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的痛楚侵襲著阿爾托莉雅遍體鱗傷的身體,她想要張口將這些痛苦宣泄出去卻只因為太過沉重的虛脫感而無力跌倒在地面上,這具身體如同一個牢籠將她的精神囚禁於此,阿爾托莉雅可以感覺到違和感和強烈的不適,卻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現在的她只有沉溺在痛苦之中,撐起手臂在潮濕肮髒的泥地上掙扎起來離開這一片幽暗的密林,但她撐起身體還沒有一秒,嬌小的身軀就徹底虛脫跌落在泥地上,泥土的腥味混雜著血液的鹹腥味佔據了她的嗅覺。
“莎莎~!”
幽深陰暗的叢林傳來詭異的聲響,似大型動物在草叢中急速行走一樣帶著讓人感覺不安的氣息,穿著沾滿血跡連衣裙的阿爾托莉雅在聽到這些聲響的時候內心陡然傳來一種奇怪的焦慮感,無聲的呐喊在告誡她。
逃!逃得越遠越好!
只是不管她如何掙扎,這具身體的虛弱連支撐她走路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完成。
“莎莎~莎莎~莎莎莎!”
詭異的聲響連成了一片宛若狂風湧動,這一次不但是從單一的方向傳來這種聲響,陰森密林的每一個方向都遍布著這讓人不安的聲音。
阿爾托莉雅勉強抬起螓首遙望幽暗密林的深處,模糊的視線可以看到一點火光,繼而越來越多的火光出現並朝著這裡靠近。沒過多久一群手持火把,衣著破爛的村民找到了在泥地中掙扎的她。
“找到祭品了!”一名中年男性村民高聲歡呼道,聲音裡面有蘊含著讓阿爾托莉雅為之恐懼的東西,似暴虐似殘忍又似一種絕望的宣泄。
精神處於迷茫狀態,身體又無比虛弱的阿爾托莉雅被村民們架起身體朝著幽暗密林的更深處走去,一路上她都被粗暴的拖行著,密林中鋒利的草葉在她秀氣的玉足上刮起了一道道的血痕。
被拖行多久?阿爾托莉雅不知道,她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終於來到了一個不同於幽深密林的開闊地方,她神色不安環視四周的時候可以看見一些伏跪在地面上的其他村民。有面色怯懦的老婦在凝視他,有躲在大人身後神色好奇的孩子。也有著面容莊肅的老年男性在呢喃自語著。
她看到了在這個開闊場地的中心是一個小型湖泊,在湖泊的中心又有一座神色慈祥的白色聖母雕像,只是即便隔著不少的距離阿爾托莉雅都可以看到這座白色雕像的底座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使她的內心無由感覺到恐懼。
阿爾托莉雅被粗暴的扔到了小木船上。航行了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她便被帶到了白色聖母像下,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旁邊成年男性命令式的話語:“用力按住她的手腳,儀式絕不能出現第二次意外!”
阿爾托莉雅的雙手被按在白色聖母像兩邊並強製分開了她的手指,可以看見一個手持大鐵錘的村民將一根細長的鐵釘對準了她被壓在石像下的手掌心,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掌中心就傳來了一股銘心的痛苦。
“叮!”
鋒利巨大的鐵釘被大鐵錘無情敲下。佔據她半個巴掌大小的鐵釘貫穿了阿爾托莉雅的手心將其雙手牢牢釘在石像中,然後是傷痕累累的纖足被村民們強製並攏在一起,同樣的是用細長的大鐵釘釘在石板地面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痛苦讓阿爾托莉雅想要大聲呼喊,肺部卻被熾熱的火焰烘烤一樣連無力悲鳴都發布出來。
“以天父之名,吾等將罪人釘於偉大石像之下。”
“必將使其罪惡之軀無法動彈,必將使其罪惡之軀歷經風吹雨打之酷刑,必將使其流盡罪人的最後一絲鮮血。”
“罪人之血將會代替吾等承受苦難世界的絕望,世間罪惡將傾注於罪人之身,化為永不流盡的鮮血詛咒。”
“湖水被罪人鮮血浸染之時,吾等之罪名將會獲得赦免。”
“霎時。罪人將被打下七十七層地獄深淵,吾等苦難之途將會結束,吾等將會化身為聖徒打開三十三座天堂之門。”
聚集在湖中小島上的村民們神色肅穆的跪拜在地面上喃喃自語著一些祈禱戒律,這些祈禱之語落入阿爾托莉雅的耳中則完完全全成為了惡魔的呢喃,讓更為劇烈的痛苦不停灌入她的身體撕扯著每一處地方,過於劇烈的痛苦在瓦解著屬於她意志。
“啊啊啊啊~不啊!”阿爾托莉雅的秀氣面容都因為這股痛苦的侵襲而扭曲,無力的掙扎讓穩穩釘住她四肢的鐵定溢出了更多的鮮血,覆蓋到白色聖母像表面黑色的血跡上,又順著石板流入到湖面之中。
怪異的儀式進行完畢後,所有村民都劃船離開了這座湖中小島。
直至夜幕降臨。 空無一人的湖中之島唯有被釘在聖母像之下的阿爾托莉雅,她的意識混沌一片無法做出任何有效思考,自被釘在這裡的一刻開始這個世界在她的眼中就發生了變化。祈禱之語加劇她肉體上的痛楚,而湖邊正在祈禱著的人群中不斷傳來絕望的呢喃腐蝕她的意識。
這裡使她成為了被整個世界惡意針對的中心。夜夜承受無盡的肉體和精神折磨。
······
夢魘世界虛幻而又真實,【夢魘巫師】梅林在這裡就是無上存在,可以自由操控一切事物,但若是想要動搖阿爾托莉雅的真龍意志又必須要擁有真實的成分。所以他早就已經設想好了一個充滿了惡意的夢魘世界,在這個世界中阿爾托莉雅將會成為唯一的罪人,其存在的目的就是承受三十萬居民精神惡意的侵蝕。
在時間靜止的夢魘世界中。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將會持續到永恆,又或者阿爾托莉雅在夢魘之種的引導下自願放棄自己的人性精神之時。那時候通過夢魘之種竊取了阿爾托莉雅意識精神的梅林將會成為這具擁有真龍血統身體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