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靠著牆,一隻手夾在另一隻手臂之間,另一隻手卻端著一盞酒。
若不是顏十四剛剛還偷聽過他和另一個人的談話,她或許會真的以為他早就在這裡了。
這時,墨痕那特有的嗓音涼涼的傳來:“十四小姐似乎很喜歡偷聽人說話。”
顏十四乾脆站直了身子,也面不改色的看著眼前這個變態男說:“是啊,日子太過無聊,找點兒事情做。不過,剛剛你們所說的話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是嗎?”
墨痕明顯不信。
“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聽過了,你看著辦吧。”
顏十四乾脆耍起了賴。
“墨痕不能拿姑娘你怎麽樣,不過,你既然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便要接受懲罰。”
墨痕將說完,將頭一仰,將手中酒喝盡,而後異常瀟灑的扔掉了手中的酒盞,看著顏十四說。
“哼,笑話。你想怎樣懲罰我?”
顏十四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可她會不會照他的說,卻已經寫在臉上。那就是——不會。
墨痕卻似乎並不介意,又說:“墨痕一直對姑娘的身世很的好奇,第一次遇見你的是深山老林裡,你見了墨痕伸出就打。似乎跟墨痕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第二次,你又偷偷潛入我世子府,看見墨痕又是一臉嫌棄的模樣,我想問的是,你為何如此討厭於我?還有,你到底是誰?回答這兩個問題,就是我對你的懲罰。”
墨痕說完,靜靜的等待著,仿佛並不介意顏十四會不會回答,或者回答的是不是真話,他閑散的神情仿佛是來這裡賞月的。
顏十四沉吟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的問題,回答,必然會撒謊。更何況,自己為何要回答他的問題?
可是不回答,又覺得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何況自己也有許多疑問沒有解開。
想到這裡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要讓我回答你的問題可以,不過,你也必須回答我的幾個問題。”
“哦?你恐怕弄錯了吧,如今是你接受懲罰,而不是我。”
墨痕看著天上的月亮說道。
“好啊,你可以不回答,那麽,你也可以試著看看能不能讓我開口說話。”
顏十四一副跟你杠上了的勁頭。
墨痕無奈,他笑笑,說道:“好,我回答一個,你回答一個,這樣可好?”
顏十四想想,點了點頭,說道:“我先問。”
跟墨痕說話,顏十四必須強壓住心頭那抹厭惡的不適之感,可她又太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因此,只能繼續跟他在這裡說話。
這次,她不等墨痕回答,就說:“你為何要修那個密道?”
“密道不是我修的。”
墨痕快速的回答。
他很聰明,避重就輕,其實,密道當然不是他修的,就算是請工人也是工人修的,跟他何乾?
顏十四承認他很聰明。
不過,願賭服輸,她只能怪自己事先沒有考慮清楚問題的問法。
“該我了,你究竟是誰?”
墨痕不給顏十四考慮的時候快速問道。
“我是顏十四。”
顏十四也快速的回答。
墨痕無奈的笑笑,顏十四這一招是跟他學的,不能怪她。這一個問題等於白問了。
接著又該顏十四了,她問:“密道裡那個無手無腳的人是你用來脅迫菁靈的?他是誰?”
顏十四這次學聰明了, 直接將問題說出來,回答的人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這應該是兩個問題,我隻回答一個。
”墨痕很巧妙的避重就輕的說。
“我收回第二個問題。”
顏十四慌忙說。
“晚了。”
墨痕狡黠一笑說道:“他是菁英府的管家,叫杜程英。”
顏十四無奈點了點頭,她又被墨痕給擺了一道。無所謂,接下來看他怎麽說了。
墨痕臉上逐漸蕩出一抹笑意,不知為何,他看見顏十四臉上閃過的懊惱神情,不由的心情便大好起來。剛剛的陰霾似乎都被驅散了不少。
他想了想問道:“你以前認識我嗎?”
他這個問題問的極為巧妙。
若顏十四說不認識,為何見了他就打?若說認識,是否就為解開他心中的那一道謎團提供了線索,他不知道,因此,他也很是焦急的等著著顏十四的回答。
顏十四這次真的被攔住了,想了一下才說:“不認識。”
墨痕盯著她的眼睛,見她猶猶豫豫,點了一下頭。
這才又問:“這個問題有這麽難回答嗎?”
“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顏十四快速的回答。接著又問:“你為何要放火燒菁英府?”
“我沒有……”
“你還說你你沒有?”
顏十四指著墨痕的鼻子。
“呵……其實你信不信我沒什麽關系,我堂堂晉國世子,為何非要跟你解釋這些?你愛信不信!”
說完,墨痕站直身子,直接向前宅走去。
留下顏十四一個人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