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浙黨領袖方從哲是楊勇的老丈人,楊勇能順利繼承祖上官職,又能在官場多年不倒,其中與方從哲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
況且,楊家世居浙江,從洪武晚年開始,便一直為朝廷鎮守浙江沿海諸地,幾百年下來,已與浙江本土官員僅僅相聯合在一起。
楊勇讓他與其他二位公子相親近,只不過是想加深浙黨內部的團結,而指出要離王文遠一點,其意楊小雨自然明白。
“謝父親提醒,孩兒會的!”楊小雨謝了一聲,準備告辭。
楊勇叫住兒子,道:“雨兒,等一下。”
“父親還有何事吩咐?”
“你數日沒有來府上,你母親非常掛念,今天正好去陪陪你母親。”
楊小雨微微一笑,便宜老爹什麽時候這麽在乎方夫人了,不過,眼下他並無要緊的事,去陪陪方夫人也是應該的,輕輕點點頭,轉身離去。
來到方夫人處,楊小雨陪著母親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離開。
回到自己的府邸!
楊小雨讓侍女給自己梳洗,換上一件新衣裳,在鏡子前轉了幾圈,感到非常滿意!
明朝的衣裳結合了漢、唐、胡的風格,穿起來很舒服,且不影響他走路的步伐。
晚上!
王衝帶著十多名侍衛,簇擁著馬車離開楊府!
楊小雨打扮的乾淨整潔,烏黑的頭髮梳理的很整齊。
燈火明亮的杭州城,人海潮湧,車如流水,喝雜聲透著盛世繁榮的景象。
楊小雨坐在車中,耳中聽著杭州百姓的高談縱歡聲,不由的聯想到前世一首詩:“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
用此詩來形容現在的江南官民,喻意再合適不過。
馬車在喧囂的街道緩緩行使,車上的楊小雨歎著長氣。
今晚的月亮很圓,圓的就像皮球一樣,大概又是到了月中。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楊小雨掀開窗簾,抬眼觀看,卻見圓圓的月亮邊上真有那麽一點瑕疵,讓看似圓美的月亮頓時少了一絲柔美。
楊小雨微微一笑,世人經常用月亮來比喻漂亮的女人,誰又能想到,月亮其實也有瑕疵,並非完美無缺。
放下車簾,聽著外面的吵鬧聲,楊小雨閉上眼睛,等待今夜的目的地。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
馬車行至暢春園偏門前停下。
楊小雨跳下馬車,吩咐王衝派人看好馬車,徑直往暢春園走進。
暢春園是杭州名士**快活的好地方,也是諸多才子爭相而來的風月聖地。
身為穿越天神中的一員小神,楊小雨自然知道這座看起來燈光明亮的閣樓代表著什麽!
杭州城的達官顯貴、士紳名流、無不以此處為**作樂的人間天堂。
楊小雨打量著周圍進進出出的士紳,露出一絲苦笑!
“少爺,咱們快點進去吧!”王衝眼見暢春閣就在眼前,而自家少爺卻看著四周來往客人,心中急切催促道。
“今天是王都禦使的公子請客,你去了之後,放規矩一點,不要四處亂跑,也不要去見你相好的。”楊小雨知道王衝這廝如此急切是為什麽,不悅的叮囑道。
王衝小心思被拆穿,黝黑的臉上沒有半點難為情,憨笑道:“少爺放心,在下絕不會去的。”
楊小雨可不相信王衝的話,上次他讓這憨貨好好看住府邸,結果他前腳離開,這廝後腳就奔進暢春圓。
“今夜你如果敢去見姑娘,以後就不用在楊府聽差,本少爺將你淨身出門,讓你一輩子當個**鬼!”楊小雨半威脅一句,轉身向暢春園走進。
如王衝日前介紹的那般,暢春園大堂是普通士子名流交往姑娘的地方,二樓是達官貴人**快活的地方,至於三樓,那是暢春園四大美人迎接客人的地方。
在杭州城中,能進暢春園大堂的人有一大半,能上二樓的有一小半,能否上三樓的雅間,則要看你的身份地位,錢財富足,長相甚佳等。
似王文這等都禦使公子的身份,自是不會待在二樓,同尋常的**賞酒聽曲,況且,按察使的公子、布政使的公子、都指揮使的公子都是高門子弟,豈會居於二樓。
楊小雨帶著侍衛們走進大堂,不等**迎接, 從拐角處轉身而上,看也未看堂中正上下齊手的肥豬手!
能進**還帶侍衛的,那自然不是普通人,二樓的夥計們不敢當楊小雨的去路。
可就在楊小雨要上三樓時,**喘著粗氣奔上來喋聲道:“公子,三樓已有貴客!”說著打量了楊小雨一眼,感覺有些眼熟,似是在此地見過,正當**回想著楊小雨的身份時,忽然間看到楊小雨身後的站著的王衝,頓時明白。
王衝可是他們二樓的大主顧,前些時候給她送了近萬兩銀子,她怎麽能不認識呢!
此時見王衝站在楊小雨身後,並不上前與她搭話,就知道楊小雨才此人的主子。
老.鴇一生閱過無數男人,什麽樣的人她一眼明了,她見楊小雨舉止嚴謹,神色間沒有普通人的輕浮,就知道這位少年公子的身份不低。
“公子,院裡新來一名漂亮美人,年方二八,再有幾日就要舉辦梳攏,公子若是有意,我這去將她叫來,讓她今夜好好陪公子。”**打的好算盤,看楊小雨的穿著,她就猜到這位年輕公子揮灑起銀兩,可比那些自稱**才子的公子哥大方多了。
王衝知道自家少爺不明白此話,忙貼近楊小雨附聲道:“梳攏就是花銀子買姑娘的**!”
原來如此!
楊小雨是個正常的男人,但他不喜歡用錢財來買女人的**,那樣子他與此地諸人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