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從舒雲樓帶走閻婉,心尚有疑竇,不可能將人帶回府問詢,便讓阿生駕著車去了城南的一所別院。
“帶進去。”
阿生看看頭也不回地走進門內的李泰,無奈隻好掀起簾,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將車一動不動的女人連人帶著那一床青花團被一起裹著,抱進了院。
所幸此時天色已晚,巷人煙稀少,不然見到這情景,是以為他們強搶了誰家女。
阿生將閻婉安頓在後院,解開她穴道,找了女仆給她換好衣裳,他才去前廳請李泰。
“主,都收拾好了。”
李泰放下將飲了一口的涼茶,起身去了後院。
碧紗櫥裡,閻婉穿著一身質料普通、稍顯寬松的衣裙,默默坐在茶案後,已梳洗乾淨的她,只能從通紅的眼眶和微微發顫的肩膀看出她之前經歷過怎樣的遭遇。
換了任何一個清白女,遇上這等事,恐怕都會是萬念俱灰,有一死了之的衝動,閻婉亦然,她之所以沒有衝動,不過是存著一口氣,不甘心讓設計陷害她的人就此得逞。
聽見門響和腳步聲,她沒有抬頭,直到一雙黑靴進入眼簾,低頭從面前的茶杯看見李泰模糊的倒影,心一淒,才不禁用力咬住了下唇,以免會在他面前失聲痛哭。
遇到了那樣的事,又被他親眼所見,要她有何顏面在他面前抬頭。
性情使然,李泰並沒有過多考慮這剛剛經歷一場滅頂之災的女人此刻心悲戚,甚至是連一句像樣的安撫都沒有,停在她面前,冷聲質詢:
“本王問話,你不許有一絲隱瞞。”
閻婉松開牙齒,嘴唇上顯出一道深淺不一的紅痕,她不知是使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哽咽,或許說,她正是在等著他問,她才有勇氣開口。
“王爺請說。”
“你為何會在舒雲樓。”
“我是是去赴約。”
“誰約你。”
“是、是——”她十指成拳, 摳進肉裡,從嗓眼擠出三個字,“是魏王妃。”
“嗯?”
這一聲不輕不重的鼻音,足以閻婉明了李泰的不信,從察覺自己慘遭,一直忍辱到現在的悲憤,仿佛被一隻火折引燃,熊熊燃燒起來,她猛地抬起頭,迎上李泰的目光,咬牙切齒道:
“我確是被魏王妃請去舒雲樓赴約,可卻被她設計陷害,我眼下境遇,難道還會同你撒謊不成”
她兩眼冒著火光,逼視而來的模樣,有一瞬間是同遺玉發怒的樣有幾分相似,李泰頭一次正眼看了這同她有些牽扯的女,掃過她咬破的嘴唇,目光一閃,轉身朝窗邊走了兩步,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本王卻不知,她為何要害你。”
閻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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