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期?古法!”
酒醒之後聽聞王崎說法,少女臉色大變:“居然撞上了古法修余孽!”
自元力上人那一代人出世,今法的體系、仙道的框架都完整的建立了起來,今法修士變開始壓倒古法修士。之後,仙道逐步鏟除了竊天地養自身的古法。到了太一天尊、不準道人的時代,古法幾近泯滅於神州。
當然,“幾近”的意思就是,總有那麽幾個。
現存的古法修要麽是今法大興之前就已經有元嬰修為、想改也改不了的老怪物,要麽就是悟性低劣,不能參悟自然修持今法,卻偏偏根骨適合古法的。不同於今法修士幾近不假外物,古法修對靈氣、資源都有極高的要求。為了成仙,古法修從來都是不顧一切的掠奪於天地。這種行為自然是借天地修行的今法修所厭惡的,因此古法修在今日處境如同過街老鼠一般。
相對的,古法修士對於今法修士也是萬分仇視。
“可惡……”項琪咬著下唇,焦急萬分:“來不及了……”
“什麽――啊啊啊!”
數道橙色流光從遠處襲來。王崎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法術,但是卻清楚的感知到哪法術上的森然殺意!
――那些家夥……是要殺死……
法術上傳來的恐怖壓力壓迫得王崎幾乎無法思考。項琪清吒一身,雙手張開,在神州患處一道弧線。數枚銀色劍碟如蝴蝶般飛出,在半空中盤旋。
焚金谷真傳劍術――天序劍碟!
項琪的劍勢圈住了王崎,使他免受敵人氣勢壓迫。然後,十余枚劍碟狂舞,化作數到白色弧線。劍光與法術交匯的瞬間,項琪身子晃了一晃,然後,劍碟列陣卸開了這一波攻擊!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轉眼間,大白村內數到火光衝天而起!被項琪卸開的法術席卷了整個村子。
元嬰期修士的法術又豈是易與,就這一波攻勢,就夷平了大白村大半房屋,風中滿是幸存者的哀嚎。
王崎呆呆地看著周圍的一片火海。
自己穿越後第一個認同的故鄉,就這麽沒了?
“這他媽的叫什麽……”
“這就是事實!”真闡子淡淡地打斷了王崎的驚呼:“這就是修仙之路上最殘酷的一面。”
項琪盯著遠處襲來的敵人,用從齒縫裡擠出的聲音說道:“抱歉。”
“可惡……”王崎怒火攻心:“昨天你們來抓海老頭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會這樣!”
項琪手上指決不停變換,操縱劍碟:“古法修從來都不在意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除了資源。”
“這……”
“如果早點知道說不定還能帶你逃走,大意了。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會有古法修。”
真闡子辯解一句:“老夫現在就是個殘魂,靈識覆蓋范圍沒以前那麽大。”
王崎急到:“那現在怎麽辦?”
項琪咬著嘴唇:“元嬰期……我的飛遁之術稀松平常,十有八九逃不掉。反擊或有一線生機。”
王崎大急:“姐姐啊別說傻話了,就算今法原強於古法,你一個築基期了不起打個金丹期好麽!元嬰期跨等級跨得太凶殘了!”
項琪掏出一把符篆,塞到王崎手裡:“紅色爆破銀色護身綠色療傷橙色激發潛力,等下顧好你自己――這一戰是沒法照顧你了。”
說罷,項琪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衝上半空:“何方妖人,在此作祟?”
正在這時,另一道遁光飛至,懸浮在不遠處。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尖嘯:“仙盟護安使,嘿,好大口氣!”
新來的那個古法修以法力帶動聲音,震得王崎耳鳴目眩。真闡子大喝:“快把法力灌注進那丫頭給的銀色符篆裡!”王崎連忙按真闡子所言,激發一張銀色符篆。符篆在他手裡爆成一團銀色光霧,護住他周身。
符篆,是法力封入符紙,借符紙上法篆激發法術的器物。由於預先封存了法力,所以只需很少法力就可以激發一個強大法術。
“元嬰期修士居然如此恐怖……”王崎咬牙切齒:“老頭,現在……情況怎麽樣?那個女人有勝算嗎?”
真闡子歎了口氣:“剛才那陣聲音怕是能震死這裡所有凡人了。那個元嬰期修士隻不過初入元嬰,氣息駁雜不純,隻是個地攤貨色。今法的法力回復與法力總量上高於同級古法,那個丫頭法基不凡,又有一手好劍術,應當能抵擋一段時間。不過,現在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
“現在怎麽辦?”
“逃!什麽都不要管!那個家夥還帶了三個築基期手下,那丫頭最多擋下那個元嬰期本人,趕緊逃!”
真闡子告訴王崎對方人數時,天上也沒閑著。赤色的遁光裹住了來襲之人,使項琪看不清對手長相。但元嬰期修士的威壓卻告訴她,這必是一場苦戰!
項琪完全沒有送出符篆時的焦急,而是帶著譏諷的笑容,說:“現在還有敢露面的古法修?腦子有病?”
“呵呵,小丫頭口氣不小。本座早就查明了,現在這裡隻有兩個修士!本座就是來殺你的,焚金谷真傳項琪!”
見對方居然喝破自己身份,項琪微微有些吃驚:“你怎麽知道的?”
“那個萬法門真傳自有其他人收拾。哈,那裡還有一個練氣期的。嘿嘿,既然修了你等的妖法,也得死!阿大阿二阿三!殺了他!”
“喏!”
遁光中分出三道人影墜向地面,赫然是三個築基初期修士。項琪大喝:“休想!”劍訣一引,分出兩道劍碟去襲殺那三人。今法比古法強很多,而項琪是今法修中的佼佼者。若是在平日,這種成色的築基期古法修輕易就能斬殺。
但是,現在丟面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元嬰期修士!
那元嬰期修士怪嘯一身,數到赤色光芒打來。項琪無奈之下,撤回劍碟,列成“天序劍陣”,抵擋對方攻擊。
“以築基期抵擋元嬰期……”真闡子看著半空中的大戰,驚歎道:“今時法度端是神奇。”
王崎激發了一張橙色符篆,加速向外逃去:“等我們逃過這一劫在研究吧老頭!”
“村子後面有個小溝,地形複雜,去那兒。”真闡子以自己豐富的鬥戰經驗指點王崎。
王崎畢竟是練氣期的修仙者,而且進過古法靈身修持的練體,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在符篆力量的加持下,他如脫兔一般像村口狂奔,速度不下於煉氣後期駕馭法器衝刺!
“跳!”
真闡子突然大吼,王崎立刻向前一躍。然後,他感覺背後像是被鈍器重重拍擊,身周光霧劇震,眼前的景色飛速後退。
被攻擊了!
王崎迅速反應過來,在半空中調整好姿勢,接著這衝擊力向前飛跑,同時抽出另一張銀色符篆。
“這一張符還能撐兩擊,別浪費!那丫頭總共就給你三張。還有,療傷用的就一張、爆破三張、激發潛力的還有一張――跳!”
王崎再次借助後背來的衝擊力向前衝了一段距離,堪堪抵達村口。這時,他身後傳來一聲怒喝:“哪裡逃!”只見一隻小錘裹著藍光繞到他前面,給他迎頭痛擊!
“媽呀!”王崎急忙停住腳步,借著慣性順勢往地上一撲。小錘擦著他頭皮擊空,同時破去了他身周殘存的光霧。王崎沒有猶豫,就地一滾,滾向路邊。一道劍氣擦著他胳膊刺入泥土。避開致命一擊之後王崎沒有停下,繼續想路邊滾去。村口路邊就是一個陡坡,坡底下就是一片林子。逃進林子才有一線生機!
終於,王崎感到身子底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落!
“老頭!幫我催發戒指斂息!”
王崎在心底裡怒吼。
真闡子很滿意這個判斷。要是王崎進了樹林之後還要使用泛著銀光還有明顯法力波動的符篆,那麽逃到這裡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雖然這小子行事有些古怪,但是絕對不笨!
盡管有草木減緩下墜力道,但王崎落地的瞬間還是眼前一黑,幾乎吐出血來!他顧不得喘氣,一把扯下身上白色外袍,狠狠扔出去,自己則想另一邊逃走。
數息後,幾道劍光將王崎脫下的外袍打得粉碎。
此時,王崎穿著麻色襯衣,縮在一處灌木叢裡,全力運轉真闡子傳授的斂息術。
三個築基期修士不知自己打碎了什麽,按落法器,下來查看。
一個築基期修士氣得哇哇亂叫:“媽的,這小子奸詐!”
“老二,靜心,戒躁!”另一個修士說道:“情況不對!我的靈識感覺不到那小子!”
“應是斂息術。”最後一人補充。
這種把自身與天地完全隔絕的斂息術瞞不過任何一個融身天地的今法修,卻正好是古法修的克星。
三人在附近翻找一番,但王崎藏得及其隱蔽,三人又不熟悉地形,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個老二大怒之下飛上半空尋找。三人中的老大和老三唯恐放走了王崎,也沒多做停留。
王崎松了口氣,在靈識中詢問:“接下來怎麽辦?”
“金丹期之前,修士能調集的靈氣有限,沒有特殊的法術或法器就不可能大規模毀林逼你出去。不要妄動,等那姓李的回來或者項丫頭和那元嬰期修士分出勝負。”
王崎咬咬牙:“就隻能乾等?”
真闡子嗤笑:“不然呢?你現在法力或許能勝過古法練氣後期,但沒有法術傍身也沒有法器,誰也打不過啊!小子,你求逍遙快活不錯,可沒有戰力護身,這份快活絕不能長久。這就是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