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口城中,一名紅白外袍的少年睜開雙眼,怒道:“赤煉血那個廢物被人殺死了?”
紅白外袍,火焰紋飾,這是一流門派焚天府的標志。
焚天府地位僅次於仙道魁首的五絕大派,門內逍遙眾多。焚天候開爾文、萬法寂滅柯老修俱是一代人傑。但是,這名焚天府弟子臉上沒有一絲焚天府昂揚如火的氣度,反而像是燒盡了的灰,顯得有些暮氣。
他從儲物袋當中取出一盞魂燈。這種技術源自於古法,取一點魂魄精華充作燈火,人死則燈滅。不過,在陽神閣對魂魄研究有了拓撲學進展之後,這種相當於把身體要害放在外面的技術就漸漸不廢止了。
這盞魂燈,正是赤煉血的。
少年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那個廢物……難道敗露了嗎?不對,本地仙盟在我影響已經忽略了那個地方。會殺他的是外來修家?怎麽這麽倒霉,偏偏有外來修家路過那兒,然後順手鏟除了他!”
少年站了起來,環視四周,看樣子是準備細軟跑了。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是背叛仙盟,為今之計只有逃,逃到仙盟勢力鞭長莫及的遠海,加入古法修或海洋妖族的勢力。
突然,他又停住了:“不,不對,那玩意的作用我很清楚。等閑元神的靈識也會被它扭曲,只是路過一瞟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煉虛多是仙盟高層,出行不易,涅槃期的又都在忙著應劫。難道有元神之下的修士在哪兒呆了很長一段時間?等一下,我記得那個村子還有一名幸存者是進了仙院的!”
少年掏出隨身算器,很快調開這幾日進出襄口的人員資料:“王崎……這一屆統一入門試煉的第一位。從實力上看他有殺了赤煉血那個廢物的本事,而且他也正好是這幾天回鄉的。”
他把手一翻,又取出四個木鈴鐺,然後用魂魄之力將之震碎。他的魂魄之力中,還帶著一條信息:“你們四個廢物,趕快滾來見我!”
王崎……可惜啊,大好仙才。誰讓你倒霉在這個時候回鄉呢?
少年已是起了殺心。
王崎站在地下室門口,糾結了幾秒鍾。
赤煉血已經死了,絕對救不會來。他能憑著一口氣走到這裡已經是驚世駭俗了,王崎下去也就只能確認一下屍體。但誰也不知道赤煉血的密室裡有沒有殺人的機關,如果有,那王崎才是陰溝裡翻船。
真闡子用靈識掃了一眼下面,說道:“下面有什麽東西干擾靈識,不過應該沒有有禁製也沒有機關。”
“臥槽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你就不要‘應該’了好不好。”王崎深感真闡子靠不住,從小樓的地面上挖出幾塊夯土塊,加持上自己的靈力,然後往下面砸去。
看著因附著靈力而微微泛著白光的夯土塊落地,王崎才說到:“那即可是有運動的軌跡正好是一個人下去有可能碰到的所有位置。沒有觸發機關。我的靈力也沒有觸發禁製,應該安全。只不過不能肯定地下是不是有危險的妖獸、煉屍……”
見王崎如此鄭重,真闡子勸道:“要不別下去?”
“如果覺得危險我肯定不會下去。”王崎掏出幾張帶有熒光效果的符篆,扔了下去:“但是,這裡埋的死人多少都和我有點關系,就這麽走了心裡難安。”
符篆大放光明,照亮了半個地下室。地下室不是特別大,十多個平方。牆壁沒有裝飾,就是泥土燒出的釉質。牆壁上有很多孔洞,空洞裡源源不斷的湧出灼熱的陰氣。
“灼熱的陰氣”,這是個很奇特的現象。在大多數情況下,陰氣都是降低熱能指數的。
真闡子見多識廣,立刻做出判斷:“這些孔洞怕是通向墓穴的,一顆小孔後面就是一出墓葬。”
王崎陡然生出一股憤怒:“他是借屍氣死氣修煉?這是用什麽辦法把這些陰氣聚攏過來的?”
真闡子說道:“地下室的中央干擾靈識,老夫沒眼睛,看不真。你轉述一下地下室中間的樣子。”
王崎依言,朝地下室中央有扔了幾個熒光符咒。這地下室的主體是一個祭壇,四方形的,共有三階。祭壇中央是一個小池子,池子裡面是紅黑相間的膏狀物,赤煉血的屍體就在小池子邊上,池子中間還有一個怪異的雕像。
聽了王崎的轉述,真闡子奇道:“這小子還真是個修神道的?他布施鄉裡是為了收集香火信力?可是這借屍氣……修邪神?”
王崎說道:“關鍵問題可不是這個。那小子怎麽收集死氣的?”
真闡子說道:“原來那小子讓你同鄉榨血不是為了續命啊。這個村子人人血脈相連,那幾個人的幾乎就和全村沾親帶故了。他是接著那幾個人的血液,實行血脈共鳴之法,將祭壇與屍身聯系在一起。”
“神道,邪神……”
王崎搖搖頭,轉身出去。他先是找到了體內法力暴走的鐵柱,用天熵訣熵減的力量壓下他走火入魔的趨勢,有招來了幾個赤煉血的弟子,把他們帶到地下室門口:“看清楚吧,這就是你們師父的目的。”
“怎麽會……”鐵柱一臉崩潰。 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那十足善人的師父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其他人表情也差不多,紛紛驚到:“難道他之一都是在利用我們嗎?”“我們被騙了?”
王崎沒有心思和這幾人辯駁,說道:“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有一個少年問道:“那你呢?”
王崎抽出長劍:“我爺爺,我爸我媽都埋在附近,我得毀了這兒。”
“說不定有危險……”那少年還想說什麽,但鐵柱擋住了他。赤煉血尚且死在王崎手中,更何況他遺留的布置?
而且,他們的親人在埋在附近。
那幾人徑自離開了小樓,準備帶剩下的老人離開——萬一王崎處理祭壇的時候有個意外,王崎本人可能沒事,但這裡的人就不好說了。
王崎瞪了幾分鍾,然後才跳入地下室。進入地下室之後,他先是被一股惡臭衝的頭昏腦漲——凝成膏狀的血液發出的腐敗氣息臭得慘絕人寰。王崎忍不住看向收尾的源頭,準備一把火將之燒掉。然而,看清血池中央的邪魔雕像之後,他卻睜大了眼睛,驚呼:“臥槽!這畫風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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