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緊迫,故此鄭善行他們並沒有在此逗留,各自回家準備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元牡丹和楊飛雪便又來到了這後院。
“楊姑娘,你還沒有走啊!”
韓藝略顯驚訝道。
楊飛雪顯得有些忐忑,道:“是不是我打擾你呢?”
韓藝一愣,隨即笑呵呵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奉上一句忠告。”
楊飛雪好奇道:“什麽忠告?”
韓藝道:“你出門一趟也挺不容易的,必須要玩盡興才回去,不然的話,那可就虧大發了。”
楊飛雪聽得一喜,嘻嘻道:“我正是這般想的。”
“請坐,請坐。”
請得二女坐下之後,韓藝笑吟吟道:“不知二位覺得方才時裝秀怎樣?”
楊飛雪立刻激動道:“非常好看,每一件衣裳都非常漂亮,哦,還包括小胖身上那件,就是覺得有些奇特,那些衣裳看上去與我們現在穿著的十分相似,但卻有又些不像似。”
韓藝都不用元牡丹開口,就立刻將這其中的奧妙告訴了楊飛雪。
楊飛雪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就說看著有些奇怪。”
韓藝笑道:“楊姑娘不想買上一件回去麽?”
楊飛雪一愣,眼眸左右瞟動的,笑著不語。
韓藝呵呵道:“差點忘記,你的錢都被小蒙拿去了。”
“這個小蒙,真是可惡,看我回去不告訴二嬸。”
楊飛雪嘟著嘴,可是開朗她的哪裡生得出半分怨氣來,有得也只是可愛。
韓藝一笑,道:“這你就不要擔心了。如果還得讓你出錢,那我這朋友未免也不夠意思了,你的裙子我早就讓人做好了。到時開張那日,便拿來送給你。”
楊飛雪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之色。心口不一道:“這---這怎麽好意思?”
韓藝道:“你就不要跟我講客氣了,我在揚州可沒有少受你照顧。”
楊飛雪紅著臉道:“我什麽時候照顧你了,倒是沒有少連累你。”
韓藝笑道:“說是連累也沒有錯,但是如果沒有你的連累,我今日也不可能會坐在這裡,還擁有這麽多的錢財,反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元牡丹突然好奇道:“你是說飛雪的裙子都已經做好呢?”
韓藝點點頭。
元牡丹狐疑道:“你如何得知飛雪穿多大的衣裳?”
楊飛雪一愣。隨即道:“對呀,我記得我沒有告訴過你,難道是小蒙告訴你的?但是小蒙也不知道啊!”
“呃....!”
韓藝道:“如果我說是目測,你們會相信麽?”
“目測?”
元牡丹顯然不信,狐疑的瞧了楊飛雪一眼。
楊飛雪詫異道:“牡丹姐,你看我作甚?”
她不會以為我跟楊姑娘有什麽吧?你一個寡婦想得這麽深入,當真好麽?韓藝翻著白眼道:“實不相瞞,牡丹娘子,我也叫人幫你準備了一件。”
“啊?”
元牡丹道:“你---你怎麽知道---?”
韓藝道:“都說是目測了。”
元牡丹見韓藝看來,下意識雙手環抱在胸前。做出一個防衛的動作來。
韓藝被她這個動作給逗樂了,呵呵道:“你擋不住的,我不僅知道你穿多大的衣服。還能看穿你腦裡面此刻在想什麽?”
元牡丹驚訝道:“這怎麽可能?”
韓藝道:“你是不是在後悔當初只要了兩成份子。”
元牡丹雙目微微一睜,隨即道:“是有一些後悔,但也不全是。”
“就是。”
“難道我在想什麽,我自個都不知道麽。”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韓藝微微笑道:“你在看過這時裝秀之後,心知這衣服肯定能夠大賣,可能會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更何況,如此暴利的買賣。不應該僅限於在長安,應該賣向全國。那麽理應擴大生產。而擴大生產,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個是人,第二個地。
而這兩點你都有,你想等大賣之後,便建議我們擴大生產,人手倒是可以招,關鍵是地方,我們都沒有足夠大的地方,而這恰恰又是你們元家的優勢,如果我們答應了,那麽這麽大一塊地又該如何算呢?要買下來,估計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這麽多錢來,但你絕對不會白白施舍,那麽你就可以借此從我們身上要些份子過去,因為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擴大生產,我們只會越賺越多。”
這一番話下來,元牡丹是呆若木雞。
楊飛雪驚訝道:“牡丹姐,韓藝當真說中了麽?”
元牡丹瞧了眼韓藝一眼,隨即才輕輕點一下頭。
楊飛雪o著櫻紅小嘴道:“韓藝,你---你真的可以看穿別人在想什麽?”
“當然不可以,這其實並不難猜。”
韓藝呵呵一笑,道:“元家可是我大唐第一富商,就這個衣店,一年又能賺多少錢,元家根本看不上,而且還只有兩成,將心比心,如果我擁有元家這麽深厚的底蘊,我也不會滿足於這個小小的衣店,一定會立刻擴大規模,我猜想牡丹娘子在當初入股的同時,就已經想過,一旦這衣店成功的話,就立刻擴大規模。”
元牡丹笑道:“看來你以前還隱瞞了自己的實力。”
韓藝搖搖頭道:“我並沒有隱藏自己的實力,而是我考慮的不僅僅是買賣上的利益,你不也是如此嗎?”
元牡丹道:“那你是否答應呢?”
韓藝搖搖頭道:“這不可能。”
元牡丹道:“但是憑借你們的財力,想要擴大規模,實在是太慢了,這不是放著錢不賺麽。”
韓藝笑道:“我只是不答應讓份子給你,但是並沒有說不答應擴大規模?”
元牡丹皺眉道:“你是想讓我無償投錢進來,買賣可不是這麽做的。到時帳目也會算不清楚。”
“這當然不可能。”韓藝笑道:“我認為我們可以以衣店的名義從你那裡租一塊地,改造成製衣坊,但是有兩個要求。首先價格可不能太貴,但我們也不會佔你的便宜。就是平常土地的價格再優惠一點就行了,而且,還得給我們一個欠帳的機會,你知道的衣店現在都還是入不敷出,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來,等賺了錢再還。”
這人還真是狡猾。元牡丹道:“你還真是會打主意。”
“彼此,彼此。”韓藝呵呵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吧。”
元牡丹道:“你在想,這點錢。我們元家看不上,但是你們看得上,就算一步一步來,你們也會願意的,著急的只會是我們元家。”
韓藝點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我的胸懷沒有你的大,一點點錢就可以滿足了,想不了太遠,但是你們元家不同,家大業大。胃口也大,小打小敲不是你們的作風,這點點小錢根本滿足不了你們。但是你隻佔了兩成份子。如果你強行要擴大規模,那麽你總得拿出一些理由來說服我們,而不是想著讓我們跪在地上,求著去滿足你吧,買賣可也不是這麽做的。”
這話說到後面,他突然感覺怪帶有些黃黃的,心想,看來前世那風流的性格還是丟不掉啊。
元牡丹倒是沒有這個感覺,她只是覺得有一種挫敗感。當初從韓藝手中摳的兩成份子的喜悅感,都蕩然無存。淡淡道:“到時再說。”
韓藝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一個老實人。喜歡腳踏實地,走得太快,這心臟受不了,平時欠人家一文錢,都茶飯不思,要是讓我欠一筆巨款去做買賣,天啊!我實在是無法想象那樣的日子我還過得下麽。”
言外之意,不就是你得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我才會咬牙走快一點。
你要是老實,天底下都是死人了。元牡丹暗罵一句,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楊飛雪咯咯笑道:“韓藝你真是狡猾,分明就是想佔牡丹姐的便宜,偏生還說的這麽勉強。”
她雖然不懂買賣,但是天性聰慧,也看懂了韓藝的心思。
當然,韓藝也沒有隱瞞。
“話可不能這麽說。”
韓藝笑道:“我這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又朝著元牡丹道:“牡丹娘子,我再奉勸你一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元牡丹冷笑道:“我也送你一語。”
韓藝嘿嘿道:“小人得志。多謝,多謝。”
元牡丹一張俏臉頓時僵硬了。
楊飛雪一看元牡丹這表情,知道韓藝又猜對了,不禁咯咯笑了起來,道:“韓藝你真是厲害。”
韓藝一臉騷包道:“我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楊飛雪那燦爛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鬱悶道:“你在我面前那麽老實,那我是不是很笨。”
“呃...!”
這楊姑娘的想法怎麽總是這麽奇特呀!韓藝仔細一想,倒還真是,除了第一回騙她以外,好像一直都在她身上吃啞巴虧,還真是怪哉,嘴上卻道:“當然不是,你那是善良,再說我在你面前,也不至於到笨的境界吧。好吧,我算一種說法,遇善則善,遇惡則惡。”
元牡丹慍道:“你這分明就是指桑罵槐,罵我是惡人。”
汗!還能愉快的聊天麽。韓藝滿頭大汗,道:“我可沒有這麽說,我幾時在你面前做過惡人?”說著他又一臉激憤道:“難道我冒死救你,是一種惡行?這真是太令我傷心了。”
這一句話堵得元牡丹玉頸是又粗又紅。
“噗嗤!”楊飛雪偷笑一聲,又覺得這事是她惹起的,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韓藝,你真的看我們一眼,就知道我們穿多大的裙子麽?”
韓藝答非所問道:“據說那關羽以前只是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後來當了統帥之後,日日挑燈夜讀春秋,都能倒背如流。”
楊飛雪愣了下, 道:“誰跟你說關羽了。”
韓藝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這高處不勝寒啊,如今我作為天下女人的公認的婦女之友,我很有壓力的,我必須加強自我,刻苦學習,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跟關羽挑燈夜讀春秋,是一個調調,哦不,是一個道理,其中當然也包括女人的身體構造---。”
“下流!”
二女齊齊啐道。
身體構造不是專業詞語麽,天啊,忘記這是古代了,得用藝術詞語,好在關於女人的一切詞語都難不倒我。韓藝忙道:“抱歉,抱歉,我說的是身形姿態,以及生理現象,不然我怎好意思說自己是婦女之友,我敢對天發誓,關於男人的我就一點看不出,這是什麽,這就是專業,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哎哎哎,你們幹什麽去,說好的要玩得盡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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