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遠聞聲,腳下走的更快。
符危眼見追不上。氣的將靴子一脫,揚手砸向符遠的後腦杓。
前面符遠早就猜到他會有這一手,乾脆一撩袍子大步跑了起來。
碰的一聲,靴子落在地上。
身後傳來符危的聲音,“來人!把靴子撿回來!”
符遠大笑出府。
雪密密壓壓的傾落。沒有風,倒是不算太冷。
他索性就披了大氅,令小廝撐傘在街上慢慢走著。
他沒有戀童癖,今日與祖父說了崔凝的事情,意思不是非崔凝不娶,而是想先得到祖父的許可再進一步打算。婚事方面。祖父給了他一定的自由,可也並非想娶誰就能娶誰,否則天下女子何其之多,他也不會耽擱到現在。
符家祖上倒是曾顯赫過,可是在大唐根本數不上。也就是出了個符危,長安才有符家一席之地,符家人丁單薄,若是想穩固下來就只能靠聯姻,像崔氏這樣的大族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符危先前之所以看中崔淨,是因為他們這一房不僅僅是崔氏,身上還流淌著江左謝氏的血,其實他開始最想為符遠求娶崔道默的長女。可惜的是那位娘子早已有了婚約。
符遠知道,今天祖父看起來暴怒,但其實一點都不生氣。他肯定早就打探好了有關崔凝的一切,崔凝除了歲數不合適,其他方面比崔淨更好,無他,只因她是江左小謝最疼愛的孫女,必會令整個謝家重視。
而崔凝……是個有趣的孩子。
符遠笑了笑。現在雖無任何綺念,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將來會喜歡她。
他一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郎君似乎很高興?”小廝問道。
“高興。又不高興。”符遠想以前逗崔凝的時候總捎帶逗一下魏潛,他倆現在關系更近。有自己一半功勞吧?
唉!真是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符遠相信,這件事情肯定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
天色漸暮,氣溫也低了很多,符遠走到朱雀大街的時候,地上已經積了淺淺的一層雪。
小廝看他轉了方向,不禁問道,“郎君不去酒樓?”
符遠未答話,抄著手慢悠悠的走著。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主仆兩人已經站在了崔府外面。
大門上的燈籠被風吹的輕輕搖晃,雪如柳絮。
符遠看了許久,轉身離開。
小廝奇怪回頭看了崔府一眼,識趣的沒有問話。
迎面一架馬車行了過來,符遠嘴角微微揚起,朝邊上讓了兩步。
“咦?”馬車上一個女聲顯得很驚訝。
馬車擦肩而過,走了不遠就停了下來,傳來崔凝清脆的聲音,“符大哥!”
符遠回身,面上綻開一抹笑容。
剛剛下馬車的崔凝怔住。
符遠站在傘下,一襲青衣,身上披著深色大氅,道旁人家門上的燈籠光線溫暖,映照著他如玉面容,大雪紛紛泱泱隔在中間卻掩不住刹那耀眼的容色,時間彷如凝滯。
“娘子?”青心幫她撐開傘。
崔凝這才走向符遠,“符大哥怎麽會在這兒?”
“我來看看你是否聽話。”符遠垂眸看向她,“果然被我捉個現行。”
崔凝嘿嘿一笑,“符大哥真是神機妙算。”
白天符遠讓她不要摻和武惠的事情,可她回到家裡以後怎麽都按耐不住,最後還是跑去找胡敏打探消息去了。
崔凝見他不答話,又解釋道,“我有聽話,不曾靠近武家,只是找敏兒問問情況。”
符遠屈指彈了她腦門一下,“回家去吧。”
崔凝看了看,“符大哥沒有坐馬車?”
“嗯。”
“您可真有心勁,大老遠步行跑過來捉我現行。”崔凝道。
符遠道,“不是有心勁,是晚飯吃多了。”
“你說吃飽撐著才來找我?”崔凝哼哼道,“我原還想送送你呢!既然撐著了,那就再走走吧。”
符遠哈哈一笑,“小丫頭膽兒肥了!”
“真沒別的事?”崔凝不信他的說辭,他看起來也不像這麽閑的人呐?
符遠不可置否的挑挑眉,“書院該節休了吧?”
這個話題明顯騷到崔凝的癢處。她高興的道,“剛剛敏兒才告訴我,再有三天就不用去書院啦!”
“正好三日後開始節休,到時帶你去個好地方。”符遠見她臉頰凍得微紅,便抬手揉揉她的頭髮。“回去吧,外面冷。”
“去哪兒?”崔凝被他勾起了興致,哪能就這麽算了。
符遠不理會她,轉身要走。
崔凝拽住他的袖子,“到底去哪兒?你不說我今晚都睡不著。”
符遠無奈,隻好俯身湊近她耳邊。“你感興趣的地方。”
崔凝眼睛一亮,“你是說?”
符遠悄悄眨了一下眼,“秘密。”
崔凝忙捂住嘴,目送他走出好遠,才想起來問。“真的不要馬車送送你嘛?”
傘下的人沒有回頭,只是揚手揮了一下,“趕快回去。”
符遠原說不讓她摻和武惠的事情,不知道怎麽突然改了主意,但既得到了許諾,她便懶得去想為什麽了。
今年在書院的最後三天,十分的難熬。
一是因為崔凝心心念念的事情,二則是因為水上的教舍實在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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