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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澤不由得愕然,涇河老龍相關的天數被遮掩,這意味著佛教已經插手了。△,或許佛教一直在尋找一個契機,涇河老龍命數出了狀況,擅長編劇的某個佛教菩薩,已經在考慮如何把涇河老龍與李二陛下以及唐僧聯系起來。
袁守誠連涇河老龍會被魏征斬首都算不到,原著裡偏偏這麽寫了,看來還得自己來友情出演。老袁盡心竭力地解了十八年易數,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老袁擔了因果,只有把魏征斬涇河老龍的事告訴老袁,再由老袁向涇河老龍轉達,這樣才能為老袁化解因果。
天道果真不留任何破綻,他穿越神話世界以後,鴻鈞總是讓他不自覺地按劇本演下去。雖然有些不爽,但當了多次角色演員後他也習慣了,在算計不能超過鴻鈞以前,還是老老實實地友情出演吧!
“待我為涇河老龍推算一下。”
江浩澤裝模作樣地卜算了片刻,他法力比袁守誠深厚,而且在袁守誠指點下對易數也極為純熟,但還是解不開被遮蔽的天數。好在他本就知道接下來會怎麽發展,不會在老袁面前丟了面子,高深莫測地道:“涇河老龍違背天條會被斬首,將由大唐名相魏征來行刑,若他來尋你,你讓他去找人間皇帝求情便是。”
說完江浩澤離開了袁守誠的宅邸,佛教處心積慮要把李二拖下水,他告訴袁守誠這一點,間接也充當了佛教的傳話筒。不過他不傳話也不行,佛教既然做了布局。肯定會安排涇河老龍去求李二陛下。與其這樣還不如賣袁守誠一個便宜人情。
第二天涇河老龍果然沒有按旨意降雨。更改了時辰和降雨點數,他倒是也乖覺,第一時間上表向天庭請罪,而且還讓鯉將軍去西海龍宮求助。做好善後工作,涇河老龍馬上變成白衣文士模樣,來到長安城找袁守誠的晦氣,二話不說掀了袁守誠的攤子。
袁守誠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動,龍王上前罵道:“你這妖言惑眾的敗類。最喜歡蠱惑人心,你算卦不靈,說今日降雨的點數和時辰都不會,還敢在此安坐?”
袁守誠冷笑道:“我為何不敢在此安坐?我沒有違背天條,不會被天規懲罰,不會又大禍上門,我有什麽好怕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乃涇河龍王,違背玉帝旨意改了時辰和點數,今日我為你袖了一卦。你難免上剮龍台受那一刀。”
涇河老龍被點穿了身份,不由得有些心虛。脫口而出道:“我更改了時辰和點數,但沒有給人間帶來災禍,玉帝頂多下旨申飭幾句,卻不會有性命之憂。你看穿了我身份又能如何?昨日你推算的時辰和點數不準,你我之間打賭是我贏了。”
“唉!”
袁守誠歎了口氣道:“你這龍王,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反正我卦攤就在這裡,若我是在妄言,你過後再來尋我不是也不遲。只是今日你印堂發黑,即將有血光之災,還是先想辦法逃過此劫吧!”
涇河老龍不由得信了幾分,朝袁守誠拱了拱手道:“若本王真有災難,該以何法化解,還望先生教我。”
袁守誠道:“若你天庭傳旨要將你押去剮龍台,合該由值日功曹魏征行刑,你只需托夢與人間帝王求救便是。”
涇河老龍憂心忡忡地回了龍宮,他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會被斬首,於是詢問手下是否去了天庭和西海。鰣軍師稱已經安排人去了,鯉將軍帶了書信去西海,龜丞相捧表去了天庭,涇河老龍這才略微寬心了一些。他打定主意,若是自己沒有性命之憂,被那術士虛言恐嚇一場,明日定要去尋他晦氣。
凌霄寶殿,西方佛教觀世音菩薩前來拜會,玉皇大帝帶領天庭眾仙到西天門迎接。觀音大士端坐蓮台,面帶微笑道:“我西方極樂世界沒有天庭署理人間事務,我佛欲管理凡間,聽聞東方天庭律法森嚴,特命貧僧前來學習。”
觀世音菩薩代表佛教來參觀考察學習,重點學習天庭律條,這讓東方一眾神仙面上有光。玉皇大帝上前幾步,微微一笑道:“我東方天庭其他不敢說,天規倒是嚴謹,共計四千八百條天規,但有違反一律嚴懲。”
觀音大士一臉讚歎道:“東方天庭建立多年,律法果然非同一般,今後還望各位道友多多指點。”
江浩澤施展七十二變躲在暗處,聽到觀世音與玉帝的對話心中了然,觀音此來不是學習什麽天規,而是要致涇河老龍於死地。玉帝正洋洋得意地向菩薩介紹天規,偏偏這時涇河老龍上表請罪,還不正好撞在槍口上,玉帝不把他弄上剮龍台才怪。
西海龍王是涇河老龍的上司和親戚,如果他出面為涇河老龍求情,玉帝會不會網開一面呢?已經知道了佛教在天庭的貓膩,江浩澤留在天庭已經沒有意義,於是悄然使了個隱身術出了南天門,駕雲飛到了西海上空。
按落雲頭變成一條梭魚抵達龍宮,正好在龍宮門口撞到了熟人,正是觀音大士的徒弟木吒。看到木吒江浩澤大概明白了,佛教打定主意要借涇河老龍之事拖李二下水,所以安排得滴水不漏。觀世音去天庭學習天規,木吒負責來西海阻止敖閏為涇河老龍求情,雙管齊下涇河老龍在劫難逃。
木吒乃是觀音大士親傳弟子,西海龍王熬閏親自帶著一乾龍子龍孫出來迎接,見禮過後走進龍宮,雙方分賓主坐下,木吒打了個稽首道:“叨擾老龍王,昨日我師尊在東土長安城,發現降雨時辰和點數不對,得知乃是涇河龍王違背天條。師尊認為涇河龍王此舉極為不妥,應當受到懲罰,聽聞老龍王與涇河龍王是親戚,不知老龍王是否會為他求情?”
如果木吒不來這一趟,熬閏當然會為涇河老龍求情,只是熬閏是條沒什麽骨氣的龍,如今佛教勢大,他很不願意得罪佛教。木吒話說得含含糊糊,但熬閏豈會聽不出來,涇河老龍不知為何得罪了菩薩,菩薩專門讓木吒來就是不想讓自己摻合。
涇河老龍與熬閏只是遠親,他很快拿定了主意,笑道:“天庭律法森嚴,就算那涇河龍王是我親戚,我又豈會公私不分?既然他違背天條擅改降雨點數,我自會上表彈劾,天庭自會秉公處理。”
江浩澤暗自搖頭,這北海龍王還真是沒什麽節操,不但不為親戚求情,為了討好佛教竟然還補刀。正好這時涇河老龍的使者到了,熬閏接過鯉將軍送來的書信,大怒道:“當年我表奏他為八河總管,指望他能按時行雲布雨造福一方,不想他這般胡作非為,如今還有臉來找我求情,真是豈有此理!”
鯉將軍哀求道:“我家大王也是一時糊塗記錯了時辰和點數,還望大王看在親戚份上,救我家大王一救。”
熬閏撕了書信,大喝道:“你回去告訴你家大王,就說本王不會為他求情,而且還會表奏天庭秉公處理。”
鯉將軍傻了眼,正要轉身離去,旁邊一名唇紅齒白的青年出列道:“稟父王,舅舅雖然一時糊塗,但算不上大錯,只要略施薄懲便是。大家是親戚,他又是父王您的下屬,您若不為他求情,反而上表彈劾他只怕惹人笑話。”
熬閏勃然大怒道:“豎子安敢胡言亂語,本王一向奉公守法,怎可因為親戚便徇私枉法?本王主意已定,馬上便上表彈劾涇河龍王,你還不速速與我退下。”
英俊青年冷笑道:“父王說得這般冠冕堂皇,還不是因為懼怕佛教威風?你對舅舅落井下石,讓他被天庭懲罰,也不怕親戚們寒心?”
“你這孽子,氣煞本王也!”
熬閏被兒子當面拆穿, 險些氣得吐血,揮動手裡的拐杖就向那英俊青年抽了過去。坐在椅子上的木吒臉色也不好看,佛教的確是在仗勢欺人,但大家心知肚明就是,熬閏兒子不知好歹說出來,著實有些氣人。
英俊青年正是西海龍王三太子敖烈,因縱火燒了殿上明珠,同樣也被押赴剮龍台,後來被觀世音救下,讓他化為白龍馬馱唐僧西天取經。
從西遊裡的表現來看,這位龍王三太子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應該不是莽夫才對。但按照原著記載,三太子不但縱火燒了殿上明珠,還背負了忤逆不孝的名聲,是個不堪的人物。
江浩澤看了熬閏的表現,已經知道了涇河老龍的死因,本來已經準備離開,敖烈出場讓他留了下來。敖烈和舅舅涇河老龍關系應該不錯,為了不讓熬閏落井下石,他不惜當面頂撞老爹,不孝的名頭會不會就是因此而來?
敖烈被父親熬閏追得四處亂撞,當他靠近供桌時,端坐的木吒忽然伸出了腿,敖烈一時不查撞在供桌上。供桌最上方供的是一顆碩大的明珠,明珠落在地上,不知為何沾了倒下來的香油,引燃了整個龍宮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