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裡,雪千黛一臉幸福的偎在男子懷裡,心中幻想著成為京城貴夫人,前呼後擁、穿金戴玉的風光,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聽到外面傳來紛雜的腳步聲,雪千黛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老夫人和雪敬仁得到下人的密報,帶人踹開房門時,見到的就是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
雪敬仁怒目圓睜,一聲暴喝:“你們這兩個孽障!”
沉睡的男子被驚醒,腦袋不尋常的昏沉讓他反應變得遲鈍,眼前望見的人都是重影,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雪千黛縮在被子裡,眼底閃過喜色,面上卻驚慌的道:“祖母,父親,你們怎麽來了?”
老夫人剛好的身體差點又被氣昏過去,指著雪千黛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你,你……”氣的一陣猛咳,說不出話了。
“三小姐啊!”看清了床上的男子,陸氏慘白著臉色嚎了一聲。
一旁的雪上詩和雪上書也是面如土色。
雪千黛疑惑,這個時候娘和大哥他們不是應該幫著她說話,讓公子對她負責的嗎?
順著他們的視線轉頭往旁邊一看,雪千黛倏然瞪大眼,失聲尖叫:“怎麽是你?!”
昏昏沉沉的晉安此時終於清醒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三小姐。他畢竟見多識廣,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被人下藥陷害了,臉色一下變得蠟白。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雪千黛不願相信的尖叫,她明明進了公子的房間,怎麽可能變成了這個奴才!跟這個奴才苟合的應該是雪千歌才對!
雪上詩和雪上書臉上又驚又疑,下人明明回報說,已經把雪千歌迷昏了送到晉安的房間,怎麽會變成了妹妹?!
陸氏悔的腸子都青了,原本是為了抓住二小姐與晉安偷情,順便發現三小姐和公子有私,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所以才把全府上下的人全都喊上了,沒想到這會兒卻成了這個樣子,這可如何是好啊!
“去請公子過來!”雪敬仁黑著臉對站在遠處的下人道。晉安畢竟是公子的奴才,要處置也要由公子出面才行。
下人連忙領命去了,過了沒多久,只聽主屋那邊傳來一聲驚叫。
雪敬仁以為二皇子出了什麽差錯,慌忙跑過去,晉安也是臉色一變,慌忙穿上衣服,施展輕功就飛了過去。
到了主屋,兩人就見君習玦披著單衣,臉色冰冷的站在床邊,床上一名少女羞答答的抱著被子,正是府裡的五小姐雪千月!
緊隨其後被嬤嬤架著趕過來的老夫人,直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雪敬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既憤怒又羞恥,若是可以他也想暈過去,不用面對這兩個讓雪府丟盡顏面的不肖女,也不用面對臉上快要有冰渣掉落的二皇子。
“微臣教女無方,”雪敬仁跪下連連磕頭,“微臣罪該萬死,請公子責罰!”
後面的人嚇得呼啦啦跪了半院子。
“公子,屬下該死!”晉安也給君習玦跪下道,“屬下之前神志不清,壞了三小姐的清白。”
君習玦臉色頓時更冷。
“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門口傳來驚詫的聲音,千歌和千舞快步走了過來,見雪敬仁跪著,忙也在一旁跪下。
君習玦冷厲的目光移到千歌身上,她和昨日一樣帶著面紗,面紗後的紅斑小了一圈,並沒有痊愈,看來他之前看到的真的不是她,而是中了會產生幻覺的迷藥!
君習玦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過,好!真是太好了!這一府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敢算計到他身上!憤怒的同時更加驚懼,他竟然不知不覺被人下了藥,幸好只是迷幻藥,若是致命的毒藥,他豈不就這麽栽在這個小小的縣令府了!
君習玦越是憤怒,表情就越是平靜,片刻臉上就褪去了冷厲,“都起來吧。”
“謝公子!”雪敬仁膽戰心驚的站起來,不敢去看君習玦的臉色。
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
“我與府上五小姐既有了夫妻之實,自然會對她負責,”君習玦道,“等帶她回京見了我母親,再給她定下名分。”
雪敬仁驚喜的抬起頭:“這、這真是……”忙又給他跪下,感激不已的說,“微臣謝公子大恩!微臣定當銘記於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雪千月也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暗道娘的主意果然好,否則她一個庶女哪能得來如此大的福緣。
“至於三小姐和晉安的事,”君習玦緩緩道,“依雪大人的意思,該如何處置?”
雪敬仁忙就道:“一切聽憑公子做主!”
“若讓三小姐這樣的嫡女下嫁給一個奴才,恐怕雪大人也不願意,”君習玦道,“不如就當做沒發生過,責罰晉安一百大板給三小姐出氣。”
“是!”雪敬仁答應道,除了如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總不能殺了公子的人。
這時候,突然一個家丁跑過來報:“老爺,奴才們在東院抓住了一個行跡鬼祟的人!”
雪敬仁看向君習玦。
“帶過來吧,”君習玦道,“我倒想知道他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