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這市場何時開張?”
錢大方懷著滿腔的憧憬向韓藝問道。
其余商人也是兩眼放光的看著韓藝。
這話說回來,雖然他不太了解這種玩法,但其實他們以前玩得就是地產,但那玩的都是田地,如今玩商業用地,這個他們還真是拿捏不準,不過他們畢竟是商人,從兩市的變化,也能夠窺探出一二來,因此他對此是充滿了激動。
韓藝笑道:“這還得等大劇院開張之後。”
說到大劇院,語文修彌和和賀若寒等一乾公子哥頓時興趣來了。
“韓小哥,這這大劇院何時開張?”賀若寒目光急閃。
韓藝笑道:“已經在籌備了,相信很快就會開張了。”
錢大方好奇道:“韓小哥,聽聞你這大劇院非常神奇,可以容納數百人,並且每個人都能夠聽清楚台上說得是什麽。”
韓藝點點頭,道:“真是想不到如今你們都會對此感到如此驚訝。”
賀若寒道:“這可是很厲害的呀!許多人都在談論此事。”
韓藝笑道:“有元堡主飛天厲害麽?”
“這那當然是元堡主飛天更加厲害一些,但那跟咱們沒有什麽關系啊。”
“但這也不是我他們談論的要點。”韓藝笑道:“我以為你們都已經習慣了,因為這就是商人的立足之本,只要有需求,商人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滿足。為什麽我們要建這一座大劇院,就是因為鳳飛樓已經滿足不了客人的需求,並且還令很多客人感到不開心,誰也不希望斷斷續續的看一場話劇。
因此就有了這麽一座大劇院,別問我這是怎麽做到的,關於這一點,我已經重複無數遍了,人才和金錢。哦,這個道理,你們都已經掌握的非常熟練了,都敢跟戶部搶人。”
一乾商人望天的望天的,看地的都看地。
沒聽見。
我們什麽都沒有聽見。
這群無恥的家夥。
韓藝不禁暗罵。
賀若寒突然道:“韓小哥,我聽說這大劇院將會天天開門,我以前可是非常喜歡去你們鳳飛樓的,也可算是老主顧了,你看,能否給弄個我什麽季票的。”
宇文修彌等人聽得更是雙眼放光,他們不缺錢,缺得是快樂。
韓藝笑道:“暫時還沒有打算弄季票,但即便弄季票,也得靠你們自己去賣,我如果送給你的話,那很多人都要送,而我不送給你的話,我的大劇院絕不會空出一個位子來。”
這話說得可真是霸氣,能夠敢跟人這麽說得商人還真是不多,但是韓藝就是這麽自信,有本事你們別來看啊!而且沒有人懷疑韓藝的這一句話,大家對於大劇院的了解還是道聽途說的階段,但是已經有非常多得人關注了,真不怕沒有客人,就怕大劇院不夠大。
賀若寒訕訕道:“那是,那是,不過就算搶票,我也一定能夠搶到的。”
宇文修彌立刻道:“那可不一定。”
“哈哈!”
大夥都笑了起來。
說到底也才幾百個位子,這對於長安的太子黨而言都嫌少,更別說那些貴族子弟、富二代、官二代。
大家在市場上轉悠一圈,因為這裡離城裡還是有一些距離的,故此都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打算在這裡住一晚,順便交流交流。
這有韓藝跟沒有韓藝,這區別可是很大的,能夠跟韓藝交流,哪怕是談女人的,都能夠讓他們受益匪淺,而且這種情況在進一步加深,這就是因為如今的經濟都是韓藝推動的,只有韓藝知道該怎麽玩下去,故此,他們怎會容忍錯過這麽一個好機會,哪怕是住在簡陋的莊園裡面。
到了晚上,一群人就升起篝火,一邊烤肉,一邊談論關於最近的市場變化。其實這對於韓藝也是非常有益的,因為市場的根本還是在於人的變化,故此他希望了解錢大方他們現在的思想是什麽,今後才好忽悠他們。
—
吏部。
“張老弟今日上門是為了調派戶部官員去西北的事吧。”一番寒暄過後,唐臨放下茶杯來,向剛剛到來的張大象問道。
張大象點點頭道:“如今我們戶部已經補充了不少人來,可以按照計劃將那些胥吏調取西北各州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這個陛下早已經批準,問題應該不是很大吧。”
唐臨點點頭道:“這應該問題不大,只要李義府別來搗亂。”
張大象道:“難道李義府最近又來找賢兄的麻煩?”
唐臨道:“自從李洋出事之後,李義府倒是收斂許多,但是憑我們對於李義府的了解,他怎麽可能允許見到李洋被處死,故此,如今我反倒有些擔憂。”
“關於這事我倒想過,並且試探過韓小哥,但是韓小哥表現的非常輕松。”
不等他講話說完,唐臨便道:“依我之見,這兩者毫無關系,你跟韓藝共事這麽久,難道你都沒有看出來麽,李洋死與不死,韓藝根本不會在乎,因為這跟他毫無關系,這就是商人的思想,隻掃自家門前雪啊。”
說到後面帶著一絲譏諷的意味。
張大象聽得沉默不語,其實張大象已經將自己綁在了韓藝這輛戰車上,從他們張家開始做買賣也就不難看出,但是他也知道唐臨這話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韓藝雖然悄悄的已經跟關隴集團有著深入的交流,不管是當初派去嶺南地區的來恆,還是派去涼州的趙持滿,這都是韓藝出面安排的,他們也都按照韓藝的指示在做事。
但是有一點,始終是讓韓藝與關隴集團有著不可忽略的隔閡,這就是武媚娘。
關隴集團與武媚娘已經勢不兩立,但是韓藝還是跟武媚娘站在一起,尤其是對於李義府,那更是處處手下留情,這讓關隴集團的核心成員難以完全相信韓藝,好比說唐臨,他就是太希望將李義府等人給趕下去,他對於韓藝的這種縱容,感到有些不滿,只不過他如今還需要韓藝的保護,故此也只能在張大象面前發發牢騷。’
唐臨瞥了眼張大象,見其不做聲,於是道:“老弟,你也別怪為兄,為兄也只是隨口說兩句罷了。”
張大象忙道:“賢兄之憂,我甚是了解。”說到此處,他頓了頓,“但是我認為韓藝這麽做,也有他的道理,他如今一心想讓我國家變得更加富有,如果咱們與李義府他們鬥得魚死網破,這不利於國家發展。”
唐臨卻道:“老弟,你當了這麽多年官,怎還看不清楚這不破不立的道理啊!我不否認自韓藝當上戶部尚書之後,百姓的生活的確有所改善,但是他建立起這一切需要不少力氣,可若是李義府想毀掉這一切,只需朝夕,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張大象輕輕點了下頭。
正當這時,忽聽得門外有人說道:“啟稟唐尚書,李中書來了。”
唐臨當即一愣,隨機與張大象相覷一眼,過得片刻,他才道:“這李義府可是許久未來了。”
張大象微微皺眉,難道是因為這事?念及至此,心中滿是擔憂。
但李義府既然來了,他們兩個自然不能不見,過得一會兒,李義府便走了進來,二人上前微微拱手。
李義府也拱手還得一禮。
張大象試探道:“既然二位有事相談,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李義府突然道:“張侍郎是為了戶部胥吏晉升官員一事而來吧。”
張大象心裡咯噔一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稍稍遲疑了下,才道:“在下的確是為此事而來。”
“那就別急,先坐了一會吧。”李義府壓壓手道。
唐臨問道:“李中書,這事陛下不是已經批準了麽?”
李義府笑著點點頭道:“我知道陛下已經批準了,我個人也是非常讚成,但是我發現有些細節考慮的不是很周到,還得從長計議啊。”
張大象道:“李中書,我們戶部這麽做,只是因為西北非常需要這些官員,這可不能在從長計議啊。”
李義府道:“這我知道,但是張侍郎認為整個國家重要,還是西北一隅重要?”
唐臨道:“還望李中書指出哪裡考慮的不夠周詳。”
李義府道:“這個一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但是先停停,也不急著這一會兒功夫。”語氣中帶有幾分輕視,我犯得著跟你們解釋麽?
唐臨聽得惱羞成怒,道:“可這陛下已經點頭決定了,李中書也是知道的,我們若這麽做,豈不是違抗聖命麽?到時戶部一定會彈劾我們吏部的。”
李義府微微笑道:“我已經上書給陛下,相信也不用多久就會有結果的,你們耐心再等一會吧。”
唐臨與張大象面面相覷一眼,心中既憤怒,又無奈,且不說李義府有權乾預吏部,即便沒有權,只要三省不批,也沒法通過。?
張大象漸漸明白唐臨的擔憂絕非是庸人自擾。
唐臨見張大象臉上的擔憂,忽然轉憂為喜。他太希望韓藝能夠與他們堅決的站在同一陣線上面,也就是說他希望韓藝能夠跟李義府鬥起來。
戶部。
“此事當真?”
韓藝聽聞此事過後,不禁睜大雙眼,顯得極是詫異,這種表情可是很少出現在他臉上。
張大象道:“當時我就在吏部,我前腳剛到,這李義府後腳就到了,十有八九他早就盯上這事了。”
可是這不應該呀,李義府如今可不敢得罪我,他的寶貝兒子還在牢裡面坐著的,如果我要落井下石,他決計難以救出他兒子的,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如果他早就盯上這事,犯不著如今才來阻止,難道他是又想借這事跟我利益交換,不不不,西北的的確確需要這方面的人才,他肯定是阻止不了的,那他又何必多次一舉呢?
“韓尚書,韓尚書。”
正當韓藝冥思苦想時,忽然一陣輕喊,抬頭一看,只見張大象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你在想什麽?”
“哦,沒什麽。”韓藝搖搖頭。
張大象道:“韓尚書,你也別怪我多嘴說一句,這李義府可不是一個感恩戴德的人,你處處對他手下留情,他不見得就會記得你的恩情。”
“我也不需要他記得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是希望他明白一點,就是不要來惹我。”韓藝嘴角一揚,道:“這事我會親自去跟他談的。”
他是真的毫無頭緒,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找李義府面談,而且是馬上,韓藝可沒有功夫跟李義府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翌日。
李義府來到崇仁房的一間雅舍內,舍內隻坐著一人,正是韓藝。
“想不到這間雅舍是韓尚書的。”李義府左右張望了一下,略顯詫異道。
“這只是我借來的,不過,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明白李中書為什麽會感到詫異。”韓藝微微笑道。
“是是是!”李義府拍拍腦門,道:“以韓尚書的財富,就算買下整個崇仁坊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話就太虛假了。”韓藝一笑,伸手道:“李中書請坐。”
“多謝。”
待李義府坐下之後,韓藝便道:“相信李中書也應該知道我是為何請你來吧。”
李義府道:“韓尚書定是為吏部一事而來,其實就算你不請我來,我也會主動去找你的。”
韓藝神情頗為嚴肅道:“你我之間,向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這麽做,你認為我會聽之任之麽?”
這關心到他的核心利益,那他就不會跟李義府拐彎抹角,他會展現自己的力量,因為這事跟李義府沒有半點關系,李義府這麽做,不就是衝著他來的,那他自然不會退縮。
“這真是冤枉啊!”李義府道:“想來定是張侍郎沒有將話說清楚。”?
韓藝靜靜的看著他。
“這是真的。”李義府道:“我當時就說過,我非常支持韓尚書你這麽做的,不信韓尚書可以去問問張侍郎。”
韓藝冷笑道:“這也算是支持?請恕韓藝愚鈍,參悟不透李中書這話的意思。”
李義府歎道:“我真是身不由己呀。韓尚書或許不知道,自從戶部胥吏晉升官員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許多胥吏、刀筆吏都感到不滿,韓尚書也知道,胥吏晉升官員是有規章制度的,需要透過層層選拔方可。”
韓藝淡淡道:“敢問一句,這跟我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