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曾經在想,到底要不要讓魯路修走上自己原本的路。直至後來,經過一番思量,他發現其實在整個世界之中,他起到作用最多的並不是Geass,而是他本身的智商。而Geass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他魔王之路起到不多的輔助。
就譬如現在,沒有Geass得來魯路修,同樣說服了反抗組織,在拯救朱雀的那一天,他即將上演Zero降臨的好戲。
不過,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必須面對他人生當中的第一個難題,傑雷米亞還會不會變成Orange?劇本還是否會定在那個時候。
暫且不提魯路修這邊會如何謀劃,洛奇在接到拉克夏塔之後,便令她著手開發【紅蓮貳式】、【蜃氣樓】以及【高文】這三架第七世代中最為先進的機體,至於資料方面,洛奇提供了蘭斯洛特作為第七世代機體的資料以及最先進的德魯伊防禦系統。雖然當時拉克夏塔對於用豆丁伯爵的資料感到是一種羞辱,但是發泄一通之後,她卻是坦然接受,因為她首先是一名科學家,其次才是女人。
對於C.C這個女人,洛奇或許可以說是天然的相性吧,兩個人都唯恐天下不亂,區別只是在於一個是有意挑起,一個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
C.C曾是奴隸,之後則是修女,她經過多長時間的虐待?又忍受了多少無盡屈辱的歲月?這個真的已經數不清楚了。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應該憎恨人類,也有資格去憎恨。只是,每每她將遇到那些戰亂之時,卻是以一名施救者的形象出現,她天性善良。
夜晚的東京租界顯得有些蕭索。當日本的繁榮不在,只剩下由布裡塔尼亞移民所留存的租界之地,那閃耀著的,卻是不應屬於日本的燈光。
洛奇載著C.C驅車來到半山腰,從曾經廢棄的環形山道眺望夜景,當二人閉上眼睛吹著晚風直至良久之時,便聽洛奇輕聲說道:“你其實應該憎恨才對,只有這樣才會符合你魔女的身份。中世紀時,獵巫人、獵魔人、教會這些存在將你視為禁忌。而現在,作為禁忌的你,卻對他們施以援手,這不得不說是件無比諷刺的事情。”
“如果我要恨的話,即便殺死所有人都不夠。”C.C清冷的說著,睜開那雙沒有半點感情的眸子,她轉頭凝視著洛奇,道:“你又怎會知道,這其中卻是經歷過什麽?我渴望的東西,需要在他們之中尋找,所以我不得不這麽做。因為,這一切只是為了我自己!”
自己?洛奇意味深長的看了C.C一眼,輕聲一笑,“呵,因為想要在他們之中找到被愛的感覺?這是直達你內心深處最根源的欲望!可是,這些凡夫俗子會隻得你用相同的愛去回報?”
聽到洛奇直戳內心深處秘密的話,C.C無法保持住自己的清冷,瞳孔緊縮,面色發白,臉上的肌肉顫動,似乎在醞釀著某種怒氣。
“被愛沒什麽不好,怕就怕,自己愛不了。”無視C.C那張漸漸變的可怕的臉,洛奇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些許的蕭瑟,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作為承受過無盡孤獨以及被愛的神,他漸漸發現自己不會再愛,無法去愛、不懂父愛,他渴望愛,卻扭曲了愛,試圖以不同的方式來使得眾人注意,更加給自己關愛。可惜,帶來的卻是憎恨。而代價則是被逐出神域!
菲利希亞不算愛,那只是喜歡。洛奇又開始恐慌,直到現在的逐漸習慣,他是一個沒有‘愛’的人。
看到這樣的洛奇,C.C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共鳴,二人之間甚至有了一絲精神同步,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雙眼圓睜,神色震驚,隨之而來便是頭痛欲裂的感覺。
“你竟然敢窺探我的記憶!?”洛奇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單手狠狠的掐住了C.C的脖子,緩緩提起,神色冰冷無比。
C.C被那近乎窒息的感覺繚繞,雙手扶住洛奇的手,半眼艱難的眯著,斷續的說道:“原來…原來真的有神……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
洛奇怔然,看著C.C似哭似笑的模樣,他緩緩松開了手。
C.C跌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斷的咳嗽、呼吸,片刻恢復之後,她踉蹌起身,撲到了洛奇的身上,雙手不斷的拉扯著洛奇的衣服,歇斯底裡的喊著:“你是神,可是你為什麽沒有看到我的祈禱?為什麽不回應我,為什麽!?”
歇斯底裡的哭喊,仿佛是將壓抑了無數年的委屈釋放,洛奇的身份,讓她找到了情感宣泄的突破口,亦是她那些負面所能承受的存在。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沒有得到我渴望的東西,我的要求僅僅只是那麽一點點,你連這些都吝嗇嗎?”
C.C趴在洛奇的胸口像個孩子一樣哭泣,這位魔女心中最柔軟的情感被觸動,她不再是冷傲的魔女。只是曾經祈禱不再受到欺辱的奴隸。
C.C此刻分不清自己對洛奇是何種的感官,痛恨?期待?直至她忽然聽見洛奇輕聲的說。
“神,也有打盹的時候。他看不見,聽不到,所以你虔誠的祈禱並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
“所以,我便要受那麽多的屈辱?”C.C死死的盯著洛奇,眼神一瞬不瞬。
洛奇驀然一笑,隻手撫上了她那碧綠的長發,道:“所以我來了,彌補你的過去。”
“送我一場最華麗的‘死亡’嗎?”
“實現你最初的願望。”
是夜,繁星之上,一顆明亮的流星墜落,似乎牽走了某個人心中的那些悲傷。
且不提今後C.C與洛奇會是何樣的相處,魯路修在策劃劫走樞木朱雀時,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
沒有克洛維斯的靈車,沒有Geass,他必須獨自面對這一切的困境,在強敵環伺的公開處刑將樞木朱雀拯救出來。
‘我該怎麽做?’這一天的課程之中,魯路修咬著自己的手指,不斷反覆的詢問著自己。
夏莉多次問魯路修是否有事,卻被他一一搪塞過去。甚至學生會的活動,他都沒參加。
‘等等……’就在魯路修茫然無助之時,他好像抓住了什麽一樣,‘我好像忽略了什麽,克洛維斯所帶來的部隊都未曾撤離,甚至巴特列也留了下來。那麽,那個家夥……曾經守衛白羊宮的那個家夥,應該會在那裡吧?’
想到這裡,魯路修豁然開朗,如果能夠找到他,那麽明天拯救朱雀的事情將不存在任何的困難。只需要,如何能夠把這場戲完美演繹出來。
……
傑雷米亞·哥特瓦爾德,純血派名門,雖不被列名入八大家族,但威信無疑巨大。然而,誰都不曾知道,這個家夥,曾經作為騎士,宣布向魯路修的母妃瑪麗安娜,宣誓效忠。
如今,這位純血派領頭人物之一,卻因為失職的罪過而大失威信,其因便是新宿集中營之戰,指揮不力,致使戰況失利,後因克洛維斯被朱雀‘威脅’,保護不力而被罷免了其Knightmare特遣隊隊長的職務,又維蕾塔頂替了他。
經過這番打擊,傑雷米亞心下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好在軍部命令他戴罪立功監督執行樞木朱雀的處刑,不然他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想到這裡, 傑雷米亞狠狠灌了一口酒,低聲怒罵道:“該死的11區人,該死的恐怖分子,我遲早要把你們給統統消滅!”
正當傑雷米亞在酒吧的吧台處暗自賭咒之時,卻不見他身後不遠的座位之上,坐著一位俊秀少年,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傑雷米亞在經過酒精的刺激發泄之後,有些微醺的走出了酒吧,正當他下著電梯來到車庫之時,卻聽到一道陌生聲音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傑雷米亞·哥特瓦爾德!”
面色微醺的傑雷米亞瞬間清醒,四下警惕的望去,沉聲道:“誰在裝神弄鬼?”
“你還記得吧?八年前的白羊宮……”
傑雷米亞的瞳孔瞬間收縮呈針孔狀,隨後他便聽到‘嗒嗒’的腳步聲響起。
“傑雷米亞卿,因為你的失職,害死了自己發誓效忠的人,也差點害死了那位幼小的公主殿下!”
“不是!不是這樣!我沒有失職,可是……”
“可是你的主人,終究還是死了!”
終於,黑暗之中走出了魯路修那道纖細的身影,他帶著一臉痛惜道:“傑雷米亞卿,我很失望!”
這個時候,傑雷米亞看到這張與記憶之中差別不大的熟悉面容,面色陡然震驚無比。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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