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內,阿斯路德的話驚呆了洛奇,他未曾想到這個家夥居然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洛奇原本還有一些打算吞噬對方的想法,但阿斯路德此話一出,他頓時沒了想法,便見他擺了擺手,道:“你這家夥不要亂開玩笑了,我才沒那個精力幫你做這種事情。”
洛奇是的確沒這方面的想法,原本他的確是對阿斯路德體內的世界本源興趣十足,但他可沒有肩負他人責任的這方面覺悟,之前吞噬了其他那些人便已經帶給了他不少麻煩,他哪裡有著那麽多時間去管這片大陸的閑事?而且就算沒有他的話,想必最後的結果也是成功了吧?
阿斯路德見洛奇拒絕不禁詫異,“為什麽?難道你真的不渴望力量嗎?我能感受到你對力量追求的那種渴望,一個世界的本源,其力量有多麽的恐怖你根本就無法想象。”
“你這個提議不得不說讓我很動心,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還沒有那麽偉大到去肩負其他人的使命,你這樣的做法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哪怕你有著千般的理由。”洛奇又開啟了說教模式,以前是勸導他人主動交出力量,這次確實勸導別人不要交出力量。而事實證明,後者更難。
阿斯路德若非是到了關鍵時刻也不會如此的急切,即便洛奇如此明確的拒絕,他也依舊不死心,道:“哪怕是你拒絕肩負這一使命我也並不怪你,你只需做完兩件事,這裡的一切都將與你無關。”
洛奇聽到條件如此簡單,不禁好奇的問道:“真有這麽簡單?你倒是說來聽聽看。”
“第一件事,促使萊納?艾利斯?利德重生,令其成為‘完全公式者’,創造出足以擊敗司祭的事物。”阿斯路德說完之後,便豎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找到圓命女神的轉世之體。促使其覺醒。”
聽到這兩件事,洛奇幾乎想也不想便道:“很感謝你的看重,但我不得不說,恕不奉陪。”
這兩件事。的確就如阿斯路德所說基本上後面就沒洛奇什麽事了,看似十分簡單,但其過程之曲折簡直不要讓人感到太頭疼?怕寂寞的惡魔還好說,知道二人分別是誰。但圓命神女呢?找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女人,無疑就像是在大海之中撈針一般。難度系數為最高級。
阿斯路德似乎早已預料洛奇會拒絕,於是又拋出了一個令其心癢難耐的誘惑,“難道你不想知道菲利斯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曾經的她又是誰?如果你答應,我便告訴你。”
洛奇怔了怔神,旋即詫異道:“我現在很好奇,菲利斯曾經是不是你們世界的人。”
洛奇心中忽然有種預感,有種菲利斯可能就是瓦爾基莉亞的預感,只不過他並不確定,所以想要問一下曾經這個世界最初的勇者,因為是他見證了這個世界的起落。
阿斯路德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想要知道的話,你就必須答應我的要求。”
這下洛奇居然被要挾了,真是令他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他心下早已知道阿斯路德定然會以這種要求作為籌碼,於是輕歎道:“你不要逼我,即便你不告訴我,我自己也會去查。”
“你想要去查,可以。不過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你注定會一無所獲,因為有人已經掩蓋了關於她的真實。”阿斯路德緩緩搖頭。神色閃過一絲深邃,“司祭的可怕,你在以後便會領略。”
聽到司祭掩蓋了菲利斯的真實,洛奇的眉頭不禁皺起。原本他打算坐看這個世界起落,但是菲利斯的身份之謎卻忽然將他的內心給牽絆住,他現在迫切的渴望得到一個答案。
於是,在這樣糾結的內心之下,洛奇思慮了半響,最終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菲利斯曾經是不是你這個世界的人了……雖然結果可能會是你所想,又或者並非你所想。”
見洛奇終於答應,阿斯路德總算沒有白廢一番口舌,他的臉上露出了舒緩的笑容,道:“你能答應最好,現在我終於能夠如釋重負了……”說著,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仿佛是害怕被人聽見一般,“你聽好了,我在第一次遇到菲利斯之時,曾經問過她一個問題。她當時也明確的回答了我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為什麽我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見過你?而她的回答是,我來自遠方……”
聽到這句話,洛奇怔然了良久,喃喃著那句我來自遠方,目光露出了深邃而悠遠的懷念。
原本,洛奇還不算確定菲利斯或許真有可能是瓦爾基莉亞,而現在,她已經懷疑菲利斯可能真的就是被逐下阿斯嘉德的瓦爾基莉亞。憶起當初,那時的他在阿斯嘉德無比的風光,希芙以及吳淑敏美麗的女神都對他表達了愛慕,但唯一一人從來都對他不假以辭色。
她鎮守著瓦爾哈拉,是奧丁倚重的女戰神,她冷若冰霜,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更甚的是她的美麗連希芙都為之妒忌,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為洛奇、索爾以及巴爾德所愛慕著。
最終的結果,洛奇抱得了美人歸,但其代價便是他的兩名便宜兄弟死在了他的手中。最終的結果,便是瓦爾基莉亞被率先逐下阿斯嘉德,而他本人則被奧丁囚禁了一萬年。
想起曾經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洛奇的臉上傷感、恨意以及落寞交織,直至半響他才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深吸口氣,道:“好了,現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那麽便開始吧!”
阿斯路德聞言點點頭,旋即迫不及待的開始準備著讓洛奇吞噬他自身,便見其雙手匯聚,他那一身黑氣匯聚在其手中,漸漸地濃縮成一個圓球。此刻這黑色的球體並不存在著阿斯路德的意識,保持著自己的意識不散,是為了將手中的力量交付給洛奇,更是為了將封印在意識深層的‘世界本源’給拖出。不多時,便見一道晶瑩的光華注入黑球之中,在黑球的最中心來回遊動,猶如自由自在的小魚一般。此刻阿斯路德已經準備開始放入他的意識,便見其咬牙道:“你現在趕緊吸收,如果西昂的意識醒來,他會不自覺的將這股力量重新吸回去!屆時我也沒有辦法。”
洛奇聞言頓時伸手朝著那黑球抓去,雖說此刻還有著那麽一絲遲疑,但他是個守信的人,答應別人的事情,便從來不會有絲毫的落空,這次也是如此。哪怕他開始是不願意的。
當洛奇接觸到那黑球之時,體內深淵之力自動運轉,瘋狂的汲取著其中的力量。虛空之中出現無數的裂縫,仿佛整個空間都要崩裂一般。可以預見這股力量到底是多麽的恐怖。
此時虛空之外的眾人並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麽情況,他們都在靜心等待。然而時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卻連絲毫的動靜都未曾傳出。漸漸的,黑夜消退,白晝即將來臨。那黎明初升的太陽照在眾人的身上卻無法給他們帶來一絲一毫的溫暖。
“為什麽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卻沒有任何的情況發生?也該有一個結果才對吧?”克勞烏雖說是不認同西昂之前的做法,但依舊還是對其忠心耿耿,此時不禁擔心的問道。
“我現在很確定他們在虛空之中戰鬥,至於已經到了什麽程度,我並不確定。畢竟他們二人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接觸的存在了。”萊納靠坐在地上,他還未從暴走的後遺症中恢復,便是連說話都有些吃力,不過好在他意識還算是十分的清醒。
聽到這個解釋,雷法爾也不禁點點頭,雖說他被再生之劍汲取了大量的生命力,但實力並未有所下降,所以他比起萊納看到的更多,他依稀看到二人停手,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虛空之中忽然開出一道光門,便見西昂沒有意識的身軀從中落下。
克勞烏急忙上前將其接住,看到西昂呼吸還在,睡容安詳之時不由松了口氣。
然而這時,米蘭卻忽然詫異道:“他出來了,那麽洛奇在哪?到底是誰贏了?”
眾人怔住了,旋即望向了光門之處,直至半響光門閉合都未曾見到洛奇的身影從中走出。
“不可能是洛奇輸了!”米蘭尖聲喊著,她滿臉不相信,她絕不認可這樣的結果。
萊納一聲歎息,正要勸慰她,卻忽聽昏迷的西昂忽然轉醒,悠悠道:“是我輸了,不過他已經離開了這裡,臨走之時,他曾經說過,叫想要尋找他的人放棄這個打算。他如果想要藏起來,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找到……”
這一句話,幾乎絕了米蘭的心思。此刻眾人面面相覷,繼而苦笑不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雷法爾忽然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帶平和的西昂,道:“為什麽你體內的勇者消失了?”
西昂瞥了他一眼,淡笑道:“不是消失,只是離開了,跟著洛奇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