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來來來,小雪,爺爺跟你下碗雲吞怎麽樣?”乾巴老頭急忙招呼道。
於墨雪,點頭……
店內,因為不是吃飯的高峰期,隻零零散散的坐了幾個人,雲婆婆在這裡招待著於墨雪,拉著對方的手,嘮著磕。
老人家,都是愛和年輕人說話的。
雖然在這裡都是老人家在巴拉巴拉說,於墨雪在默默的聽。
沒一會兒,兩碗熱乎乎的雲吞端上了桌,香味隨著散出來的熱氣縈繞在兩人的鼻子。
“小雪小源慢慢吃哈,老婆子我先進去了!”然後對方燦爛一笑,站起身,弓著腰,腿腳利索的往裡面走了去。
“婆婆進去忙吧!”江源在一旁說道。
這邊於墨雪已經拿起了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
“小雪以後有事兒沒事兒多過來玩哈……”
重新坐回了車內,於墨雪轉頭看的店門口揮手的雲婆婆,然後車子開啟,漫不經心地又將視線轉了回來。
江源有從後視鏡裡面望了過來,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他們很幸福!”
“……”她已經不懂幸福。
她曾經以為自己很幸福,可後來卻變成那樣,流出好多好多的眼淚。可是現在她已經不知道幸福是什麽了,因為當初那種幸福的感覺現在絲毫也回憶不起。
仿佛當初做的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動作和事情一樣,就連後來的哭在她現在的眼裡,一樣都是些毫無意義的動作。
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些表現!
因為傷心?難過?高興?
可那些是什麽?
……
沃爾瑪超市內,一對貌似情侶的靚麗男女吸引著眾人的眼球。
男子俊秀神朗,有著一張神一樣的面孔,最主要的是他像家庭主男一樣推著售貨車,選擇各種各樣的食材。
而旁邊,女生神情淡漠,身上穿著一套白色毛衣。看上去完全不符合屬於這個超市次元的模樣。從頭到尾都是冷冰冰的面孔,沒有其他多余的表情,跟在男子身邊。
這樣一對奇怪又養眼的組合,自然惹得眾人一陣一陣的矚目。
“我記得你挺喜歡吃胡蘿卜的,要一點嗎……”
“……”沒說話。
然後這邊江源已經順手將胡蘿卜放進了車子裡。“這個冬筍可以嗎,看上去挺新鮮的……”
“……”還是沒說話。
這邊江源又將冬筍放進了車內。
“弄一點排骨吧,做湯還是糖醋……”
“……”
“那個帥哥好體貼呀,每選一樣東西都要問一下身邊的女朋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犯著花癡不禁感歎道。
旁邊的女生讚同點頭,然後同樣以一臉花癡的面孔望著不遠處的江源。“他旁邊的女生也很漂亮啊,就是看上去冰冷了一點,但感覺好有范兒哦!”
“嗯嗯,真的耶!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女王大人和家庭煮男嗎?”
江源無意間聽到身後的說話,嘴角無聲的笑了笑,然後推著車子一停,又看上了貨架上的一個菜,拿下。“這個小白菜……”
於墨雪,“……”繼續沒有說話,思緒放空,放空……
沒過一會兒,江源推著的車子裡邊擺放了一大堆吃的用的東西。
排完隊結完帳,走出了超市門口。
“回去了嗎,還想買點什麽東西嗎?”江源這樣問著旁邊的於墨雪。
聽到這話,於墨雪轉頭,直直的對上對方的視線,平緩的話語從口中蹦出。“你這就要回去了嗎?”繼續開口。“你還要去拿保險櫃的鑰匙……”
問的不是你不去拿保險櫃的鑰匙嗎?這句疑問句。
而是說的,你還要去拿保險櫃的鑰匙――這句肯定句。江源心裡一顫,像被撕扯了一般。
拿保險櫃的鑰匙,難道他真的要把保險櫃的鑰匙拿出來,然後去開那道保險箱,再把離婚協議書拿給對方讓對方交給法務局,然後徹底離婚嗎?
一想到這裡,江源心口又是一陣撕扯,疼的不行。
盡管他已經盡力的去忽略了很多事情,以為這樣裝下就可以蒙混過去。
可對方的目標一直是這個,他蒙混得就像一個白癡。
嘴巴張了幾下,江源想說出些什麽來,卻只是變成苦澀的一笑,帶著某種失落。“保險櫃的鑰匙現在拿不到。”
“什麽時候拿得到?”對方沒有管其他,看著張元臉上的各種表情也沒有什麽表示,只是平靜的問出關鍵。
“過完年後!”然後像是有些小得逞的嘲諷地笑道。“所以於墨雪,你現在還是江太太,想要擺脫這個身份還得等一段時間。”
於墨雪只聽完對方前四個字後,便自顧自的走向不遠處的車內,完全沒有理會後面的廢話。
江源看著那個白色的背影,又是一笑,呵,能拖多久是多久吧!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真的變成了陌生人,他不甘心。
……
“小姐,你還要去江源先生那裡嗎?”司機同志看著坐在車內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小姐,有些遲疑地問道。“老板吩咐過了……”話沒說完就換了人家狠狠地一瞥,立刻閉上了嘴。
看到對方的反應,女人這才收回眼神,不屑的說道。“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吩咐你就做,多余不該你管的就少管!”她的事情,何時能由別人指手頓腳。
“是的,小姐。”司機訕汕的不自然說道,然後插上車鑰匙,啟動,然後往前方的道路上駛去。
女人望著窗邊,冷冷的一笑,臉上精致的妝人看上去十分吸引人心。
呵,她李露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她得不到的。
江源!明明以前那麽愛戀,現在卻對她這個樣子,她怎麽可能允許呢!
爸爸吩咐的那個什麽所謂的葉秋,她會去拿下,畢竟照片她看下,長相不錯,也有得的到的利益,所以他不反對。但江源,這個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她也不會放棄。
因為,屬於她的,就只能一直屬於她。別人,哪怕是一丁點兒她也不讓,更哪怕是已死去的人。
美麗又奪人心魄的眼神一瞟,眼中似在必得。她就不信了,她還比不過一個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