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發泄!發泄!洛奇不斷的宣泄著體內日益膨脹的力量,他的身體漸漸舒展,體內積鬱已久的能量終於不在是負擔,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世界本源的過盛力量被催發而出,取而代之的是其本源的柔和力量將其身體灌溉。此時此刻,世界本源才真正歸於他所用,雖然如今依舊沒有辦法徹底消化,不過只要等待怕寂寞的惡魔複蘇,他便能夠徹底將其掌控。
司祭在與洛奇交手的過程之中又如何不知洛奇體內的變化?然而他並未色變,甚至就連那眉頭都未曾眨動一下,到底是他真的不在乎?還是這件事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洛奇不想知道,也沒有那個心思知道,他一心向司祭宣泄著力量,簡簡單單的力量碰撞,卻並非是那種極強招式之間的碰撞,因為他們都害怕虛空會因此坍塌。一旦虛空坍塌,不但他們不知會被送入何方,就連這個世界也會被虛空亂流所攪碎,再無任何的活物。
所以,二人都十分的克制,克制著自己內心恨不得殺掉對方得衝動。這樣的情況,直至司祭忽然率先收手,方才停止了下來。然而,洛奇卻疑惑的望著他,他弄不清司祭因何停手。
“為何不戰了?開戰的人是你,既然出手的話,那麽自然是要有始有終。所以,再戰!”
正待洛奇衝出,司祭卻忽然抬手示意他停下此舉,隨後在洛奇的疑惑之色中,他如是說道:“意義何在?原本我只不過是想試探拿到了世界本源的你到底有多強。若是你太弱,我便取走世界本源,然後以我的方式來延續這個世界的軌跡。反之,若是你過於強大的話,那麽我便無需再去理會你會在這片大陸之上做些什麽。因為,這片大陸在很早已經便與我無關。”
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司祭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從一個原本必須被消滅的人反而變成了洞察世界的存在。這樣的變化。令洛奇嗤笑,“傳說由司祭創造了世界,女神們掌管著世界。不斷的將世界毀滅,重生。繼而再毀滅,再重生,直至經過無數的毀滅、重生完成對於世界的錘煉,鑄就一個無上的寶物,你們根本就不會關心世界之上的生靈死活。世界本源是控制這個世界的鑰匙。也是將這枚寶物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關鍵,你會放棄嗎?顯然是不會的,所以……”
“所以,我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陰謀,這個陰謀必須經由你的手去完成。”司祭說出了洛奇未完的話,臉上繼而露出了玩味的笑意,“好一個陰謀論,只可惜我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是不是我所想的那般複雜,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這個世界說了才算。”洛奇重新袖起了雙手,表情恢復了平靜,一身戰意收斂的一乾二淨,沒有半分殘留。
“你可知道,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司祭抬頭遙望著只有一片漆黑之色的虛空,神色驟然深邃異常,“將這個世界鑄就成一個寶物,它誕生的目的是什麽?為了防禦某個人?”
洛奇聞言心中一動,“防禦某個人?防禦什麽?防禦誰?還是說,這不過是你的借口。”
“我無需這樣的借口。這樣的借口對於我來說又有何異?能夠幫助我防禦那個隨時都能吞沒世界的存在嗎?如果他壯大了,那麽就連我也不過只是他的盤中餐罷了。”司祭輕笑的搖了搖頭,面上的毫不在意是用於掩飾內心的某些恐慌,“你從一開始就選錯了對象。”
“是嗎。原來是我選錯了對象,或許我已經知道那個存在是誰了。”洛奇點點頭,忽然失笑了起來,“還真是,這個世界簡直可以用錯綜複雜來形容,為什麽除了你的存在之外還有那樣的存在。原本你也不過是它壓力之下的可憐人。而我也不過是如此,還真是可笑呢!”
司祭聳了聳肩,輕聲道:“所以,我這個不是陰謀,接受了世界本源,就意味著要背負我的職責。這句話你是不是很熟悉?阿斯路德也跟你說過,只不過那個時候我是作為了他口中的反派。”
“你們這片大陸的人真奇怪,為什麽一個個都喜歡推卸責任?原本就是自己的責任,你又為什麽不願意承擔呢?非要放在我的身上?”洛奇哭笑不得,阿斯路德如此,司祭如此,那麽未來那位企圖吞噬這個世界的存在,是不是也要將責任推卸到他的身上?
當然,這也不過是想想,那位成體深淵雖然擁有意識,但終究還是以吃為主,對於它來說,什麽東西不可以吃?什麽事物是不能吃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它的食物。
“我推卸責任?我這並不是推卸責任,你所珍視的那些人都在這裡,如果世界被吞噬,那麽她們會如何?難道你能夠坐視?只要你心中對於她們還有任何的牽掛,責任就必須由你來擔。”司祭的臉上露出了略帶奸滑的微笑,他是算準了洛奇不可能推卸這個責任,更何況,如果責任由他來承擔的話,那麽他也將重啟對於世界的鑄煉,屆時世界依舊會被毀滅,洛奇會願意看到嗎?
答案當然是,“不!”因為洛奇不可能坐視,也不可能放任司祭如此作為,所以他的下一句便是,“我該怎麽做?能夠怎麽做?給我一個辦法,給我一個可以拯救世界的辦法。”
“你很自私,你不是救世主。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你,才能夠拯救世界,因為心中有著牽掛,才能夠達成自己的所願。”司祭輕笑著,抬手豎起了兩根手指,“兩個辦法,一個辦法是重啟世界的鑄煉,不過這個辦法你肯定不會取。所以第二個辦法,是由你吞噬我們司祭一族、怕寂寞的惡魔以及世界本源,三者齊齊融合,作為你的食物,將你推向比起那位存在還要強大的地步。”
洛奇聞言一怔,抬手道:“等等,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讓三者作為我的食物?你怎麽知道我可以將你們吞噬?”由不得他不懷疑,他體內的深淵之力從來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司祭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以他的力量也不可能察覺到深淵之力的存在,那麽答案似乎很明顯了。
“你曾經跟那名成體深淵交過手?所以才會知道我體內的是深淵之力?”這是洛奇想法。
很明顯,洛奇想對了。司祭的確跟那位成體深淵交過手,敗的很慘,身體一半的能量被吸收,所以傳說之中他無法突破限制,無法走出世界外側,其實不然。他能夠走出,只不過力量未曾恢復。而今,他的力量終於恢復了,所以他才敢走出世界的外側。
“的確,和它打過一次,力量失去了一半。”司祭淡淡點頭,對於自己的戰敗輕描淡寫,“如果以你現在的力量和它對戰,你會被它吸的沒有一點渣滓留下。”
洛奇點點頭,曾經優也如此說過,他也知道自己必然打不過那位深淵,甚至會成為那深淵的軀殼,所以他才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招惹它,只不過司祭這話,讓他不得不招惹了。
“讓我考慮一下吧,我現在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你這個家夥跟阿斯路德一樣……”
此時此刻,卡瑪斯城之內,菲利斯感應著司祭的力量,站在那虛空撕裂的地方一動不動,她的身邊圍繞著米蘭、娜亞以及迪妮莎三女,她們都在默默等待著洛奇得出現。因為,她們沒有任何可以撕裂虛空的能力,這令她們內心焦急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怎麽辦?這樣等待下去不是辦法。”米蘭眉頭緊皺,“你們誰有辦法能夠撕裂我們眼前的虛空?”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迪妮莎這個時候面帶猶豫之色,“我倒是有個辦法,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菲利斯急忙問道,“你有什麽要求,我們都可以答應。”
“你這家夥,難道我就不緊張嗎?我不需要任何的要求。”迪妮莎一把將大劍拔出,轉頭對著自己身後發愣的羅亞路以及蘇菲亞,鄭重道:“將你們身上的妖力過渡給我,只有帶著極致妖氣的一劍才能夠撕裂我們眼前的虛空!”
“等等,迪妮莎,你這樣做的話,難道不會……”羅亞路面色大驚,她的話雖然未曾說完,但是迪妮莎卻很清楚她想要說什麽。極致的妖力,釋放率會突破百分之百,屆時大劍在妖氣的催動之下,就會變成覺醒者,而以迪妮莎那極強的妖氣程度,她必然會成為深淵。
大劍和深淵者的區別是什麽?大劍還有意識,然而深淵者卻已然沒有意識。不,並不是沒有意識,只不過她的意識會被其旺盛的食欲所代替。
屆時,卡瑪斯城之中的人,都會被變為深淵的迪妮莎所吞噬,這不是羅亞路和蘇菲亞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