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依父親之言,孩兒告退。”楊小雨一個頭兩個大,悶聲不樂的退出來。
當前頭等大事就是建立自己的勢力,其他的都可以放在腦後邊,楊小雨調整好心情,準備回房間睡一個回籠覺,順便思考一下以後該如何行事。
剛出院子,楊小雨就被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攔住去路,這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歲,身高八尺,氣勢雄偉,站在他面前如同一尊鐵塔,讓人望而生畏。
“在下陳應仁,見過少爺。”黑衣男子對著楊小雨行禮道。
陳應仁?
楊小雨聽到這名字這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黑衣男子直接了當道:“都指揮使吩咐在下前來聽從少爺之命。”
楊小雨一拍腦門,剛才楊勇還給他提過此人的名字,他怎麽一轉眼的時間就忘的乾乾淨淨!
此人天庭飽滿,臉色瑩潤有光,隻不過日月角低陷,與眼角相接,看來他與林霞的經歷相似,都是自小沒有父母之人。
“原來是陳總管,本少爺還以為是攔路搶劫的呢。”
“屬下不敢!”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屬下接到都指揮使密信,今早趕回來的。”
楊小雨看著眼前肅威而立的陳應仁,眼神中盡是滿意神色。他來到楊府大半年,期間聽許多人說起陳應仁,隻不過一直無緣見到,沒想到今日見到了,而且他還是來奉命保護自己的。
楊府中人都知道,楊勇有四大心腹,其中就有陳應仁,傳聞中,此人武藝高強,十八歲就跟著楊勇在血雨中拚殺,十多年來立下無數功勞。
楊勇從千戶升到衛指揮使,又升到都指揮使,期間有許多昔日下屬,如今都成為千戶、同知、僉事等朝廷高官,隻有陳明仁等寥寥數人放棄高官厚祿,繼續為楊勇效力。
楊小雨仔細看了一會兒陳應仁面色,突笑道:“陳總管最近可是桃花運沾身?”
“屬下一心為都指揮使效力,無暇顧及他事。”陳應仁巧妙回道。
楊小雨微微一笑,他剛才看到其眼尾氣色光潤明鮮,一看就是桃花上身,好事臨近之征兆。
“陳總管此次回來帶了多少人?”
“回少爺的話,屬下帶回一百侍衛!”
一百侍衛,對楊小雨而言,已經可以乾許多事了,楊勇給他一個閑差,還是個七品武官,他總要做出點成績。
楊小雨思索道:“聽說這陳應仁武藝極高,自己不如向他學個一招半式,以後也能用來保命,省得再遇見刺客,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陳總管,父親正忙著處理軍務,你先隨我回院中,晚些時間再來拜見父親。”
“如此,屬下聽少爺安排。”
回去的路上,楊小雨不斷思索著,該如何壓榨陳應仁,聽說他辦事謹慎,從未出過差錯。此次他要滅掉天狼山莊,正好靠此人給他出謀畫策。
回到自己院子,楊小雨讓侍女們準備酒菜,為陳應仁接風洗塵。
席間,楊小雨頻頻向陳應仁敬酒,陳應仁則是來者無拒,按他的想法,少爺是都指揮使的愛子,那也是他日後的主子,主子敬酒,他豈有推辭的道理。
上好的女兒紅,被楊小雨一杯一杯敬著,還沒等陳應仁酒醉,他自己酒勁倒先上來了。
借著酒勁,楊小雨故意發牢騷:“哎,家父為我安排了一樁婚事,我本該娶妻生子,為楊家開枝散葉,可男兒立於世間,當以功名大業為重,現在的我身無尺寸之功,全憑著父親,才得了一個閑差,有何臉面娶妻。”說完之後,端起眼前酒杯,將酒盡數倒進肚中。
陳應仁看著少爺一杯一杯的借酒澆愁,忙勸道:“少爺,還是少喝一些的好。”
“陳總管,你說本少爺如何才能建功立業?”
“少爺是都指揮使的子嗣,當報效朝廷,以戰功來取得功名大業。”
“戰功?我連最起碼的武藝都不會,上了戰場還不得嚇尿褲子。”
“少爺可從兵法學起,歷朝歷代名將,大多都不會廝殺之術,他們能成為名將,多是以奇謀妙計克敵製勝,在戰場上指揮兵馬橫掃敵軍,靠的就是兵法。”
楊小雨見陳應仁不上當,哈著酒氣迷糊道:“我腦子笨,一看兵法就頭痛,隻想當個猛將報效朝廷!可要成為猛將,首先就要保全自身,我連自己都保不全,如何當得了猛將?”
“少爺不必自責,以少爺現今年齡,正是適合習武的階段,隻要少爺持之以恆,日後必能成為蓋世猛將!”
“是嗎?那我該去哪裡學武藝?”
陳應仁這下可不敢隨意說了,楊小雨生來就是富貴命,從未吃過苦,要是真的離家去學武藝,都指揮使非得氣炸不可。
“少爺,學武藝是一件很苦的事,您還是學兵法的好。”
楊小雨大呼天不助我,眼看陳應仁就要說出口了,卻峰回路轉,不過話說到此,他也不用再拐彎抹角的了,道:“陳總管,聽說你武藝不錯,以後就由你來教本少爺可好?”
陳應仁可不隨便教楊小雨武藝,忙道:“此事不可,屬下武藝低微,如何能教得了少爺!”
楊小雨搖著頭道:“不對,他們都說你武藝高強,你一定能教本少爺。”
陳應仁現在是騎虎難下,楊小雨要學武藝,他本該傾囊所授,可少爺畢竟是主子,他雖是都指揮使的心腹,但嚴格說來,隻是楊家的家將,沒有都指揮使發話,他如何敢私自教少爺武藝。
楊小雨看著默不作聲的陳應仁,嘿嘿笑道:“陳總管,學武一事就這麽定了,不許向任何人說起我要學武藝的事,就是我父親也不能說。”
陳應仁道:“少爺,此事真的不行,沒有都指揮使的允許,屬下不能私自教少爺武藝。”
“無妨,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人知道的。”
“少爺,真的不行.,沒有......。 ”
楊小雨打斷道:“明日一早,你就來教我武藝,此事就這麽定了。”
“少爺,屬下真的不敢私自教授!”
看來不給點威脅,陳應仁是不會教他武藝的,楊小雨眼中精光一閃,道:“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了,明日我外出學藝,一定能在三年內學藝歸來,到時我再請你喝酒。”
陳應仁很清楚,要是楊小雨真的外出學藝,那楊勇準備的婚事就會泡湯,連帶著他也要跟著倒霉。
楊小雨低頭再乾一杯酒,道:“陳總管不教授我武藝,我隻能離家學藝,到時為楊家開枝散葉一事,將不知拖到何年何月。哎,不說了,還是喝酒。”
陳應仁不知道是否應該教授自家少爺?幾番思索下,問道:“少爺可是真心想學武?”
“當然是真想學武!”
“既是如此,屬下自當遵少爺之命,盡平生所學獻與少爺。”
楊小雨達到了目的,醉意上身,身子不停使喚,大腦暈乎乎的,但他還是強忍著醉意,道:“明天早上,我在院子等你。”說完這句話,楊小雨咚的一聲從板凳上跌下去,身子四平八仰的躺在地上。
神智模糊中,楊小雨感覺好幾個人抬著他,在地上跑來跑去,最後將他扔到一塊木板上。
就這樣,喝了半壇女兒紅的楊小雨,帶著滿足笑容步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