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活膩歪,主動想往獅子嘴裡送的鵪鶉離開後沒多久,姍姍來遲的酒店巴士車隊終於抵達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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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些同學對越南的印象還停留在人/流擁擠,環境髒、亂、差的階段,但在繁榮旅遊業帶動下,當地經濟已然取得了長足進步。巴士一路向北,嶄新的環島公路以藍天白雲為背景,沿途翠綠植被叢生,再有不時出現的現代化建築,當真有點發達國家海濱城市的味道。
平心而論,撇開其他因素影響,這地處南洋的彈丸小國確實是國內工薪階層出門度假的理想去處。
盡管學校為學生們配備了翻譯向導,不過很多同學早就跟隨父母來越南玩過,對當地風土人情並不感冒,而呂曉明等貧困生因兜裡沒錢,出去了也玩不到什麽,所以乾脆待在酒店裡養精蓄銳,為明天開始的求生體驗做準備。
受家裡開飯館的老爸影響,其實黃雅雯對越南特色小吃很感興趣,只是出門前黃老板就叮囑過她:張鐸去哪你去哪。因此,看到某懶貨賴酒店裡不打算挪窩,乖乖女謹遵老爸指示,打消了品嘗街邊小吃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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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鐸和呂曉明這倆沒人要的小孩被分到同一個房間。
看豆芽菜雙目無神地盯著潔白天花板,張鐸嘴賤道:“怎麽?又在思春了?要不要哥去外面遛一圈,5分鍾夠嗎?”
呂曉明沒反應。
張鐸:“那10分鍾?”
呂曉明繼續沒有反應。
當張鐸說完“15分鍾”,而豆芽菜依舊在裝死,有人不爽了:“臥槽,都給你15分鍾了還不夠?以為自己是鐵臂阿童木?”
不想理這二貨,呂曉明翻了下白眼,轉過身側躺在床,拿屁股對準了他。
見還未完全恢復的豆芽菜似乎真的不想說話,張鐸悻悻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可他褲子才脫一半,看到梳妝台上和袋裝沐浴露等放在一起的小盒子,又返回床邊給王宇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乖寶寶王宇敲響房門。
“你看!我剛在衛生間找到的。”張鐸獻寶似的遞上小盒子說道。
王宇沒什麽反應,反正小時候一般都是張鐸玩什麽,他也跟著玩什麽,還玩得很起勁。倒是呂曉明向這邊瞥了一眼,隨即罵道:“你傻/逼啊,沒事拿盒避孕套出來幹什麽?”
…………
不提兩傻缺在房間裡重溫兒時,將避孕套吹大當氣球玩的幼稚行為,晚上11點左右,跟張鐸一起弱智出一身汗的王宇回房睡覺。
凌晨3點,熟睡中的呂曉明眉頭逐漸皺緊。
懸崖邊,
陳晉舌頭吐得老長向呂曉明爬去,每爬一步身上便掉下一塊爛肉,待靠近身前,一側臉頰出現豁口,露出內裡森森牙床,他滴著唾液淒厲道:“為什麽要殺我?把命還給我!”
而像塊石頭一樣死硬的豆芽菜一邊後退,一邊吼道:“殺的就是你,你個賤人該死!你要不死,就會去禍害於瓊,而我這一輩子也別想安生!我沒錯,再給一次機會,我一樣弄死你!”
嘴上說的硬氣,只是看到陳晉肚皮上的肉掉光,一截腸子伴著膿水拖在地面,連隻雞也沒殺過的豆芽菜慌了。
後退中,腳後跟踢到塊石頭,聽見延崖壁滾落的小石子回蕩聲一次次變長,呂曉明同樣淒厲道:“滾!別再過來!不然……”
狠話沒放完,陳晉已然爬到眼前,掉了顆眼珠子出來,伸手抓向他,嘴裡不斷重複著:“把命還給我……把命還給我……”
退無可退,呂曉明又臭又硬的性格發揮作用,回頭看了眼無底深淵,殘忍道:“賤人!我就算摔死,也不會把命留給你!艸你媽,老子下輩子還弄你!”
隨後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
詐屍一般直挺挺從床上坐起,喘著粗氣的呂曉明腦門掛滿冷汗。
許久,當呼吸平穩,他轉頭看向鄰床被子底下,某人撅著屁股拱起的小山包,長舒一口氣道:“幸好只是夢……”
望了眼窗外依舊高懸當空的海上明月,豆芽菜幸福躺回床上:“我沒殺人……”
…………
早晨6點30,
殘留在豆芽菜嘴角的笑意開始蔓延。
踮起腳尖試了好幾下還是夠不著,呂曉明乾脆跟隻猴子似的,掛到長腿妹身上。
可剛啃住於瓊小嘴,正準備撬開牙關,一陣震動自耳邊傳來。
睜開眼睛,外面天光大亮。
呂曉明捶了下枕頭,一臉鬱悶道:“尼瑪,為毛是個夢……”
…………
8點20,酒店餐廳。
300多名師生各自忙著填飽肚子,而學生會那名女幹部則和陳琳一起,在前台辦理退房手續。
那女生看了一遍帳單,正要交給陳琳簽字,突然,一個在她這年紀屬於禁忌的英文詞匯映入眼簾。
“老師,快看!”
陳琳接過掃了一眼,剛還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清醒,忙問:“是哪個房間?”
女生拿出表格一一對照,說道:“507,是張鐸和呂曉明睡的那個房間。”
陳琳罵了句“小王八蛋”,轉身殺向餐廳。
“張鐸!你給我出來!”
同學們紛紛停下手中刀叉,不明所以看向某暴走母老虎。
張鐸:“呃?我不記得昨天有作業啊……”
看到張鐸被陳琳揪著豬耳朵拎出門外,周柏桐向學生會女幹部小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女生:“剛退房的時候發現他房間裡少了盒避孕套。”
周柏桐:“避孕套?”
隨後猛地想起昨晚王宇好像離開了很長時間,而且回來的時候還一身臭汗,周柏桐當時就對身旁只顧著和盤中雞蛋較勁的乖小孩來了一句:“臥槽!”
…………
酒店花園
暴走中的陳琳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照著張鐸腦袋一頓猛抽。
好不容易等她發泄完,張鐸蹲地抬頭,淚眼汪汪委屈問:“為毛打我?”
“你還好意思問我?難得出來散個心,你就給我搞出這種事,我怎麽向女生家長交代?說!昨晚到底和誰在一起?!”母老虎胸口劇烈起伏,質問道。
張鐸歪著脖子仔細回憶,說:“昨晚?昨晚我一直在房間裡睡覺。”
“還敢狡辯!”陳琳抬手便要再抽。
張鐸繼續抱頭蹲地,只是這次沒有沉默挨揍,倔道:“我沒狡辯!”
聞言,陳琳停下毆打動作。想到這小王八蛋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至少從沒對自己說過謊,疑惑問:“沒有狡辯?那昨晚有沒有人去過你房間?”
張鐸:“就王宇來過。”
陳琳一愣:“他去你房間幹什麽?”
張鐸:“玩氣球。”
“玩氣球?”
張鐸直起身,掏出口袋裡昨天玩剩的透明塑料膜:“就是這個,即能存水,又能當氣球玩,以前在戰……不是,以前出門的時候身上總會備一個。”
母老虎原本甜膩的容顏瞬間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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