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月靈從哪裡知道了我要和依依表白的事情,後來就出事了。”齊易陽帶著濃濃的悔恨說道。
安寧聽到他的話,心裡猜想會不會像未來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橋段,惡毒女配悄悄的把女主叫出去找人威脅什麽的吧!
“那時候正好處於時局不穩,對手想要爺爺他們退一步,就綁架依依和月靈。他們沒想到依依從小就被柳爺爺當作男孩子一樣培養,會一些拳腳功夫。正是這樣,依依才幫助月靈逃了出來。”齊易陽緩緩的說著,一字一句卻充滿了傲嬌與悔恨。
“月靈回來沒有報信嗎?”安寧問道。
“不,她有報信。”齊易陽搖了搖頭,“可是她卻沒有把依依留下記號的事情說出來,依依在幫助她逃跑的時候,告訴她自己會在路上做下記號,給家人留下線索。可是月靈回來之後卻沒有說,結果就是我們錯過了去救依依機會。對手要求爺爺他們讓步,可是那一步是堅決不可以退讓的,如果讓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依依就這樣被犧牲了?”安寧有些不確定,可是心裡的聲音卻告訴她,這就是大家族的選擇。
齊易陽聽到安寧的話,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卻再也說不錯一個字來,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順著臉滑下的淚水。
“她是願意的吧!”安寧有些淡淡的說道。像柳爺爺這樣的人,肯為了大家而犧牲掉自己的孫女。那麽他的孫女,絕對也不會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可是。有時候正是這樣,才讓人覺得格外的無奈。他們現在也不過十幾歲,依依犧牲的時候,還是一個孩子,卻有那麽大的勇氣去面臨。
“是啊!她一直都是最明白的一個。”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會活得那麽瀟灑。哪怕是對自己,她也一樣可以做到說讓就讓。以前他不知道。後來柳爺爺給自己看了依依的日記本。那時候他才知道,她早就放棄了自己。只是因為知道月靈喜歡自己。為了不讓大家為難,早就在心裡放棄了自己。可是感情的事情,怎麽可以說讓給別人就讓給別人?最讓齊易陽難過的是,月靈她都知道依依不會和她爭搶什麽。她卻還是不放過她。
“所以你們活著的人都別讓她為難啊!她應該最希望的是你們之間都好好的吧!”安寧想這樣一個深明大義的姑娘,最希望的定是誰都不要把她的離開算作是自己的錯,就當她是安安靜靜的離開。
“可是月靈真的讓我失望,或許依依不是她直接害死的,可是她也在其中推了一道力。但依依的死,卻好似沒有改變她什麽。”齊易陽不解的說道。
“只是她還沒有意識到罷了,讓她多想想。”安寧其實在屋子聽到了他們在外面的談話,錢月靈那個姑娘。自己只能說被大家寵得太壞了,至於正真的蛇蠍心腸。卻還夠不上。不過,大家還是需要讓她明白,不是世界什麽東西都是她的。想要得到就該付出應有的東西。就像上世的自己一樣,在沒有受到懲罰的時候,永不會承認自己錯了。害了別人,該有的懲罰肯定會有的。
“我已不想再見她了。”齊易陽搖了搖頭說道。無論以後她成為什麽樣子,與自己已經毫無關系了。變壞也好,變好也罷。也只是一個路人而已了。
“柳爺爺就只有依依嗎?”安寧突然想到上次去柳爺爺家的時候,只有他和柳叔兩人。而且看樣子。柳叔應該不是柳爺爺的兒子。
“柳爺爺家已經只剩柳爺爺一個人了。”齊易陽解釋道,從來柳爺爺就和依依相依為命,柳爺爺已經白發人送走了家裡所有的黑發人。本來還有依依的,沒想到依依也走了。所以後來,很少再見柳爺爺出門了。
“這樣啊!”安寧聽到他的話,心暗暗頓了頓。沒想到柳爺爺家已經只剩他一個人了,依依的離開給他留下多大的傷害啊!
“柳爺爺好像很喜歡你,你有時間就可以去陪陪他。”齊易陽想到柳爺爺讓自己帶安寧去找他,想來應該很喜歡安寧。如果安寧能去陪陪他,柳爺爺也不會那麽孤獨了吧。
“我知道,可是我畢竟不會在這麽太久的。”安寧點了點頭,自己能陪柳爺爺的時間畢竟不會太多。
“沒關系,你現在在這裡的時候多去陪陪柳爺爺就好了。”齊易陽當然知道安寧不會在這裡呆太久,也不期望她可以讓柳爺爺走出依依離開留下的傷害,只是希望安寧能給柳爺爺多帶一些歡笑去罷了。
“我會的。”安寧點點頭,想柳爺爺這樣的老人,自己能有機會去聽他說說話完全是一種難得機會。或許他幾句話,就能為自己打開一副新的天地。大概正真的老人就應該像他們這樣,閱盡世間事後沉靜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寧靜。
“咦,振業叔叔。”安寧下樓就看到坐在客廳和齊爺爺說話的振業叔叔,欣喜的向他跑了過去。
“一年不見,安寧長高了許多啊!”湯鎮業見一個人影向自己跑過來,定眼一看發現是安寧。
“振業叔叔怎麽才到啊?”安寧歪著頭,現在馬上都快過完年了振業叔叔才來了。
“振業叔叔要把家裡都弄好了才能趕過來啊!再說,坐車也要好幾天的。”湯振業捏了捏安寧臉,笑著說道。
“看來安寧很喜歡振業啊!”齊銘見安寧那股高興勁兒,到有些意外的說道。
“嗯。”安寧點了點頭,振業叔叔可是自己的大福星。要不是他,自己就不會和外公到這裡來。也就不會買那幾塊地了。所以,振業叔叔這條大腿,自己是一定要抱好的。
“看不出振業這麽有小孩子緣。你和齊源可要抓緊自己生一個。”齊銘一直很遺憾的就是自己家裡沒有像安寧一樣的女孩,只有易明和易陽兩個孩子。易明現在又不在國內,易陽也這麽大了。唯一寄希望的女兒卻不願意要孩子,希望就一直落空了。
“這個!”湯鎮業也有些無奈,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不是自己不想要孩子,只是阿源好像有什麽心理陰影所以兩人也只能拖著。
“好了,不說這個了。難得他們回來一次。可得好好熱鬧熱鬧。”陸琪芳出來就聽見老爺子的話,趕緊打了圓場。
齊源在後面聽到爸的話和看到老公為難的表情。心裡滿是愧疚。可是她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兒,她也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是啊!真的是難得回來一次啊!連過年一家人都不能團聚。”齊銘微微點了點說道,因為特殊的原因,大兒子一家都不在國內。
“爸。”齊源聽到爸的話。為難的低著頭。
“不說了!世明我們去下盤棋吧!”齊銘搖了搖頭,不願再多說了。
“走吧!”張世明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好,點了點頭,和齊銘一起起身向花園走去。
“陸姨。”齊源看到父親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陸姨。
“沒事,你父親只是覺得家裡太冷清了,你大哥他們一家也不再,就希望你們能多回來幾次。”陸琪芳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我知道。”齊源點了點頭,這次回來她居然發現父親的頭髮已經全部白了。父親蒼老的太快。
“對了!阿源,你還沒有見過安寧,這就是安寧。”湯振業實在不喜歡這種沉沉的氣氛。想要把它打破。
“這麽可愛!阿姨可是給你準備了禮物了的哦!”齊源聽到老公的話,才注意到坐在他旁邊的小女孩。剛才顧著和父親說話了,再加上被老公擋著,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阿姨好。”安寧站起來,乖乖的問了好。聽到她說還為自己準了禮物,心裡大吃一驚。
“你齊阿姨聽說你在這。來的時候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湯振業見安寧一臉疑惑的樣子,笑著解釋道。
“謝謝阿姨。”安寧聽到振業叔叔的解釋。真誠的向她道謝。
“這有什麽好謝,阿姨可喜歡安寧這樣的可愛的女孩了。”齊源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對了!怎麽不見易陽?”齊源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見到易陽,有些奇怪怎麽不見他在家。
“他出去辦事了,晚上就回來了。”陸琪芳聽到她的話,想到今天早上老爺子好像叫易陽出去辦事去了。
“怎麽大過年的還讓他出去,也不讓他好好休息休息?”齊源不讚同的問道。
“不清楚,你父親交代的事情。”陸琪芳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不管他了。安寧走,我帶你看禮物。”齊源擺了擺手,不打算再思考這個問題。直接拉起安寧,準備帶她去看禮物。
“啊!哦!”安寧冷不丁的被拉起來,還有些反應過來。不過就這麽短短的十幾分,安寧已經明白眼前這位肯定是一個說風就是雨的直爽性子了。
“安寧,看看喜歡嗎?”齊源把安寧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從行李箱裡拿出特意為安寧買的一套衣服。
安寧沒想到齊阿姨為給自己買衣服,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不喜歡嗎?”齊源見安寧愣愣的,有些失望的以為她不喜歡。
“不是,不是。”安寧回過神來趕緊搖頭,“喜歡,安寧很喜歡。我是被嚇著了,沒想到阿姨會給我買衣服。”安寧怕她誤會了,有些著急的想要解釋清楚。
“那就好!”齊源聽到安寧的話,松了一口氣的說道。“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可是阿姨特意為你做的。”齊源笑著把衣服打開,想讓安寧穿上試試。
“是阿姨親手做的?”安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手裡的衣服,完全不敢相信她還親手給自己做了衣服。剛剛看到齊阿姨拿出衣服安寧就已經很驚訝了。畢竟齊阿姨根本就沒有見過去自己,還特意為自己買了衣服就已經很讓自己驚訝了。剛才聽到齊阿姨說給自己準備了禮物,安寧也只是猜想是一些零食罷了。現在知道衣服居然是齊阿姨親手做的。安寧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心裡的震驚。
“對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只是聽了一些你振業叔叔的描述,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適。等以後安寧回來了,我再為你量身做衣服。”齊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至從聽到老公說了安寧之後,她就特別想見她。後來得知她和張醫生一起出門了,心裡失落了好久。結果沒想到安寧居然到了這裡,她就起了想法替安寧做一身衣服。“來試試,合不合適。”齊源把衣服遞給安寧。讓她穿上試一試合不合身。
“嗯。”安寧點了點頭接過衣服。解身上這件衣服的時候想起這件衣服正是齊奶奶買的,心裡說不清的感動。
“沒想到居然剛好合適。我做的時候還擔心會不會太大了。”齊源理了理安寧身上的衣服,驚喜的發現衣服居然剛剛好。做的時候她還在不停的想會不會做的太大了,沒想到正合適。
“謝謝阿姨。”安寧摸著身上的衣服,心裡滿滿都是感動。
“阿姨還要謝謝你了!阿姨最喜歡就是做衣服了。可是除了給自己和你振業叔叔做以外,也就是給家人做一些,然後也就不知道給誰做了。現在多了一個你,阿姨高興還不及。”齊源滿意的看著安寧,笑著說道。她從小就喜歡這些東西,再加在母親的教導下,更是對於這些得心應手。對於她而言,做衣服就是一種快樂。“如果以後有機會,阿姨可還想著開一家定做衣服的店啦。”
安寧帶著衣服回來自己的房間。看著手裡的衣服,想起剛才齊阿姨說起做衣服那一臉幸福的表情,又看了看手裡的衣服。齊阿姨的眼光很毒。而且技術很好。如果可以的話,安寧想為她實現這個夢想。
“柳叔。”齊易陽喚道。
“老爺正念叨著你們怎麽還不來,沒想到就來了!”柳立打開門見到時易陽和安寧,頓時笑著說道。
“本來前幾天就打算過來了,剛好遇到姑姑回來了,就推遲了幾天。”齊易陽稍稍解釋道。
“原來是阿源回來了啊!她好嘛?”柳立聽到易陽的話。有些懷念的問道。
“姑姑很好,還說過幾天來見你。”齊易陽點了點頭。柳叔和姑姑一起長大了從小關系就不錯。
“那可好,都好久不見他們夫妻了!”柳立感慨的說道。
“柳爺爺。”齊易陽帶著安寧進屋,看到正在看書的柳爺爺,輕輕喚道。
“來了!”柳嚴聽到易陽的話,抬頭看著他們說道。
“嗯。”齊易陽點了點頭答道。
“柳爺爺好。”安寧站在移動冰塊身後乖巧的問好。
“柳爺爺,我今天有點事,把安寧帶過來就先走了。”齊易陽解釋道。
“去吧!”柳嚴聽到他的話,淡淡的點了點頭。
“安寧,跟我來上來。”柳嚴放下手裡的書,起身準備上樓去,轉過身對著安寧說道。
“嗯。”安寧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跟在柳爺爺的後面,移動冰塊不在,安寧覺得柳爺爺的氣場更加強大了。
“寫幾個字來給我看看吧!”柳嚴指了指對面的桌子,讓安寧過去寫幾個自己看看。
“啊!”安寧聽到柳爺爺的話,頓時驚訝的發出了聲音。“那個,柳爺爺,我的字寫得不好。”安寧有些擔心的看了看柳爺爺一眼,怕他知道自己字寫得不好失望。
“沒事,先寫給我看看吧!”柳嚴聽到她的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說道。
“那好吧!”安寧認命的點了點頭,繃金頭皮向對面那張桌子走去。早知道老人都那麽喜歡考人寫字,自己就天天練了。
放下手裡的筆,看了看自己寫的字。只能說是微微可以見人,知道這樣的水平肯定不會得到柳爺爺的認同的。可是沒有辦法。安寧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柳爺爺,寫好了。”安寧說完稍稍往後面退了幾步,一副立刻就要慷慨就義的表情。
柳嚴聽到她的話。才緩緩的走過去。
安寧站在柳爺爺的旁邊,小心翼翼的注意著他的表情,就怕柳爺爺突然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很擔心?”柳嚴看到安寧那僵硬的表情,輕輕的笑了笑。
“嗯。”安寧聽到柳爺爺的話,點了點頭。她現在心裡就像是在打鼓一樣,手心裡也全是汗水。
“你這副字我不做評價,不過我需要看到你十天之後有所不一樣的字。”柳嚴沒有給安寧一個答案。而是要求她十天后寫一幅不一樣的字。
“啊!”安寧聽到柳爺爺的話,完全反應不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很失望?”柳嚴見她一副驚訝的表情。淡淡的說道。
“有,有點!”安寧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柳嚴聽到安寧的話只是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麽。“我的要求可不簡單哦,要有改變。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吧!”
“嗯。”安寧聽得滿頭的霧水,卻只能認命的點頭。
“這麽快就回來了?”張世明坐在客廳裡看到一臉心事重重的安寧,奇怪她怎麽去這麽一會兒就回來了。
“啊!”安寧抱著自己剛寫的字正在出神,聽到外公的聲音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外公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去這麽一會兒就回來了!”張世明看到安寧一臉疑惑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重複道。
“哦!回來了!”終於回過神來回答外公的問題。“外公,我先回房間去了。”安寧還沒有明白柳爺爺說的要求,準備回去研究研究。
“嗯,去吧!”張世明見安寧那樣子,實在有些懷疑她是怎麽走回來的。
“怎麽辦。怎麽辦!”安寧一下子坐在空間的地上,看著手裡自己寫的字。實在不知道要怎麽在十天內讓自己的字有所改變,想著就有一種百爪撓心的感覺。
“主人怎麽了?”團團奇怪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主人。疑惑她今天怎麽這麽的焦慮。
“不要管我,讓我坐會兒就好了!”安寧聽到團團的話只是搖了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怎麽可能和團團說得清楚。
“這樣啊!那團團就不打擾主人了。”團團見到主人好像陷入了深深的煩惱中,安靜的走開了。
安寧死死的盯著手裡的字,滿腦子都是要怎麽辦才好。
“算了!”安寧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實在想不到要怎麽辦,安寧決定去練字。她相信等她練得多了。她的字肯定會有改變的。
“還是好好練字吧!”拿起桌上的毛筆,安寧只能默默的在心裡為自己加油。
“你這幾天一直窩在房間裡做什麽?”吃過晚飯,張世明就看到安寧匆匆趕回房間去了,心裡十分疑惑,至從那天她回來以後,他就發現安寧除了吃飯的時間,全都呆在房間裡。張世明實在有些忍不住,準備找她問問。
“外公?”安寧聽到後面的聲音,疑惑的轉過頭看著外公。
“這麽急著趕回去,這幾天你一直窩在房間裡做什麽?”張世明問道。
“練字。”安寧解釋道。
“練字?”張世明聽到她的話,更加疑惑她怎麽突然間這麽積極的練字了。
“嗯,柳爺爺說十天以後要見我的字有所改變。”安寧點了點頭說道。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他就說安寧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積極。“那結果怎麽樣嗎?”
“我也不知道。”安寧搖了搖頭,她這幾天感覺都要被弄瘋了。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字了,哪還有心情去關心有什麽改變。
“拿出來給我看看吧!”張世明見安寧好像已經像是著了魔一樣,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去拿。”安寧點了點頭,進去拿紙。
“這麽多了?”張世明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寧抱出來的那一摞紙,都快到安寧下巴那個地方了,實在有些不敢相信怎麽寫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