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崎輕喝一聲,手中長劍化為萬千光影,層層疊疊,不見撲面劍氣,不見無儔巨力,這般劍法所演繹者只有——相容性。
源自集合論的算學至高成就之一。
一時之間,風為之息,雲為之凝。天地之間,仿佛只有這唯美劍光才是真實。
面對這滾滾而來的偉大劍技,王崎的對手驚叫一聲,竟使出了十分力氣,劍氣暴漲,幻化出青色的洪流。強橫劍氣與無暇劍網一觸,竟似洪峰遇到大壩,滔天洪水看似勢不可擋,大壩看似渺小又岌岌可危,但倉促之間竟不能破。
只可惜,堤壩根基太淺,這種相持不能持久。二人只是強拚了一會兒,王崎就手臂酸麻,長劍脫手而出。
王崎並沒有去看那插在自己身後的長劍,而是搖頭歎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位我都記不住名字的師兄,我都記不住你是第幾個因為同樣的理由敗在我手裡的了。”
那位讓王崎記不住名字的萬法門真傳聽到這近乎嘲諷的話,臉色氣得發白,但他咬咬牙,還是忍了下來。
一個築基期弟子在切磋當中忍不住用了大半修為去抵禦一個練氣期弟子的進攻,這說出來就很難聽啊!
盡管這小子是傳說中的天才。
在第一批萬法門弟子的千裡送人頭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現在已經入了冬,天氣開始漸漸轉涼,白晝漸短,黑夜漸長。
轉眼間。王崎已經在神京呆了三個月了。
這一個月裡,王崎的生活漸漸規律起來,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八點到辰風那裡上工,順便把真闡子扔給辰風。王崎上午一般是處理數據。將辰風那些雜亂的實驗數據處理成正常人也能看懂的曲線和表格。真闡子大概會被辰風盤問兩個時辰左右,多半是詢問殘魂狀態對思維的影響、記憶是否隨魂魄的殘缺而消失、消失多少這類問題,有時還會交給真闡子一些特殊的秘法,讓他實驗是否運轉無礙、魂魄恢復後對思維是否有影響。
中午,王崎就回去收回戒指,然後吃個便飯——通常是陳由嘉在酒樓訂餐。然後由飛劍運送過來。下午他依舊要處理數據,還有就是幫助陳由嘉分析一些統計學領域的問題。
在王崎眼中,陳由嘉的進度絕對算得上快了。只可惜神州概率論發展落後,在沒有突破之前,陳由嘉很難在這一領域有所建樹。
做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後。王崎就會借助辰風的那個算器接受馮落衣的指點。馮落衣確實不是很會教徒弟,采用的是硬生生的填鴨式教育,將大量的最新理論最新術法一並塞進王崎腦子裡。
得虧王崎前世為人積累豐厚,不然還真沒法理解馮落衣那廣闊無比的思路。
在接受完馮落衣的指點之後,王崎就會和陳由嘉純以劍術比拚。在由邏輯入手、重新理解算學之後,王崎在劍術領域儼然已經自成一派。陳由嘉自小被大宗師陳景雲教導,劍術亦是一流。在這場比鬥之中,二人皆覺得收獲頗豐。
到了晚上。王崎就會打坐片刻,然後修煉一下辰風贈與的鍛魂之法。對於他這種練氣期修士來說,法力的積累並不重要。基本上任其自然積累就行了,反而是對心法的理解,對理論的掌握更為重要。另外在這個階段練就一兩門神通或者掌握高深法術、武技也很重要。
在這枯燥的日子裡,最好的調劑就是胖揍送臉上門的同門了。在馮落衣的決定下,王崎毅然決然的走上了奉旨打臉的不歸路,每個三五天就會揍個萬法門弟子
萬法門真傳索文虹的失敗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警惕。首先。索文虹在萬法門眾多真傳之中並不起眼;第二,索文虹並不習慣在只能動用一半法力的條件下作戰;最後。索文虹大意的可能性也不小。在這三點因素的作用下,來挑戰王崎的萬法門弟子還是有不少的。
這些人不僅沒有擊敗王崎。反而成就了王崎現在的名聲。
看著落荒而逃的同門,王崎裝模作樣的歎息:“一個人耗費光陰挑戰另一個人彰顯自我的事,我一直無法理解。或許是因為我太牛逼,無需弱者襯托……”
“你剛才嘲諷別人的時候明明很開心。”真闡子適時的送出嘲諷:“若是一切吹牛誇張都可以變成現實,那麽你早就超脫此界,成為仙界至尊了。”
在打發完這一群同門之後,王崎又慢悠悠的向神京城趕去,卡著飯點回到辰風的院子裡。奉旨裝逼、打壓同門這種事情第一次做的時候還覺得挺隆重的,需要以端正態度完成任務,但類似的事情做多了自然就覺得“也就那樣”了。反正輸了也沒危險,權當飯前運動或者飯後消食了。
吃過晚飯後,王崎再次進入萬仙幻境。他的聯絡簿裡多出了一個其貌不揚“佚名”印記。王崎激發這個印記就會被送到馮落衣面前。
馮落衣見王崎嬉皮笑臉的,問道:“今日的比試贏了?”
“嗯。 ”
在得到王崎肯定的回答之後,馮落衣淡淡的“哦”了一聲。他指點王崎近一個月,比誰都清楚王崎的真是水平,自然不覺得王崎有可能會輸。
王崎見馮落衣神色有異,問道:“馮老師,今日可是有什麽特殊的訓練?”
馮落衣搖搖頭:“不是,你來看看這個。”
馮落衣拿給王崎的是一篇論文,題目為《論構造性計算》。
作者,萬法門,龐家萊。
王崎心神一震,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就是算君真正的還擊。
他不屑於挑刺,也不屑於順著敵人的路思考。他只不過是走出了自己的一部。而這一步正巧踩在算主一系、歌庭一派的七寸上。
“構造性算法啊……居然已經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