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織如原本的纖纖玉指也已血肉模糊,指甲斷裂的斷裂,翻開的翻開,上面還染了不少泥。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看手指上的傷,應該是自己抓地造成,而且用的力氣還不小。可這說不通,如果俞織如手腳能動,正常的反應是與傷害她的人搏鬥,怎麽會去抓地面?
崔凝緊接著查看了俞織如手腕,雖然已經血肉模糊,但仍然能看清上面的勒痕已經見了骨。
崔凝找了一圈,轉身道,“仵作,她手腕上的是被何物勒傷?”
“是麻繩。”仵作道。
崔凝從花樹下面鑽出來,“誰先發現屍體?這裡為何沒有繩子?”
“是俞府的人。”吳知府也到了這邊。
崔凝道,“吳大人,我建議讓仵作重新檢查一下屍體。”
吳知府看了仵作一眼,又問崔凝,“怎麽回事?”
“俞娘子手被縛,掙扎的傷痕深可見骨,手指也因為抓地面用力過甚而導致指甲斷裂翻落,可是現場找不到繩子,也找不到用手指抓過的地面。”崔凝見吳知府聽的認真,並不敷衍,頓了一下便繼續道,“如果如仵作所說,俞二娘子這些傷口是生前造成,那麽肯定是在此處造成,而之前那些疏漏就只有一個解釋,俞娘子定然在別處受過刑,凶手不知因為什麽,突然又換了地方。”
仵作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大人饒命,小的師父臥病在床,小的第一次驗屍。”
吳知府怒道,“滾回去叫你師父!叫他爬也給本官爬過來!”
不是每個當官的都擅刑獄,吳知府便是如此,他一般到案發現場主要也是為了鎮場子,他知曉自己的短板,手下收了不少擅長此道的人,等他們將查驗的情況報上來,他再進行審問斷案。
吳知府手下有一名經驗豐富的仵作,但他嗜酒如命,早上起床就先是一大壇酒,有時候身子不好,扛不住酒力,直接醉了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府衙也不是天天需要人驗屍,所以一直也沒有出過什麽紕漏。
“俞府的人也都審問過了,供詞都在這裡。”吳知府命人直接把供詞拿給崔凝,“崔大人若是覺著何處不妥,與本官說一聲便可重新查問。”
崔凝瞧著吳知府方方正正的臉上一臉正氣,隱隱覺著自己攤上事了,可是既然已經插手了,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啊,“好。”
吳知府神色微松,“崔大人先到那處去看供詞吧,本官去別處查看。”
崔凝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兩人合抱的大樹下有石桌石凳,清靜又距離現場不遠,便點頭道,“吳大人辛苦了。”
“本官職責所在罷了。”吳知府道。
崔凝目送他離開,拿著供詞坐下細細觀看。吳知府雖不擅長破案,但他為官這麽多年,經常需要處理這些事情,耳濡目染也是半個行家了,短短時間整理出來的供詞十分詳盡,幾乎每個可能涉案的人都進行了盤問,且問的問題都在點子上。
崔凝邊看邊想,食指不自覺的便在桌上輕輕敲著。
“崔……大人。”有個女聲在不遠處喚道。
崔凝看的太投入,竟然沒有聽見有人靠近。她聞聲抬頭,看見俞夫人、俞瑢和俞織馨,而與她說話的正是俞夫人。
第169章 疑凶
俞夫人前段時間見到崔凝還拿隻她當個小輩看,這會兒卻是不能如此隨意了。
她是誥命夫人,品階比崔凝要高的多,崔凝自是不能端架子,立即起身道,“見過俞夫人。”
“快請坐。”俞夫人忙道。
“夫人也請坐吧。”崔凝目光微垂,看見她露出寬袖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仍處於驚懼之中。
崔凝剛剛把供詞看完,正好想問一問當家夫人一些問題,見她坐定,便也跟著坐下來,而俞瑢和俞織馨隻站在她身後。
不多時,侍女便端著茶點奉上。
崔凝抬手倒了杯熱茶遞給俞夫人。
“多謝。”俞夫人接了茶,握在手中,溫熱從掌心傳遞到全身,令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距離如此之近,崔凝能看清俞夫人的面上沒有一絲皺紋。俞夫人生的一副端莊大方模樣,又喜往莊重裡打扮,使得她乍一看上去有四十左右,但實際上她是俞尚書後來娶的繼妻,今年才三十四,嫁入俞家之後隻生了個女兒,也就是俞瑢。
俞夫人握緊手中的茶杯,慢慢平靜下來,“崔大人,不知可曾查到線索?”
凶手沒有捉到,這府裡的人都有嫌疑,就算是有什麽線索,崔凝也不能隨便說給她聽,隻好打個太極,“但凡是殺人總會留下痕跡,吳大人任京畿知府這這些年破案無數,定能抓獲凶手,俞夫人不必擔心。”
俞夫人眼眶微紅,哽咽道,“可憐如娘這孩子。”
俞尚書有兩個兒子四個女兒,兩個兒子皆是原配所出,均已成家立業,剩下這四個女兒當中就屬俞瑢最大,其次便是俞織如和俞織馨這對庶出的孿生姐妹,還有一個卻也是俞夫人所生,是俞尚書四十多歲才得的。今年還不滿十歲。
崔凝的父親沒有妾室,她無法體會到嫡母對庶出孩子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態,但見俞夫人情真意切,也不像作假。再看後面的俞瑢和俞織如反應則大大不同。俞瑢只是臉色微白,薄唇緊抿著,是兔死狐悲的模樣,而俞織馨則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眼睛腫的像核桃。臉色一片慘白,風一吹就要暈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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