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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喜和白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一時間連哀求都忘了。w w. vm)
這個結果老夫人也算勉強滿意,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家法處置吧!”
“老夫人,”王嬤嬤問道,“對膽敢偷竊財物的奴婢,家法處置是視情況砍去一隻或兩隻手,這兩個奴婢要砍去幾隻呢?”
“砍去兩隻!”老夫人冷冷的道,讓雪府今日大丟顏面,豈能輕饒了她們!
“饒命啊!老夫人饒命!”招喜和白蓮連連哭求。
王嬤嬤吩咐下人道:“還不把她們拖出去,堵住她們的嘴,省的驚擾了客人!”
有兩個婆子立刻上前,就要拿帕子堵住兩人的嘴時,招喜叫道:“奴婢招了!是媚姨娘讓奴婢把官燕栽贓給二小姐,奴婢沒有偷竊!”
白蓮往雪上斌那看了一眼,也咬牙道:“奴婢也招了!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雪上斌一腳踹倒在地,這一腳踹的毫不留情,白蓮嘔出一口血來,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你這賤婢,偷竊東西不算,竟然還想跟著招喜一起誣陷媚姨娘!”雪上斌凶狠的道,“我今日若不狠狠處置你,淮安雪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來人,把她的嘴塞上,拖出去杖斃!”
白蓮是雪上斌帶來的奴婢,他要這樣處置,誰也沒法說什麽,白蓮就這麽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雪千舞想開口說情,被千歌攔住了,雪上斌擺明了要殺人滅口,說了也是白說。
媚姨娘隻慌了片刻就鎮定下來:“招喜,我平日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這樣誣陷我,二小姐視我為親近之人,我也視她情深意重,我和二小姐從來沒有產生矛盾,我何必陷害她,你要撒謊,也要說的靠譜一點。”
“奴婢沒有誣陷媚姨娘,真的是媚姨娘命奴婢陷害二小姐的!”招喜叫道。
“你非說是我的命令,那你便拿出證據來。”媚姨娘說道,她與堂少爺密謀的事,招喜根本不知道,她自然有恃無恐。
招喜急道:“這是姨娘口頭吩咐的,奴婢哪裡拿得出什麽證據啊!”
“平口白話,還不是任你胡說,”媚姨娘含著眼淚看雪敬仁,“老爺,婢妾現在才知老爺說的對,這種腦生反骨的奴婢,婢妾是萬萬不敢要了,婢妾與二小姐這麽親近的關系,她竟也能扯出這等謊言來,婢妾真是要傷心死了!”
雪敬仁按壓下心底的懷疑,怒瞪那幾個婆子道:“你們還看著她胡說,還不快把她的嘴堵上,拖出去杖斃!”
幾個婆子諾諾應錯,連忙照做了。
老夫人心裡信了八成,但也不想把事鬧大,沒吭聲的由著婆子把掙扎不休的招喜拖出去了,只是看向媚姨娘的目光冷到了極點,私底下自家人關起門來怎麽鬧都成,她竟然鬧到外人面前來,真是個不上台面的東西!
半途裡冒出來的這出好戲看的滿座夫人暗暗咂舌,意猶未盡,縣尉夫人忍不住道:“王嬤嬤不是還從另外兩個丫鬟房裡搜出一對貴重的銀鐲子麽,這又是怎麽回事?”
一直躲在一邊不敢吭聲,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這一茬的水姨娘,眼底的慌亂幾乎藏不住,心裡直把縣尉夫人罵的要死。
其他夫人們都是眼睛一亮,雖然沒附和,但也都睜大了眼睛,一副等著解釋的模樣。
老夫人狠狠皺眉,這對鐲子她再清楚不過,是水姨娘進府時,官大人賞給她的,以前幾乎天天帶著,後來有了二皇子賞的金鐲子,才換了下來。
在座的雪府之人也沒有不知道的,都把目光投向水姨娘。
“大膽春桃、春杏!”水姨娘怒喝道,“枉我聽了繡房嬤嬤的推薦,提升你們倆在媚姨娘身邊做大丫鬟,你們竟然不知感恩,還偷了老爺賞給我的銀鐲,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奴婢冤枉!”兩人一起喊道,剛才招喜和白蓮的下場她們都看在眼裡了,若是她們真的認了偷竊的罪,這麽貴重的鐲子絕對會讓她們被砍掉雙手,兩人剛才已經悄悄合計了主意,異口同聲的道,“那鐲子不是奴婢偷的,是水姨娘為了收買奴婢監視媚姨娘,賞給奴婢的!”
“閉嘴!”水姨娘驚慌的喝道,“你們休要誣陷我!”
“奴婢所說句句屬實!”春杏道,“水姨娘威脅奴婢,若是不聽她的話就要對奴婢的家人不利,奴婢不得已才屈從的,收下鐲子也只是安水姨娘的心,奴婢絕對沒有做背叛媚姨娘的事!”
“奴婢也是家人受到威脅,才假意答應水姨娘的!”春桃也道,“還求老夫人和老爺看在奴婢是迫不得已,又沒背叛媚姨娘的份上,救救奴婢的家人吧,奴婢願意受到責罰!”
“好你個水氏!”雪敬仁暴怒的站起來,“我還當你是大方賢惠,才會主動要求給媚姨娘安排奴婢,原來竟是打的這個主意!”
媚姨娘眼中露出得意,面上不敢相信的說:“水姐姐,妹妹敬你是姐姐,一心想與姐姐一起服侍好老爺,姐姐為何要這樣待妹妹?”
“沒有,婢妾沒有,”水姨娘慌亂的說,“老爺您別聽這兩個賤婢胡說,她們肯定是受了媚姨娘的收買,才這麽誣陷我!”
“你還敢反過來誣陷媚姨娘!”雪敬仁吊起眉眼,怒不可遏的道,“你這個妒婦,我真是錯看你了!”
“父親,您先息怒,”千歌開口道,“依女兒之見,此時頗有蹊蹺,這對銀鐲是父親送給水姨娘的,鑲珠嵌玉,很是貴重,水姨娘平日裡珍愛的不得了,怎麽可能賞給兩個丫鬟,真要賞賜,幾錠銀元,幾支銀簪,幾張銀票都是綽綽有余的。”
“二小姐說的是!”水姨娘忙說道,“老爺就算是送給婢妾一根針線,婢妾都珍惜的很,更何況是這麽貴重的銀鐲,萬不可能賞賜給兩個丫鬟,可見她們是誣陷婢妾,婢妾真真是冤枉啊!”
雪敬仁聽之有理,怒氣稍降,眼裡露出懷疑和思索之色。
媚姨娘和雪上斌驚詫的對視了一眼,他們之前都在奇怪,放在兩個丫鬟房裡的銀票怎麽沒搜出來,反倒搜出水姨娘的鐲子,還以為是對方後來重新安排的,此時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才知道彼此居然都不知情!
兩人心中大駭,竟然還有第三者在他們不知情的時候參與設計,目光在所有人臉上仔細觀察了一圈,卻一點也看不出這個人是誰來,心下不免又懷疑,難道這兩個丫鬟真的那麽大膽,偷了水姨娘的鐲子?
春杏見勢不好,眼珠一轉,道:“水姨娘每次都讓玉梅來傳話,她貼著奴婢耳朵小聲說話,奴婢偶然看見玉梅後脖根有一顆黑痣,老夫人和老爺若不信,可以檢查玉梅,就知道奴婢沒有撒謊!”
玉梅眼中閃過一絲慌色,“和奴婢挨的近的都能看到奴婢後脖根的黑痣,難保你不是聽別人說的,然後來誣陷奴婢!”
“吳嬤嬤和你都貼身侍候水姨娘,那吳嬤嬤見過你後脖根的黑痣嗎?”春杏問道。
“當然見過!”吳嬤嬤立刻道,“不止奴婢,芝蘭院裡其他奴婢不少都知道這一點,你打聽出來也不足為奇。”
水姨娘的其他丫鬟頓時都點頭,說見過。
“你們都撒謊!”春杏高興的叫道,“玉梅後脖根根本沒有什麽黑痣,被奴婢一詐,你們就心虛了!”
千歌訝然的看了春杏一眼,沒想到這丫鬟竟然是個聰明的,隨即便有點惋惜,她這般狡慧,就算是過了這一關,也沒哪個主子敢用了。
雪敬仁怒道:“王嬤嬤去檢查玉梅,看看她後脖根到底有沒有黑痣!”
王嬤嬤答應一聲,走過去檢查後搖了搖頭:“回老爺的話,沒有。”
“你現在還有什麽可狡辯的?!”雪敬仁瞪著水姨娘,“若不是心虛,你院裡的奴婢怎會一起撒謊?!”
“老爺,是奴婢的錯!”吳嬤嬤忙跪下道,“奴婢是擔心水姨娘被誣陷,才多此一舉撒了謊,其他丫鬟都聽奴婢的意思辦事,才一起撒謊的,與水姨娘無關!”
“吳嬤嬤,你怎麽可以這樣做,”水姨娘沾著眼淚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不怕春杏的誣告,你這樣做才是真的讓人誤會。”
“奴婢知錯,”吳嬤嬤叩首道,“奴婢甘願受罰,求老爺不要怪罪水姨娘!”
雪敬仁冷哼一聲,對吳嬤嬤的話半信半疑。
“老爺,婢妾不才,身邊的丫鬟一個個都包藏禍心,婢妾能安然活了這麽久,都是多虧了老夫人和老爺的厚愛,”媚姨娘哭道,“婢妾肯定是太受老爺寵愛了,才會惹得姐姐嫉妒,婢妾不願惹得姐姐不快,還是回淮安去吧。”
“你說什麽胡話,已經是我的人了,當然要留在我身邊!”雪敬仁哄了她一句,對水姨娘更加生氣,“老夫人讓你幫著大丫頭管家,www.uukanshu.net 你倒是會濫用職權,給我滾回芝蘭院去,以後後宅的事不準你再過問半點!”
水姨娘一張臉瞬間慘白,她沒想到老爺以前對她百般寵愛,現在竟然聽了這狐狸精的幾句話,就定了她的罪,原以為離主母之位更近了一步,卻不想連輔助管家的權利都沒了,傷心氣怒之下,隻覺得眼前一團團的發黑,就快要撐不住倒下去。
“吳嬤嬤,還不帶水氏回去!”雪敬仁喝道。
吳嬤嬤連忙爬起來,和玉梅一起扶著水姨娘就要離開。
“等一下,”千歌喚道,從桌案上拿過那對銀鐲子,交給吳嬤嬤道,“這是水姨娘的珍愛之物,吳嬤嬤拿回去好生看管,萬不可再遺失了,否則水姨娘該傷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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