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細想了千歌的話,深以為然,大丫頭日後到了雲家,如果不會持家,必定被人笑話雪家教養的女兒不好,而且大丫頭不得公婆喜歡的話,雪家也難從雲家得利。
老夫人當即點頭稱善:“如此甚好,以後大丫頭便每日到我這裡來,隨我學習主母之道。”
雪千舞害羞的應道:“謝謝祖母,孫女一定好好學習。”
水姨娘在一旁打著小算盤,大丫頭比起二丫頭是個好拿捏的,只要和她打好關系,許多事做起來自然就方便了,現在先與她們姐妹兩個虛與委蛇,等她做了主母,再尋她們的晦氣!
處理了這麽些事,老夫人便有點懨懨的了,本是一場一家團聚的晚宴,卻弄成這個樣子,雪敬仁臉色陰沉的遣散眾人,各回各處去了。
雪上詩和雪上書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雪上書把門一栓,就著急的道:“大哥,我們答應要請錢少爺去天香樓玩的,這次回來就是跟母親拿錢的,現在母親被軟禁了,錢也被父親收去了,我們可怎麽辦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雪上詩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捏著扶手,“不只是錢少爺,以後我們沒了財源,比那幾個窮酸書生也好不了多少,哪還能跟其他少爺一起出去遊玩!”
雪上書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氣惱道:“母親和妹妹也真是的,好好的去害水姨娘做什麽,害她就算了,既然知道要搜房子,怎麽也不把帳本收好,竟被幾個嬤嬤給找到了!”
雪上詩狠狠的砸了下桌子:“母親豈是那種不小心的人,她是被人給陷害了!”
“什麽?”雪上書吃了一驚,“這、這怎麽可能,這事除了我們和母親的幾個親信,沒有人知道,誰會拿這事陷害母親?”
“除了水姨娘還有誰!她處心積慮的不就是想取母親而代之!”雪上詩氣的臉都扭曲了,“不要被我抓到機會,否則我一定把這賤人碎屍萬段!”
鳴玉閣。
此時已過二更,內室的西窗下,隻點了一盞燭燈,因為有月光灑入,房間裡並不顯得昏暗。
千歌坐在黃梨木雕花椅上,身上隻著睡衣,外面披著一件妃色妝花緞面撒薰衣草披風,噙著一絲笑意看著站在下面的喜鵲,“這麽晚,你怎麽到我這來了?”
喜鵲垂首道:“二小姐既然讓青扇直接放奴婢進來,一定是早知道奴婢晚上會來找您,不知道二小姐想讓奴婢做什麽,才願意幫奴婢實現心願?”
“你這丫頭如此通透,又怎麽會不知道我想讓你做什麽,”千歌似笑非笑道,“三妹妹買手釧的憑據,不是找不到了,而是被你毀了吧。”
“奴婢就知道瞞不過二小姐。”喜鵲道。
千歌問:“你不是不願意背叛三妹妹嗎,今日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奴婢原本隻想平平安安的過自己的日子,等賣身契的時間一到就離開這裡,並不想卷入任何爭鬥中,”喜鵲回答道,“但是三小姐提了兩次要奴婢做雪府的家奴,奴婢不願意,隻好來投靠二小姐。”
千歌笑了一聲:“你倒是實誠,也不怕我聽了不高興。”
“奴婢知道撒謊也騙不了二小姐,不如實話實說,而且二小姐不是聽不得逆耳之言的主子,全府的下人哪個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最是好心腸,否則奴婢也不敢來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