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家訓練營佔地一百多畝,在隋朝的時候,這裡本是一個禁軍校場來的,唐朝建國之後,這裡就荒廢了,後來又準備納入大明官,不過李治臨時決定將這裡設為皇家訓練營。
裡面的房屋都是現成的,就是修葺、改建了一下,還增加了一些宿舍,和一些木具等等。
此時在校場內有著一排長桌,長桌的後面坐著一些文吏,在記錄著什麽,而在他們的對面則是一條條隊伍。
這些人都是十六衛軍的人,他們早早就來了。
等那些公子哥一到,那些熱情的美女就端著一盤盤熱茶、糕點供這些正在排隊報名的公子哥享用,服務的實在是非常周到,令這些公子哥隻覺賓至如歸,十分舒適。
一個白淨帥氣的公子哥突然道:“這位小娘子,那些都是用來幹什麽的?”
這人正是蕭無衣的弟弟,蕭曉,他手指著操場上那些古裡古怪的設施。
那端茶遞水的小娘子立刻道:“這奴婢也不知道。”
蕭曉望著那些大型設備,眉頭緊鎖。
他身後一公子問道:“曉哥兒,你在想什麽?”
此人名叫阮文貴,出身陳留尉氏,與蘭陵蕭氏同屬江左集團,但是在關中地區,卻遠不如蘭陵蕭氏。
蕭曉道:“我總覺得這裡有些不太對勁。”
阮文貴道:“是麽?我覺得這裡挺好的,有吃有喝,還有美女服侍。”
蕭曉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不太對勁,你說咱們不過就是來報名的,哪用得著這麽服侍咱們。”
阮文貴道:“我說曉哥兒,你怎麽去了一趟洛陽,就變得疑神疑鬼的了,這裡可是皇宮,當然不一樣啊。”
蕭曉點點頭。似乎也覺得自己多疑了。
報完名之後。一些工作人員又帶著他們去往自己的宿舍。這宿舍的房屋多半都是修葺過的,也有不少新建的,外觀上非常普通,但是裡面可全是全新的裝潢。一個宿舍住四個人,兩張床。上下鋪,被褥什麽的都是現成的,還有衣櫃。兩張長桌,雖然小。但是五髒俱全,而且非常乾淨整潔。
這些公子哥都沒有過過集體的生活,一看這上下鋪非常新奇。還都非常期待。原本他們還想拉著自己的好友一塊住,但是韓藝早就將他們訂好了。反正四張鋪位就包括了山東士族,關中門閥,江左士族。以及一個庶族。如果不這麽做的話,那麽可能就會出現地域之爭,階級之爭,韓藝希望他們能夠團結,不要去搞那些有的沒的。
雖然大家對此安排都非常不爽,但是沒有辦法,這裡可是皇宮,不是他們撒野的地方,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他們去尋找自己的好友,這行李才剛剛放下,就趕緊出去竄門,當然,他們極差的自理能力,能完成的也只有將包袱放下而已。
而在訓練的東面有著一些密集的房屋,這裡就是訓練營官員辦公的地方。
“皇家訓練營?好你個韓藝,你這也太過分了,我好歹也是皇家訓練營的總警司,你竟然瞞我到今日。”
直到這一刻,程處亮還知道真相,不由得勃然大怒。
坐在一邊的韓藝道:“將軍,你聽我解釋啊!”
“還解釋甚麽。”
程處亮氣憤不已道:“你和長孫兄都知道,就一個人蒙在鼓裡,你們要是不信任我,直說不是,這總警司老子不當了。”
他卻是非常震怒,覺得自己就跟猴子一樣被人耍。
忽聽門外有人說道:“那可不行。”
幾人轉頭一看,只見門外走來一簇人,為首一人正是當今皇帝李治,另外他身邊還跟著獨孤無月和長孫延。
韓藝、長孫衝、程處亮趕緊上前行禮。
“免禮。”
李治瞧了眼程處亮,道:“程二,朕如此信任你,將全城百姓的安危交予你,你怎能說不乾就不幹了。”
程處亮忙道:“陛下,那---那不是微臣的一句氣話。”
“氣話也不能這麽說。”
“微臣知罪。”
李治歎了口氣,道:“程將軍,這事呀,你不能怪韓藝,當然,也不能怪朕,你要怪,就去怪你爹爹。”這程處亮雖比他大,但卻是他妹夫,說話故此也隨便一些。
“我爹爹?”
程處亮一愣。
李治道:“是你爹爹囑咐韓藝不要告訴你的。”
程處亮錯愕道:“為什麽?”
李治小道:“你爹爹說你喜歡喝酒,性格又耿直,藏不住秘密,但是訓練營的事,朕已經下命,事先決不能透出風去,朝中大臣也就太尉他們知曉,甚至於連他們的子女都不知道。”
程處亮一臉尷尬,道:“可是陛下,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治笑道:“朕這麽做,自然有朕的道理。另外你的職責是整個民安局,而不是這皇家訓練營,你必須要學會顧全大局,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了。”
程處亮聽是程咬金要這麽做的,頓時一點怨氣都沒有,因為他知道程咬金可不會害他,忙道:“微臣知罪,還請陛下降罪。”
李治呵呵一笑,道:“那倒沒有必要了。坐吧,都坐吧。”
一乾人等紛紛坐了下來。
李治朝著韓藝笑道:“韓藝,這報名進行得怎麽樣?”
韓藝道:“回稟陛下,一切都非常順利。”
“那就好!”
李治道:“關於皇家訓練營的事,因為不便泄露出去,故此事先並未做安排,而且你們其中也就韓藝與秘書監知道此事,朕今日就親口將具體的安排告訴你們。”說著他先是向程處亮道:“程二,朕現在任命你為訓練營的總督察,不過那邊十六衛軍與民安局正在面臨權力交接,這事關重要,而且兩者都與你有關系,朕希望你以那邊為主,務必做到交接的同時,維護好治安。”
程處亮抱拳道:“微臣遵命。”但眼中卻透著一絲鬱悶。
李治又道:“韓藝是訓練營的策劃者,朕打算命他擔任訓練營的副督察。管理訓練營的一切大小事務。秘書監和長孫延。朕封你們為訓練營的秘書郎,負責學員的學習事宜。而獨孤無月朕就任命訓練營的校尉,協助副督察督促學員訓練。”
“臣等遵命。”
眾人齊聲道。
程處亮一聽,心中頓時平衡很多。雖然皇帝明擺著是讓韓藝掌握訓練營的大權,但是長孫衝父子都屈居在他下面。還有獨孤無月,他好歹也頂著一個總督察的稱號,人家都沒有不滿。他就更加不用說了。
這剛剛交代完,一名禁軍就走了進來。道:“啟稟陛下,訓練營的學員已經在操場上集合完畢。”
李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去看看吧。”
來到外面。只見偌大的操場上面站著數百號人,幾乎都在二十歲以下。清一色的小鮮肉,畢竟是貴族來的,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都已經當官了。歪歪倒倒,勾肩搭背,嬉笑吵鬧,幼稚園的氣氛分外濃烈,直到張德勝那一句“皇上駕到”,操場上才立刻安靜下來,眾人齊齊向李治行禮。
“免禮。”
李治伸手示意一番,隨即朗聲道:“朕非常開心,今日能夠在這裡看到你們,你們其中很多人的父輩、祖輩都在朝中為官,為我大唐做出了傑出的貢獻,朕對你們都抱以厚望,希望你們不但能夠繼承他們的榮耀,同時也能夠跟他們一樣,為大唐做出傑出的貢獻,朕還希望他日能夠親眼看到你們光榮的從這裡走出去,成為國之棟梁,成為朕的好幫手,成為百信愛戴的官員。”
又是一番山呼海嘯般的高呼。
李治笑著點點頭,接下來又宣布了訓練營官職的任命,隨即就向韓藝點了下頭。
不會吧,就這麽短?果然是皇帝,惜字如金啊!韓藝原本還以為李治會來一番長篇大論,結果就這麽兩三句,殊不知皇帝說一句,遠比別人說一天還要有用,故此皇帝一般很少長篇大論的去說。
而且李治今日前來,沒有別的目的,就是給韓藝撐腰來的,他對這些公子哥可真沒有什麽興趣,而且他也算是比較低調的皇帝,對顯擺這事不感興趣,他注重的是結果。
韓藝走上前來,道:“首先,我代表皇家訓練營歡迎你們的到來。”
“皇家訓練營?”
大家紛紛愣住了。
韓藝笑道:“我知道大家肯定感到非常困惑,這皇家訓練營,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用來訓練皇家警察的,只有通過皇家訓練營的考核,方能成為皇家警察,而且這也是成為皇家警察的唯一途徑,所以,你們是幸運的。”
長孫衝父子、程處亮、李治聽得這話,默契的抿了抿唇。
人家是來當皇家警察的,是你忽悠人家來訓練的,結果還說人家是幸運的,太欺負人了。
韋方突然道:“那如果沒有通過了?”
韓藝微微笑道:“沒有通過的話,那只能說明一點,就是你被淘汰了。”
“這---!”
一乾學員都是呆若木雞。
這和預料中的相差太多了。
韋方頓時有一種被騙的衝動,氣急道:“你不是收了我們的---。”
可話說一半,他突然想起李治也在這裡,於是趕緊閉嘴。
李治兀自面帶微笑。
哪知韓藝卻道:“你是不是想說,我收了你們的禮物。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們送給我的那些禮物,我都將會用在你們身上,就是你們在這裡的吃和住,這麽說吧,那些禮物等於是你們入皇家訓練營的報名費,如果不交錢的話,你們連這道門都進不來。”
傻了!
這些公子哥們知道自己是被韓藝耍了,心中怒不可遏,要不是李治在這裡,他們非得將韓藝群毆致死,老子送你禮物,是要當上這皇家警察,你給老子來一個報名費,丫就沒有這麽無恥的人。
哈哈!你們這群二逼,這才剛剛開始,急什麽,我一定會玩得你們的。韓藝笑道:“當然,我們皇家訓練營不帶有一點強迫性質的,你們隨時都可以申請離開,包括現在,如果你們覺得自己沒有做好準備的話,可以現在就走。”
大家偷偷瞟了眼李治。
這皇帝就站邊上,誰敢走啊!
李治笑道:“韓藝說的沒錯,你們若想要離開,現在可以離開,沒有任何關系的。”
你都這麽說,那就更加不能走了。
大家紛紛沉默不語。
韓藝道:“如果大家都願意留下得話,那就開始咱們的入學儀式。”
“入學儀式?”
大家又愣住了。
韓藝解釋道:“這入學儀式非常簡單, 我不是發給你們每人一塊木牌,讓你們將你們家族最為榮耀的事跡寫上去嗎?不知你們可有帶來?”
一乾人紛紛點頭,方才通知他們集合的時候,就已經囑咐過他們帶上這塊木牌。
“很好!”
韓藝指著東邊官衙左邊的一面蓋著紅布。高高的木牆道:“那道木牆是陛下親自為你們設立的,喚作榮耀牆,其實這榮譽牆本是為訓練營的學員設立的,但是你們以前並無任何功績,故此只能將你們祖輩的榮耀掛上去,這榮耀牌一旦掛上去,你就將正式成為訓練營的一員。等到將來你們學成之後,我們會親自將你們的名字掛上去,替換下你們長輩們的榮耀,這預示著一種傳承。”
心裡卻道,你們不是很維護你們家族的榮耀麽?行,我就給足你們面子,我讓你們就死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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