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回國沒問題?”
考慮到接下來情況可能無法控制,蘇勇決定還是讓她提前回國。
“哦,沒問題!”
很懂事,或者說敏雅“偶爾”表現出來的某些傾向隻是面對他才有的,畢竟是在生存線上掙扎了二十年的孤兒,輕重緩急還是很明白的。
再加上這幾天壓在心頭很久的執念得到了回應,她的心情其實一直很好,哪怕隻是跟他出來了幾天。
“哥哥別擔心了,直接上飛機,等降落就到家了嘛!”
是的,家!對樸敏雅來說,家這個字眼已經在她心裡空缺了二十年,還是在蘇勇的店裡打工半年後才找到了歸屬感。
她待會兒就是要回家,然後等著他回來,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呵呵,行了,趕緊走吧。我讓王偉安排個人送你,記得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啦好啦,真攏
嘴裡說著嫌棄的話,臉上卻全是被關心的甜蜜。
就在樸敏雅上車趕赴浦東機場的時候,正忙著準備異國“首場”演出的少女時代們在下榻的酒店裡吃飯,隻是吃一口就要看自己自家隊長一眼的怪異氣氛怎麽都驅散不了。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她接了個電話才算有些緩解。
當泰妍一手舉著手機看郵件,一手終於開始扒拉西卡親手做的那道熟悉的拌飯時,其他人才稍微松了口氣,但又對郵件內容產生了好奇。
“去看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帕尼,然後一道道相同內容的眼神飛鏢一樣射了過去,但她無愧於傻T的名號,始終眯眯著“迷茫”的月亮眼隻笑不說話,氣得西卡差點翻臉。
而泰妍,卻仔細到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發過來的資料,吃飯的動作一緩再緩,看了十幾秒,杓子就這樣蹲在空中一動不動,隻是眼睛裡又開始蘊著淚花。
那上面,蘇勇的資料一行行往下,全是真實情況,卻一點都不平淡。
“車禍……收養……失蹤……入伍十二年……時隱時現……具體內情不知……”
似乎是又想起了那幾年他眼中的陰霾和悲痛,泰妍的右手顫巍巍地費了老大勁才沒把手機摔掉,但杓子也還是“當啷”一聲掉進了碗裡。
“歐尼!”“泰妍!”
其他人被嚇了一跳!
“哦,沒事,沒事。你們先吃,我去打個電話!”
桌上剩下的幾個丫頭面面相覷,心裡的歎息響成了一片。這境況,都發生過多少回了啊!
雖說韓國的情報工作因為北邊的壓力做得還算到位,但總免不了因內部的漏洞太多而被各方各面刺探出事情,以她目前的實力其實最多可以追溯到失蹤,再往下就力不從心了。
可架不住有個一心賣兒子的院長……
蘇勇的身份資料在哪國都屬於特等機密。在韓國除了自總統往下的有限幾人,其他任誰要查都繞不過國情院,所以泰妍的人剛開始活動就被崔女士探知,然後無良的養母指示著手底下那幾號心腹,把最惹人淚下、最狗血曲折而又可以泄露的內容轉著玩兒的交給了他們。
如果一輩子沒結婚卻自以為了解女人的院長NIM沒有畫蛇添足的話,可能就不會有後面的故事了。
“07年收容女性孤兒樸敏雅,狀態親密,疑似情侶。”
然後,套件的餐廳裡,八隻聽到廚房中不鏽鋼的廚具發出一陣“嗵嗵”的聲音,退房的時候自家隊長很大氣地甩了一打紅票子,用以補償櫥櫃上那幾個被踹出來的巨坑……
但眼前,大家在擔驚受怕之余還在好奇:“泰妍怎麽忽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至於原因,矛頭全指向了下午舞台的那首抒情版的《Into-The-New-World》。
與此同時,接到敏雅報平安的電話後,蘇勇見到了從天朝和中亞邊境趕來的增援,隻有三個人。
“這位是張排長!”
打頭的是個皮膚粗糙、一臉風霜的男人,露出的臉上有些黝黑和曬斑,耳廓緊貼著頭骨,雙手指節粗大且近乎齊平。
握手的時候,蘇勇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手上的厚繭,拳鋒也是平平坦坦,好似沒有骨節。乾燥、有力,就像半個月前的自己一樣!
“這是個難纏的對手!”
“這是個難纏的對手!”
兩人第一個年頭出奇的相似,張排長可不相信在隱秘戰線上能創下天大名頭的殺神是個草包,再加上來之前有人明顯越級發來的照會,生生死死中闖蕩了幾個來回的張排長,是一點都不敢小看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白白淨淨的棒子。
“你好,蘇先生,我叫張而然!”
一開口、一說話、一笑,張排長露出了一口白生生的牙,跟外表簡直毫不相襯!
但前前世多少了解過不少東西的蘇勇對此倒不意外。
“張排長,你好!”
至於來處,他連問都不問,問了對方也不會回答。隻是接下來的談話卻讓蘇勇有種想哭的衝動!
“蘇先生大名如雷貫耳!特別是在這一行,名字這麽大還活著的人就剩你一個了!”
“額,好像的確是這樣?”
“哈哈!”
明明一副老實巴交的農民模樣,一開口卻像在社會上混跡了十幾年的老油條,後面那倆估計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的名字蘇先生肯定沒聽過, 但另一重身份卻得介紹一下才行!”
說完,抱拳行了個禮。蘇勇一見他兩手大拇指相疊握在左掌心,而左手小指卻伸直了貼在右掌外側,當下大驚失色!
“不知張掌門當面,失禮!”
他卻是規規矩矩的走的正禮,畢竟追根溯源,老蘇家還輪不到他做主。
卻不知道張而然更是驚訝,他自己行的禮完全是接棒以後養成的習慣,根本沒想那麽多,就算國內很多大家庭出來的都不認識,怎的偏偏被一個棒子給……
疑問自然沒有隱藏,蘇勇卻不敢說自己是被棍子敲出來的,隻能含糊而過,對方卻不是很在意他的敷衍。
“掌門什麽的還是別再提了,這年頭誰還管這個。我是張而然,弓長張,而且的而,自然的然,當初爹媽給取的是第二的二,因為還有個大哥,但上大學的時候嫌這個名字太二,就改了現在用的。”
蘇勇對“上大學”三個字毫不驚訝,他知道天朝有些傳承在身的人家都不會任由子弟當文盲,當初他自己也是一樣。
“蘇勇,草辦蘇,勇敢的勇,家裡早些年是因辮子禍去了韓國,然後就一直這麽傳了下來。”
“二哥竟然用的是真名?”
對方哈哈一樂,“真作假時真亦假嘛,這位是我師弟,旁邊年輕的是我徒弟,雖然現在不興這個了,但你也知道,有些規矩不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