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當中的那個皇極裂天道元嬰修士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猛攻,道心純陽鏡重重疊疊,已經漸漸阻擋住了他的視線。↖,x.
在更早的時候,心魔大咒就壓製了他的靈識。他什麽都觀察不到了。
在摒除了最後一個額外的觀察者之後,王崎一共做了四件事。
第一,輸入指令,引爆積蓄在那個無雙劍宗元嬰修士體內的千幻神咒咒力,與此同時,五瘟總咒咒力順著千幻神咒製造出的信道灌入對方體內。
第二,用道心純陽鏡遮擋住這位已經毫無威脅的元嬰修士視線。
第三,運使叵測身法跑到那位天修士身邊。
第四,一記縹緲無定雲劍。
在中劍的刹那,那個天的修士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地方。天修法道,可升華為先天五太之中的太素、太極以及先天命數大道,對於因果、變化也頗有涉獵。在最後的那一刹那,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麽……
好多……好多……
好多的劍……
然後,他才知曉了。
“果在因前,顛因為果……”
就在這時,一記光劍從天而降。道心純陽咒的系統過載卡頓,王崎身上的法衣頓時化為一片信號不好時才會出現的雪花點——也可以說是不堪入目的馬賽克。
“剛才的那一招,是號稱不可知不可測的叵測身法吧,然後你剛才那一劍……”他幾乎是用喊的:“縹緲無定雲劍……”
喲,提醒同伴呢。
王崎三件心魔大咒神裝只剩下千幻長笛。但是。他卻毫不在意的看了天上那個皇極裂天道的元嬰修士一眼。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意思是。“還來嗎?”
那個無雙劍宗的在與自己對劍的過程當中被心魔大咒高速演化的力量嚇到,又被千幻歡謔笛音勾引出心魔,早已陷入恐懼,被五瘟總咒所攝。而這位天的修士,則已經傷到髒腑,飛遁都困難,體內法力又被縹緲無定雲劍打散,有失控跡象。
這位皇極裂天道修士會怎麽選擇呢?
王崎看著那位修士一言不發。轉身後退。
王崎笑了笑,然後看著那位天修士。縹緲無定雲劍已經打散了他的法力,他連自毀元嬰都做不到。而且,剛才的鬥法之中,也有不少心魔大咒的咒力侵入他體內,現在這貨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不足為懼。
那位天修士心中發寒,擺出了搏命的架勢。可王崎卻沒有搏命的心思,連連後退。天是以法術繁多而聞名的,鬼知道這家夥會不會什麽特殊的自爆技巧?他是真的對自爆有著濃重的心理陰影。而且。他又更好的選擇。
很快,那位天修士就不只是心中發寒了。寒意好像滲入了他的血脈。
當他倒下的時候。身上也是泛著淡淡的藍光的。
王崎這個時候順手將黃衣之王的系統重啟了一下。隨後,他解除了毛梓淼身邊的劍陣。他走近那個天的修士,問道:“這位,你叫什麽名字?”
那位天修士神色木然的看了王崎一眼:“我為何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你不怕我殺了你?”
“早死晚死不都一樣嗎。”那個天修士了無生趣一般:“落到你手裡,我也沒有打算活著……”
絕望了,但是還不夠。深度扭曲心智,又有可能丟失寶貴的信息……
王崎皺眉,然後問道:“你覺得,我剛才那一劍怎麽樣?”
誰知,王崎此話一出口,那位堂堂元嬰修士卻如同驚弓之雁一般,立刻從地上他弟,往後一跳:“可怕!可怕!”
王崎一開始還以為這其實是一位內聖外王、安忍不動,能夠抵擋住心魔大咒的聖賢人物,之前不過是假裝中咒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可他的話一出口,王崎就意識到了,再也忍不住,抓住他的衣領,急切的問道:“你看見了什麽?”
“劍……好多劍……”那個元嬰修士雙腿無力的蹬著,口裡嚷嚷道:“可怕……我中了好多劍……最後只有一劍……好多……”
許多劍?王崎喝問道:“到底是什麽?是無窮的過去?還是無窮的事件?”
是多歷史,還是多世界?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剛才他並非是有意想要留對方一命,而是因為他真的沒法殺死對方——他的劍招不夠強。這不是說已經讓王崎斬殺多名元嬰修士的縹緲無定雲劍出了什麽問題,而是因為他使用的縹緲無定雲劍是他自己私底下亂改的版本。剔除了哥本哈根解釋,引入了其他解釋。只不過還未完成,量子雲劍氣一時之間居然展不開,塌縮的時候也沒有打中最要命的要害。
這個等級的術法,已經不同於王崎平時改來改去的普通術法了。王崎估計,自己沒個兩三年還真無法完成這個問題。雖然真闡子表示王崎這是在用兩三年完成一般人兩三百年都完不成的東西。但王崎自己知道。他在術法上是借著縹緲宮的成法,理論是則是踩在費曼整整一代地球物理學家的肩膀上,兩三年完成他還覺得慢了。
而完成這一關的轉化,也能夠補完王崎對“靈氣”的理解。按照王崎的估計,自己能夠斬出“那一劍”的時候,也是自己晉升金丹的時候。到那個時候,元神之路也會在自己面前顯現。
“無窮之因,推出穩定之果……”那個修士尖叫:“可怕!太可怕啦!”
王崎心知自己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了,便用五瘟總咒將這名修士也徹底染了,奪了他的法力。真闡子看了。忍不住歎道:“心魔大咒還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元嬰修士。最起碼也是心境圓滿。如明鏡湖……”
“對付金丹以下倒是無往不利,對付元嬰有幾分困難,還得再打鬥之中慢慢將心魔咒力打入對方體內,麻煩得很。化神修士……估計一時半會還染不了。”
修為越高的修士,其法力上個人烙印也就越重,用今法的屬於來說,就是其法力的本征式就越是接近自身魂魄,法力也能成為思維的載體。到了趙青峰前世的那種仙人境界。就算是一道仙力也可以單獨轉世。境界越高,對生命系統之中的“異物”感知也就越敏銳,心魔大咒也就越難侵蝕。
如果是魔道修士,不講心境不講真意,估計察覺到了心魔大咒入侵也只能自滅部分魂魄。但是如果是玄門正宗的修士,或者皇極裂天道那種劍走偏鋒的極道,都有可能不受侵蝕。
當然,拋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如果王崎將心魔大咒撒遍天下,然後凝聚出無上心魔,就算是真仙也能鬥一鬥。
真闡子有些奇怪:“那你還打算和化神期對拚?”
“實在不行那也就是幾發終天屠龍劍氣的事。”王崎道:“等一下黃衣之王的系統好了之後。我至少可以可以抗下一招。之後維持著叵測身法……”
真闡子嚴肅道:“別太天真了,你知道分神期修士有多強嗎?上次那條龍。是因為有問題所以才被你輕易擊中。若是真正的分神期修士,且不說他隨手一擊覆蓋的范圍就遠遠超過了你叵測身法概率存在的范圍、人家的法體也穩固,不會被你築基期的劍氣引爆崩潰,單說反應吧。你維持叵測身法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是什麽速度,怎麽瞄準?你退出叵測身法瞄準的刹那,人家就可以殺你十次……”
王崎很平靜:“我知道啊。”
“你知道那你為什麽……”
“神京之戰的時候又不是沒有打過。”王崎回答道。
那個硫基生物化的魯紈多半是有分神期的戰鬥力。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死抱著“仙人特征”不放,非要與王崎比拚那什麽“跳出長河,主宰自身”,然後將戰鬥變相拉入了比拚計算力的領域,最後被王崎打敗。如果他老老實實用更加基礎的東西和王崎打的話,王崎多半還贏不了。
王崎只是聳聳肩:“誰告訴你我要剛正面了?”
真闡子疑惑道:“你不是打算把艾長元和武詩琴救出來嗎?”
王崎點了點自己臂鎧上的三根心魔大咒記憶體:“還記得這東西的原始用法嗎?”
“原始用法?”真闡子立刻想起了王崎當初逢人就送“波羅神焰”的德行:“陰人?”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放走那個家夥吧?現在的我可是滿狀態啊,區區元嬰而已,就算不用心魔大咒這麽作弊的東西,也能輕松乾掉。”王崎冷笑:“他身上帶著什麽?心魔大咒啊!一旦染上就絕對祛除不了的心魔大咒啊!”
“他會為我們帶路的。賈維斯已經記錄下了他的行動路線。他會為我們之處一條安全的道路的。緊接著,他接近了其他古法修時候, 體內的力量就會徹底爆發開,讓他倒在同伴面前。”
“你說,那群古法修在看到同伴倒下之後,第一反應是什麽?”
真闡子立刻說不出話來了。
看到同伴倒地之後,修士一般會用安全的方式將之扶起——比如用靈寵、傀儡、法器等等,仔細檢驗一下他們身上有沒有奇毒、絕蠱、符咒之類的觸發式陷阱,然後才會親自接觸基本上能想到的陷阱方式修士基本都有防范。但是,心魔大咒跟那些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一個古時的大盜或許知道如何破除任何一種墓穴的機關。但是,他們肯定不會防備闊劍地雷。
王崎笑了笑,有添上一句話:“我其實還下了一道神瘟咒法。”
真闡子驚到:“什麽時候?”
“剛剛。那個皇極裂天道只不過是自以為自己脫離了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