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鏡心叫道:“大家快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些怪物張開尖利的大口對人群瘋狂地撕咬過來。王小破也急了,抽出那把鋒利的“碧水刃”把衝在最前面的一個紅眼怪物砍掉了半個腦袋。但一把匕首又怎低檔得住這麽多怪物的前赴後繼……
周圍槍聲大作,錢黑子帶來的那些人還真是勇悍,對著這群怪物就是一陣亂轟。槍的威力是巨大的,立時將這些東西打得吱吱亂叫。暗夜裡一溜溜火線將怪物的衝擊之勢立馬卸掉了一大部分,有些怪物開始掉頭而跑了。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是猴子,是猴子……”“什麽?是猴子?”王小破打開強光手電照著地下躺著的幾具怪物的屍體,仔細看了看,這些紅眼睛的東西還真是猴子。不過與一般的猴子有點不同。這些
怪物的臉好像是猴臉,但卻長著野豬那樣兩顆外露的尖利獠牙。而且從剛才的凶猛程度來看不亞於獅虎,猴子哪有這麽凶猛的?最令人奇怪的是,這些像猴子的臉上有一雙紅色的妖異的眼睛。即使死了看著也是分為瘮人。
地上還有一隻還沒死絕,它發出淒鳴的叫聲,像猴啼也像狼嚎。錢黑子走過來一腳踩在這隻鬼東西受傷的腿上。哪知這隻怪猴竟然還能翻過身來去咬錢黑子的小腿。只見它的嘴張到完全想象不到的程度,好像一張猴臉就是一張巨嘴一般。尖利的獠牙從裡面露出來,詭異而恐怖。
錢黑子冷哼一聲,抬槍將這張恐怖的猴臉打了個稀巴爛。罵道:“你爺爺的,讓你看看你的牙厲害還是老子的子彈厲害。”
怪猴們在嘰嘰喳喳地亂叫一通之後,又開始慢慢地聚集,顯然第二輪攻勢馬上就要來了。林浩澤叫道:“大家快走,這鬼東西太多了,我們時間長了抵擋不了。”他話音沒落,怪猴們已經又一次衝了上來。
王小破下手不再容情,手中匕首一揮就有一隻怪猴腦袋搬家,直殺鮮血四濺,猴屍滿地。但這一次這些怪猴們卻不像上次那樣懼怕,已然適應了轟鳴的槍聲。雖然錢黑子手下人的槍仍是嘟嘟地亂掃。猴子們卻如同受了魔障一般仍是死命地衝上來。
有兩隻怪猴爬到了徐雲珊的肩上,徐雲珊被嚇得臉色慘白,嗷嗷尖叫。一隻張開利嘴去咬向她的脖子卻被王小破一匕首貫穿了腦袋。另一隻被趕來的澹台鏡心一腳踢出老遠摔在旁邊的岩石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王小破見澹台鏡心這乾淨利落的腿法,心道:“雲珊師父的功夫好厲害啊。”但他沒工夫可細想,拉起驚恐不已的徐雲珊拚命向前方跑去。黑夜中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得非常難走。若不是徐雲珊被王小破拉著,她早已不知道跌多少跟頭了。
怪猴們從山石上、大樹上瘋狂地向他兩個身上撲來。王小破此時也殺紅了眼,他眼利手疾、一刀一個,不是砍斷了猴子的脖子就是刺穿了它們的頭顱。也幸虧王小破手中那把“碧水刃”鋒利異常,不然就算有十個王小破也都淪為猴食了。
錢黑子手下的兄弟中功夫稍差一點的可沒這麽幸運了。有一個稍不留神被一隻體型稍大的猴子拖了去,立時被蜂擁而上的猴子們撕了個鮮血淋漓,吃了個屍骨無存。那砰砰的槍聲和這人淒慘的叫聲讓人聽來不僅毛骨悚然。每個人都在心中念叨:“難道今晚我們真的要斃命於此嗎?”
錢黑子高喊:“集中火力,大家湊近些打。”他剛喊完,卻又有兩名弟兄被猴子拖走分食。不過,這句話還是起了些作用。人們抱成一團之後,能夠左右兼顧,受傷的幾率也就大大減小了。王小破和林浩澤一人一把匕首,雖然殺了好多怪猴,但是自身也被尖利的猴抓抓傷了多處,身上鮮血淋漓,辨不清楚是人血還是猴血。
大家且戰且退,死了三個人之後,總算再也沒有人員喪命。王小破一直照顧著旁邊的徐雲珊,徐雲珊懷裡卻還抱著那隻受傷的藍猴子。不過幸運的是兩人都沒有受致命傷。
就這樣邊打邊退王小破借著手電的強光,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山岩上似有一個不大的縫隙,這時他也顧不上多想,對大家喊道:“那裡有個山洞,大家往那裡去。那裡……”說著用手一指。
大家一看不錯,在山壁上果然有一道黑黑的縫隙。現在正能是先躲避一時是一時。澹台鏡心在前面首先開道,這位谷主的功夫確實厲得很,雖然怪猴凶猛異常,但是卻沒一只能近得了她身的。她那一身濺上無數點猴血的白色衣衫在強光手電的光束下顯得無比的豔麗和妖異。
在又殺了無數隻怪猴之後,眾人終於擠到了那道山縫的旁邊。好在山縫雖窄,還是能勉強供人通行。就是裡面幽深得很,不知道通往哪裡。不過在這樣的境況下,那些猴子們也不能大規模的衝擊了。硬擠進來的幾隻不是被匕首刺死就是被亂槍打死。它們在衝擊了一陣之後,發現勢頭不對,就在外面嘰嘰喳喳的亂叫,不敢再貿然衝進來。
大家好不容易長出了一口氣。所有人中受傷最重的要算體態笨拙的徐見仁了。他被猴子在身上咬了好幾個口子,深可見骨。一動之下,疼得他嗷嗷直叫。他一邊叫一邊罵,將這些怪猴的十八代、二十八代的祖宗都問候到了。
經過這一番惡鬥,錢黑子等人手裡的子彈也所剩無幾,剛才若不是有這些槍做掩護,能不能突出重圍還真是難說。大家簡單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現在衝出去只有一個被猴子分食的結果。雖然不知道面前這條山縫通往哪裡,但從前面走過來的山路來看,這條縫隙應該是通往山的外部。說不定再走不遠就能逃離這裡了。
不能在山壁中逗留太久,若是被猴子們迂回包抄過來,恐怕想逃也逃不走了。所有的人只能貼著濕漉漉的石壁往前走。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被刮得一條條的,腿上胳膊上也都磕成一塊塊淤青,但總好過在外面同猴子拚殺了。死在猴子手裡就算出去說,但只能算一種憋屈的死法,不算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