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墨雪被薑曉雨拉帶陽台上坐下,因為這裡是天空照得到的地方。
她聊了許多,聊了這兩年!比如,她在國外是怎麽過的?
又聊了聊以前在學生時候的生活。說一說的還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笑過之後卻是苦澀。
薑曉雨沒有問對方,這麽多個月去了哪裡?她是怎麽活下來的?經歷了些什麽?等等等等……
這個樣子的於墨雪,讓薑曉雨不知道該怎麽問出那些話。
天色已經漸漸的變化,有了一點朦朦朧朧的擦黑。
“薑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不知是何時站在門外的蠍子靠著門邊,好像是站了很久,才微笑地開口對薑曉雨提醒道。
“回去,回哪兒去?”薑曉雨站起身來,很是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她從未見過的女人。
“當然是於家了!”蠍子離開靠著的門邊,走了進來,高跟靴子在地上踩起很有頻率的聲音。“不過畢竟才見面,我們老大知道江小姐和我們家墨雪姐妹情深。今天想邀請薑小姐去於家玩,並且明天陪墨雪過個生日,不知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先是回答,再問出自己的疑問。“但是於家不是沒了嗎,你們老大是誰?”
“只要於家人還在於家就不會沒有,而至於我們的老大,是……你的好姐妹,我的學生於墨雪的哥哥,於墨樹!”
“你說什麽,墨雪還有一個哥哥,於家不是只有於墨雪著一個獨生女兒嗎?”薑曉雨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混亂了。
“那只是外人所知道的!”
“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關於墨雪,關於於家,還有當初於家被毀的那件事情,因為有太多太多的端倪。
“好!”蠍子一笑,就等著對方那句話了。
……
於墨雪下了樓,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盯著電視熒屏。看著電視裡面的人哭哭啼啼,吵吵鬧鬧。
而樓上,原來她們站著的那個房間裡,就只剩下兩個女人,蠍子和薑曉雨。
“你說什麽?墨雪她沒有了感情!沒有了感情,什麽意思?”薑曉雨站在陽台上,睜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問著剛才對方所訴說的。
她弄不懂了,什麽叫沒有了感情。
還有,“為什麽墨雪學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江源為什麽要對付於家,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唉!”蠍子聽到對方的問題先是歎了一口氣,再接著感歎般的說道。“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又一笑。“事情有些複雜,從頭開始說起有些麻煩。因為證據還不足,不方便開口。但想必在此之前你應該也查到點了什麽吧!而江源,哼!不過都是被仇恨所衝昏了頭腦,再被人利用了而已。”
“那這個所謂的哥哥呢!”
“你說我們老大於墨樹!”蠍子靠在陽台上,腰微微的朝外彎了彎。“還記你身邊的阿四嗎?是不是……覺得他來的很神秘?”蠍子不答反問。
從話裡面聽出來了別的意思,薑曉雨眯了眯眼。“是你們的人?”雖是反問句,卻是一臉的肯定的表情。
回答對方的是蠍子的一個點頭,“那是我們老大給你的,於家其實在於墨雪之前,還有一個兒子,因為一些意外被送到了國外。”然後又望了望對方,看到對方的表情笑了笑,“你想的沒錯,那些意外和多年以前的事情脫不了乾系,也就是於家人事故的起末。誰想到後來於家又有了一個孩子,不過是個女兒,就想到沒什麽大礙。但還是遭到了對方的陰謀,實施者居然還是江源。”
“我越聽越亂了!”薑曉雨皺著眉頭,
表情嚴肅的看著對方。“於家有一個很強大的敵人,強大到連於家和他對立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才會把兒子和另外一些人送到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仰望了一下天空,接著說道。“於家的兒子從小就在國外打拚,默默的創造屬於自己的強大勢力,卻沒有想到對方會下手,還下得那麽快。但好在老大及時趕回了國內,在第一時間救回了他的妹妹。但卻因為被傷得太深而遲遲不肯醒來……”
“然後呢……”薑曉雨扶著陽台,著急地問道。卻已經模糊的猜出了個概念。
“然後,醫生說,若要真正的救回於墨雪,就只有忘掉感情。”
“忘掉感情?感情也可以忘掉?”
“看看你的姐妹現在的樣子,你就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於墨雪,是一個已經忘掉了感情的人,忘掉了愛恨,忘掉了傷痛!”盯著對方一字一句的問出。
“是的!”
“怎麽可能?”薑曉雨有點不敢相信地說出這句話。腦袋裡卻突地一閃,想剛才於墨雪的表現,親眼所見,明明實實。“怎麽可能!”
“世間上什麽事都是可能的。”
“那她為什麽還記得我?”像是想到了什麽,提出這個問題。“記得江源!”
“這是現實不是電視劇。她只是忘掉了感情,沒有了感情。並沒有忘掉過去,忘掉記憶!”解釋。
薑曉雨轉頭,望向房間門外的方向,眼裡盡是不解。“沒有了感情!為什麽會沒有了感情?”
若真是沒有了感情,那她以後的人生該怎麽辦?
樓下。
於墨雪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那裡,看著電視裡面形形色色的人們演繹著人生。
而臉上依舊是那清冷,呆澀,木然的表情,沒有因為電視裡面或是傷感,或是喜悅的情節而產生絲毫波瀾。
仿佛她看的不是電視,而是一塊木頭。
樓上傳來走下樓梯步的腳步聲,有些雜亂。
“墨雪,今天我去看看你的新家,考察一下怎麽樣!”薑曉雨下了樓,坐到女生的旁邊。依舊用著多年以前兩人對話的口氣和方式,而對方,依舊坐在那裡,沒有給任何反應。
也給不了了任何反應,甚至眼睛珠子都沒有動一下。
看著這個樣子,薑曉雨覺得心裡悶悶的,像是被封了一層薄薄的膜,卻不是喘不過氣來的那種。突然想到多年以前,女孩子死皮賴臉,厚顏無恥的種種行為。
還有那些燦爛的笑容;和難過時的哭訴!
笑了笑,江源,你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