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嗚嗚~怎麽了推薦呢?說好的給我呢?)
我叫林曉俊。
我的人生其實也沒有什麽戲劇化的迭起,不過是母親難產而死,父親也在我14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
僅此而已。
值得慶幸的是,身為孤兒的我並沒有被送進孤兒院,而是被父親的一位相交二十多年的親故收養。
那位父親的親故姓樸,是忠清北道清原郡的一間合氣道館的館長,有一個女兒叫樸初瓏。
她,變成了我的妹妹。
養父養母相敬如賓,我還有一個很可愛、很活潑的妹妹,但是她卻不愛人家說她可愛。因為她覺得那代表幼稚、長不大,也不愛人家說她活潑。她疑心病很重,認為那是在罵她很調皮、很白癡的意思。
不過,很奇怪,假如開口的人是我,她倒是另外一種表情,嗯,笑的很開心的表情。
樸燦烈,我還記得這個名字,這個倒霉孩子的名字,這個生平第一個向我妹妹告白的男孩子的名字。
燦烈,燦烈,想到他表白後的結局,這名字倒是蠻貼切,他的下場就是這樣壯烈成仁的。
記得妹妹告訴我,她問他喜歡她什麽?
男孩好死不死就是回答了那句:“妳很可愛、很活潑。我很喜歡。”
哈哈,不難想象這人會死得多慘了吧?
妹妹告訴我,她覺得那個男生很惡劣,居然用這種方式諷刺她。
那時的我單純覺得有趣沒有深想,現在想來則是覺得她有被害妄想症。嗯,應該還有點暴力傾向。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妹妹第一次被人告白卻是以對方被扁成豬頭收場請問我該有什麽反應?
哈哈,很抱歉那天晚上我笑到下巴快脫臼沒空發表心得。
別看妹妹現在一副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樣子,兒時的她和別人家的小孩不一樣,她是一株奇葩,是個精力充沛的好動寶寶,沒一刻靜得下來,想要她安靜坐下來一閃神又要滿屋子找人了。
還記得有一次她差點成為失蹤兒童,全家人急得快發瘋,拚了命尋找,後來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匆匆趕去。這個死丫頭沒心沒肺地吃飽喝足,累極的她一見到我就歪倒進我懷裡憨憨笑著安睡過去。
一整天急得滴水未進的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著,倒是有幾分羨慕這丫頭好吃好喝的待遇。
一場虛驚之後她在我懷中睡得很香、很甜,完全不理會為她而人仰馬翻的大人們,像是只要有我在天崩地裂也驚擾不了她。
她是我的寶貝,我也一直以為我會這樣護著她、疼著她,直到許多年後將她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中延續護她、疼她的任務。
這樣的妹妹,這樣的妹妹。
試問,我怎麽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呢?
……
“疼麽?”樸初瓏輕聲問道。
“沒事,一點小傷,我可是赤手空拳的打倒一群人喔。嗯,變身,迪迦!”林曉俊拍拍胸膛,又做出凹凸曼變身的姿勢,嘚瑟的樣子像隻驕傲的小公雞。
出乎林曉俊的意料,這個便宜妹妹沒有嗤笑,沒有嘲諷,她的表情沒有一點緩和的跡象,明朗、活潑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是深沉。
她緩緩抬起一隻手,在林曉俊的嘴角處輕輕摸了摸,帶著一股壓抑的哭腔說道:“我就知道,你只會逞強!”
林曉俊的整個身子都是一僵,而後竭盡全力用自認為平緩的語調說道:“哪有逞強!我可是戰績斐然的。初瓏啊,你一定要崇拜我啊,因為我都快要控制不住崇拜我自己了!”
樸初瓏卻敏感地留意到林曉俊的異樣,對他的解釋,一句都沒聽進去,而是認真地盯著他的雙眼,片刻後,在他不自然地想要轉頭前,才開口說道:“嗯,你最厲害,我的哥哥大人!”
內?哥哥大人?林曉俊愣了愣,自己的心臟不由得隨之一緊,呢喃著問道:“初瓏啊,你多久沒這樣叫過我了……”
樸初瓏沒有回答,她別過頭,把放在一旁的水盆端過來,盆子裡面的水很燙,冒著騰騰的熱氣。
沒有得到回答,林曉俊有點失落,看著樸初瓏的動作,他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擺手搖頭道:“我自己來吧,”
“林曉俊你坐著就好!別動!”樸初瓏轉臉瞪著林曉俊,強勢把要起身的他按了下來,二手用指尖飛快地把毛巾從熱水中捏了出來,抖了抖,猶豫片刻,用手輕輕一擰。
瞬間,她的雙手變得通紅。
“好燙!”
“呀,樸初瓏你是傻瓜嗎?”
樸初瓏燙的小手一顫,毛巾重新掉落在盆子裡,剛想撿回,小手卻被拉住,隨即是一陣柔柔的風,吹拂在自己微紅的手指,涼涼的,灼痛的感覺頓時舒服了很多。
她抬頭,卻是林曉俊一臉著急地握住自己的雙手,鼓著腮幫子,“呼呼”地吹著氣,神情是著急不安。
有點不舍,樸初瓏還是抽回自己的手,低著頭,呐呐輕聲開口,聲如細絲:“我……我沒事了。”
“我說了我自己來就好!”林曉俊有點尷尬,剛剛一系列的動作完全沒有經過思考,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彷如刻在骨子裡的天性。
樸初瓏沒有理他,而是等毛巾的溫度可以接受後,才疊好,輕輕敷在他的嘴角受傷處。
樸初瓏近在咫尺的俏臉,臉蛋還有著一點兒的嬰兒肥,雙眉整齊修長,漂亮的彎月眉給她增添了幾分嬌柔,清澈明亮的眼眸此時卻無比的專注,林曉俊愣著臉,卻是看著她出了神。
“好了,現在交給你自己了。”確認沒有問題後,樸初瓏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拉著林曉俊的手放在毛巾上,自己拍拍手,起身準備離開。
“初瓏啊,為什麽?”林曉俊愣著臉,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走到房門的樸初瓏停下了拉門的動作,她歪著頭想了想,轉臉調皮地吐吐舌頭:“林曉俊,你猜……”
“……”
林曉俊目瞪口呆地看著樸初瓏離開,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隨即,他搖頭輕笑,拿起毛巾,繼續敷著自己的傷口。
畢竟,要聽妹妹的話,不是麽?
……
“多久沒叫他哥哥了?”
“自從那天開始吧……”
“那天,他親口告訴我孤兒的意思……”
“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也沒有親人的那種小孩……”
“哥哥,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樸初瓏靜立在房間門口,隔著不厚的房門,入魔般,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