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顧忌身上傷勢,外加“小捕快”第一箭射得太賊,第二箭又跟得太緊,他不確定這麽近距離自己能不能毫發無傷再次擋掉。
於是,車夫做出了一個等同於送死的決定,想憑借他哈雷機車的速度,先拉開距離保證自身安全,接著繞到張鐸身後,兵不血刃捏死這隻讓他略感意外的小螞蟻。
…………
被軟鞭抽飛的第一箭還未蕩到牆壁,第二箭便再次瞄準後退中車夫的眼窩,但張鐸沒有著急射出這十拿九穩的一箭,想了一下後,反而橫著銜在嘴裡,空出右手伸進箭囊。
車夫選擇後退就意味著他已經是一坨死肉,那張鐸便不用為了小命考慮,在被近身前確保一擊必殺,他現在完全可以將利益最大化,比方說留個活口,然後……
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為何華國歷史上從未出過用“箭”的高手。蓋因數字世界裡的人們能通過晶石大幅度改善身體能力,卻無法影響大腦的反應速度,總不能武功高了,智商也跟著提高吧?
所以弓箭威力不是問題,再硬的弓,這裡的牲口們也有力氣拉開,可威力再大,畢竟需要由人操作,面對兔子一樣四處亂跳的高手,“手腦(身體、思維)不協調”的問題便暴露無遺。
再者,說到底,弓箭最初被創造出來的用意,是通過弓身蓄力,來達到對人類肢體力量的延伸,以彌補相比野獸較為弱小的身體能力。但既然這世界的高手們能將身體力量大幅度改善、提高,比如可以單槍匹馬、獨挑遠古凶獸的尉遲獨/夫,一劍斬下去什麽都解決了,那為毛還要浪費大把時間練習弓箭準頭?
也正是這個原因,弓箭在華國民間(捕快)仍在使用,軍隊也有可以解決準頭欠缺問題的齊射營,但域外狩獵小隊標配的一石弓僅是用做哨箭預警。
當然,射得準的捕快也有,好比老張,不過玩了幾十年弓箭的老張碰到移動靶,一樣全看祖宗保佑,不然他如今也不用把飯碗交給兒子頂替。
故古語有雲:三年刀劍,十年槍棒,一輩子射不中的春風柳葉梢。
…………
張鐸右手伸進箭囊,又補了兩支箭,加上之前剩下的以及銜在嘴裡的,一共5支,剛好是古代戰弓術的極限。
他想憑這5支箭留下賊人,然後用老蘭斯教的逼供手法,從車夫口中拷問出皇帝老兒生辰綱的下落。
這麽大一塊蛋糕,送上門不咬一口不是張鐸的作風。
而除此之外,自離開神農架,手指間那枚硬幣就沒停過,在現實世界沒有用武之地,可到了這裡,某扳機扣動狂總算有機會可以肆無忌憚地痛快玩上一把。
7倍於正常人的反應速度,給了張鐸從容觀察周圍地形的時間,待看清楚後,很快心裡便有定計。
…………
黑夜中,車夫鬼魅般的身影在寂靜長街上忽左忽右往後退去,殘忍嗜殺的眼神始終衝著螞蟻冷笑:“想射我?就憑你?
你射得中嗎?
射得中嗎?
射得……呃……”
“之”字形的後退過程中,賊人輕輕一跳就是3、4米距離,同時每變一次方向就出言挑逗一句,正當他第三次準備變向,突如其來的箭羽掃得太陽穴一涼。
等箭枝貼臉穿過之後,車夫這才瞳孔驟縮,急忙刹車止住身形。
可他還沒在鬼門關前緩過神來,瞄到柔和星光下,小捕快又一次快到離譜地豎起牛角弓,賊人慌不擇路,一下躥進了旁邊胡同。
見車夫“聽話”遁入轉角,張鐸帶有明顯報復意味地輕哼道:“敢用那種眼神瞪我?你在哪瞪的,哥就在哪裡瞪回來!”
這逼報仇從來不等過夜。
與之前“捕快”跑,賊人追的情形恰好相反,張鐸吊兒郎當地驅趕車夫回到剛才他和金喜烤火取暖的避風死巷子。
…………
跟著進入轉角,張鐸邊向前走,靈活修長的手指邊裝載“彈藥”,箭矢一箭快似一箭地射出,把賊人往巷子深處趕。
“咻、咻、咻、咻。”不到1。5秒時間,包括銜在嘴裡那支,他將剩余四箭傾瀉而光,卻全部擦著倉惶逃命的車夫身體而過,一箭都沒有命中。
獅子搏兔傾盡全力那是為了生存,而貓抓耗子則多半是因為好玩,抓了放,放了抓,直到玩膩了才一口吃掉。
而幾次來回於鬼門關的車夫向後逃竄中,不小心一腳踢到火盆,這才意識到自己回到了惡夢開始的地方。
終於,終於熬到張鐸射完全部箭矢,手裡只剩光禿禿一把牛角弓,他大口喘息著回頭,記吃不記打地再次獰笑:“哈……哈哈,沒箭……了吧!老夫這輩子還沒被人追得這樣慘過,現在該輪到我了!”
車夫剛要揮舞軟鞭,上前將小捕快虐殺致死,以泄心頭隻恨,可幽深巷子裡讓人汗毛直立的戲謔聲音響起。
“誰說我沒有箭了?”張鐸隨手自牆壁上拔出此前接連射出,有意“存放”在這裡的箭矢,笑嘻嘻瞄準賊人。
“嘣”
在車夫臉色煞白的驚恐表情下,弓弦陡然繃緊,可箭枝還留在張鐸手中。
“呃……不好意思,手滑……”
逗弄過後,弓箭再次上弦,下一刻,用我們現在話來講就是,車夫膝蓋中了一箭。
這一箭很重要,狗急了還會跳牆,被逼死在死巷子裡的賊人勢必會拚死反撲,而這一箭就是為了廢掉他的行動能力。
“你大爺,從來只有我把別人當螞蟻看,你特麽居然當我是螞蟻?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了?!”
有了“填裝”時間,張鐸不緊不慢自箭囊裡抽出剩余箭枝,鋼琴手一般靈活的手指瘋狂扣動弓弦,沿著抱頭蹲地、失去行動能力的車夫身體,在死巷子深處的牆壁上釘出一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人體輪廓。
【和粉絲團掀起口水大戰,寬叔表示也想加入戰團,年輕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