是攤上了官司。他留下的一個女兒也不知所蹤。當時因為謝慶東的名氣太大,自己的叔叔還曾想拜其為師。這位叔叔為了謝慶東的突然消失,還惱恨了很長時間。葉紫好像記得他的叔叔說起過,謝慶東的這個女兒的名字好像叫做……叫做謝蘭。
花兒道:“我就是謝慶東的女兒——謝蘭。花兒是我的小名。但以前的事不想提了。”她把小提琴往前一推,對柳一鳴道:“這把小提琴是我父親的東西。也是他最珍愛的東西。但是我……我無力收回。還是……還給柳先生吧。”說完後她又恢復了原先那種安靜、凝然的神氣。
柳一鳴為了招攬這幾個人可以說下了不小的本錢,但沒想到的是這幾個人竟然對他準備的厚禮收納,倒他這智慧滿腹的人一時犯了難。他還是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事。
他正想再解勸幾句,後堂一個和旁邊的楊誠同樣裝束的人走到他身邊來對他耳語幾句。他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對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下去了。
柳一鳴轉過頭來對破心等幾位道:“你們的一位朋友說是找你們不到,到我這裡來尋你們。我已經讓人去領了,幾位不要著急。等一會兒,人就到了。”
葉紫等幾人均想:“我們的朋友?要好的朋友幾乎都在這裡了?這來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