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聲問道:“怎麽了?你們怎麽不是吵架了吧?”

　　“我哪裡敢跟人家吵架啊！你看她倆非得從我這裡搬出去。”

　　王小破一聽就知道戚嵐母女住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地方畢竟不太習慣。何況戚嵐本就是一個好強的人。長時間住在這裡是別扭些。好在他現在有了能製造黃金的眼淚，弄點錢應該不成問題。要給戚嵐母女找個新的住處應該不困難。

　　王小破開玩笑地道:“你不是不喜歡她們住在你這裡嗎！怎麽，你現在害怕她們走了?”

　　張文重瞪了王小破一眼道:“你小子以為我這麽狠心嗎?這孤兒寡母的，身上又沒有錢，不在我這裡住著還能到哪裡去?總不能睡大街上吧。”張文重這人雖然表面上什麽都非常在乎，實際上，他也是一個心地仁厚的人。

　　王小破想把張文重支開，然後勸勸戚嵐。他道:“張警官，葉警官今天受傷了，你知道嗎?”

　　張文重一聽，大吃一驚，忙問:“葉紫受傷了?傷在哪裡?重不重?”

　　王小破道:“傷得倒不是很重。現在她已經回家了，你最好還是去看看她。”還沒等王小破說完，張文重早已如旋風般飛快地出了門。

　　王小破不好意思地笑笑。戚嵐見張文重出去了，站起身來對王小破道:“謝謝你幫我。不過，你看我在這裡住時間長了也不太方便，我們能找到個住處就麻煩你了。”戚嵐的話顯然是說，王小破的收入也不多還住在別人的房子裡，再領自己母女來住總是不妥。

　　王小破笑笑道:“我正好也想著給你倆換個住處呢。”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在江宛瑜家被她化成黃金的那塊鵝卵石，道:“你看，我還是有錢的。雖然不多，但是找個住的應該沒問題。”

　　戚嵐見王小破手中有個“黃金蛋”感到非常奇怪。但又不便直接詢問它的來歷。看王小破樸實的樣子，不像是從哪裡偷來的……她心裡七上八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小破本想把江宛瑜那塑料瓶的眼淚送給戚嵐母女，但轉念又一想，事情還得慢慢來，別一下子把戚嵐給嚇著了。雖然自己有黃金，但是要想讓他變成紙幣還得再想想辦法。他忽然想到了王大牛。王大牛認識的人多。肯定認識在黑市中倒賣黃金的人。自己明天應該找他去想想辦法。

　　戚嵐道:“但是……我總不能老是受你的接濟……”

　　王小破笑道:“戚嵐姐，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月兒想想。難道想讓孩子跟著你露宿街頭嗎。何況過幾天，等穩定下來，你找到事情做了，日子慢慢就會好了。”

　　他不想跟戚嵐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岔開道:“我今天去找林浩澤了。”

　　“你去找他了?是為了我們的事嗎?”戚嵐問道。

　　“我就想問問他為什麽不認月兒。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認。這種人真是少見。不過，中間出了別的事。”

　　“什麽事?”戚嵐聽得這意外，顯然也非常吃驚。

　　王小破想了想道:“我在林浩澤家裡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東西，是一種特殊的植物?”

　　“什麽植物?”戚嵐聽到這裡竟然非常得緊張。很明顯，這東西她有可能知道。

　　“這株植物長得像草，不過上面卻開著一朵花，是綠色的。而且這種綠很特別，不是正常的綠色，帶著一種妖異的感覺……”

　　“鬼草……”戚嵐脫口而出，她喃喃自語道:“師哥竟然在養鬼草?”

　　“鬼草”王小破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奇怪。林浩澤不是叫那東西“絳珠草”嗎?怎麽到了戚嵐的嘴裡又成了鬼草了。

　　戚嵐臉上的表情非常急切，顯然對這個事情非常關心，道:“你把這個事情詳細給我說說。”王小破當下便將怎樣到了林浩澤家，怎樣跟著林浩澤進了密室，怎樣無意中救了葉紫的事跟戚嵐詳細地講述了一遍。當然，王小破不傻，林浩澤和褚豔豔那段肯定是略過不提。

　　戚嵐若有所思地道:“你說這植物喝的是我師哥的眼淚?你沒有看錯?”

　　王小破道:“沒有，這我怎麽會看錯。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戚嵐尋思了半天才道:“從你描述這植物的形態來看，師哥養的應該就是‘鬼草’。不過我爹……也就是林浩澤的師父……跟我們說過鬼草僅僅是古書上記錄的東西，這種害人的東西早已絕跡了，怎麽可能出現在師哥家裡呢?……你還看到其他的古怪的東西沒有?”

　　王小破仔細回想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

　　戚嵐道:“有鬼草的地方就應該有靈蛇。這兩種東西是相生相克的，當地不可能只有一種東西的?”

　　王小破越聽越奇， 也越來越不明白戚嵐到底在說什麽。戚嵐看了看旁邊不明所以的王小破道:“這鬼草和靈蛇，我也沒見過。就是聽我爹提起過幾次。據我爹說，鬼草的花和靈蛇的毒液可以煉成一種丹藥，叫做“水雲丹”。這種丹藥據說能使容顏常駐，甚至能夠‘變臉’?”

　　“‘變臉’?”王小破大吃一驚道，“什麽叫‘變臉?”

　　“就是能讓自己的肌肉甚至骨骼慢慢變化，變成你想要的樣子。”王小破聽後不僅駭然。

　　戚嵐繼續道:“不過這都是傳說，有沒有其他的作用，我就不知道了。但這提煉的丹藥有益也有害。尤其是鬼草，邪門得很。你不說它喝眼淚還喝人得鮮血嗎……”

　　王小破笑笑道:“林浩澤可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絳珠仙草’，你說可笑不可笑?”

　　戚嵐一臉的鄭重，她曾經父親說過，“水雲丹”提煉極其不易，是因為尋找鬼草和靈蛇不容易。她固然可以給人帶來莫大好處，但也有莫大危害。因為鬼草的被人吃掉之後，其本身的魔性，也就被人吸收。慢慢的人也就會變得猶如魔鬼般，對周圍的人六親不認。何況，聽王小破說，林浩澤已經有些不正常了。他不是要用葉紫的血來喂養他手中的草嗎。看來常接觸鬼草都使人慢慢地變成鬼了。要是那樣，月兒怎麽辦?林浩澤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怎麽給月兒當爹?她暗中下定決心:必須將鬼草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