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你的家?也太……簡陋了吧?”
歐陽夢心被王奇放到了沙發上,靈動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屋裡屋外,這是她第一次進入一個男人的家,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麽的好奇。其實她剛才想用‘破’字來形容,但是考慮到自己身在別人家的屋簷下,話到嘴邊就稍微的修飾了一下。
對含著金鑰匙長大,從小就住著別墅豪宅的歐陽夢心來說,這裡確實是太破了,狹窄的空間,簡單而老舊的家具,沒有一件像樣的東西,不過想到對方隻是一個保安,心裡也就釋然了。
“一個淪落街頭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王奇白了對方一眼,指著茶幾上的電話說道,“趕緊給你的經紀人打電話,老子好心收留你,你卻在這裡說三道四,要不要我現在把你扔到大街上?”
“你敢!”歐陽夢心梗著脖子說道,然後趕緊拿起桌上的電話,給經紀人打了過去,生怕真的被扔到大街上,那種滋味兒,簡直糟透了。
王奇沒有理會對方,轉身進了另一個屋子。
很快,電話接通。
“喂,你好。”
“君雅姐,是我,夢心。”聽到熟悉的聲音,歐陽夢心那顆緊繃著的心終於放松了下來,哪怕隻有聲音,也讓深處陌生環境的她倍感溫暖。
“夢心?你在哪兒?這是誰的電話?”沈君雅不解的問道。
“說來話長,總之,你先過來接我,見了面我再告訴你。我在……!”說到這裡,歐陽夢心停了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她抬起頭,衝著剛才王奇走進的屋子,大聲的問道,“喂,這裡是哪兒?”
“青年湖南街XX巷第三個門。”
“哦。”歐陽夢心聽到後,對著電話重複了一遍,“君雅姐,我在青年湖南街這裡,你到XX巷第三個門那裡就能找到我。”
“夢心,我怎麽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你跟誰在一起?”沈君雅緊張的問道,明星的私生活,特別是男女方面,特別引人關注,即使沒什麽事,也能被那些好事的記者寫出點兒什麽。現在正是夢心事業的上升期,如果被爆出緋聞,今後將會嚴重的影響到她的事業。
歐陽夢心知道經紀人的擔心,笑著說道,“君雅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放心吧,我現在很安全。”
“那好,我馬上就到。”
通完電話,歐陽夢心松了一口氣,想到經紀人的擔心,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不就是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嗎?用得著這麽緊張嗎?
她把電話放下,男人還沒有出現,她又從新打量了一遍這個屋子,房間雖然簡陋,但卻非常的乾淨,東西擺的井然有序,一塵不染。聽說男人的屋子都很亂很臭,可是這裡一點兒也不亂,挺了挺鼻子,也沒有聞到什麽臭味。
“幹什麽呢你?”王奇從另一間屋子裡面出來,皺著眉頭看著挺鼻子像隻小狗似的歐陽夢心問道。
“沒,沒幹什麽。你幹什麽去了?”歐陽夢心趕緊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掩蓋自己的奇怪舉動。
“藥箱。”王奇把箱子放到茶幾上,說道,“你的人估計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你的傷口那麽大,先處理一下,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上留下傷疤吧?”
聽見‘傷疤’兩個字,歐陽夢心立刻緊張起來,對於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她對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非常的重視,何況她身為偶像,如果在胳臂腿這種地方留下傷疤,那她以後還怎麽穿漂亮的裙子?就像完美無瑕的藝術品,突然被人用筆劃了一道,即使能夠處理掉,也會留下痕跡。
“你是自己上,還是我幫你來?”王奇問道,然後把藥箱打開,箱子雖然不大,可裡面各種藥品一應俱全。
歐陽夢心可不想被臭男人碰,所以直接說道,“我自己來。”可是剛準備去拿,動作牽扯到傷口,痛的她直咬牙。歐陽夢心看了一眼男人,小聲的說道,“還是你來吧,不過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能存在一丁點兒佔我便宜的想法,否則等我的經紀人來了,我非告你不成。”
“你想多了。”王奇淡淡的說道,“就你現在這個鬼樣子,就算插根稻草,也沒人買。”說完,王奇兩手一用力,直接把歐陽夢心的衣袖嘶了下來。
“啊!你幹嘛?”歐陽夢心一臉驚恐,尖叫著把手抽了回來,抬腿衝著王奇就是一腳,直踹對方的面門。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男人,如果對方想對她做點兒什麽,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歐陽夢心的心中充滿了悔恨,責怪自己為什麽要想相信這個男人,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送上門的晚餐。
王奇沒有躲,微微一抬手,就抓住歐陽夢心的鞋子。由於是扭到的那隻腳,歐陽夢心痛的又是一陣尖叫。
“別動。”王奇衝著歐陽夢心警告道,“小心留下殘疾,變成瘸子。”說著,跟之前一樣,毫無征兆的把歐陽夢心的鞋子脫了下來。
歐陽夢心哪裡還管會不會變成瘸子?另一隻腳衝著王奇就踹了過去。王奇用手一擋,然後就把對方俺在了沙發上,用膝蓋頂著女人的大腿,不讓對方亂動。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女人的右腳,腳背紅紅的,已經腫起了一大塊,秀氣的小腳看起來跟豬蹄兒一樣。王奇一手抓住對方的腳腕,一手抓住對方的腳掌,在輕輕的扭動了幾下之後,猛的一掰,“哢吧”,耳邊就傳來歐陽夢心撕心裂肺的叫聲。
“啊!”
歐陽夢心身子劇烈一震,接著拳頭跟雨點兒似的落在了王奇的後背上,又掐又捶又撓又抓,嘴裡面還伴隨著淒慘的喊聲。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跟舞台上秀的海豚音相比,她此時的叫聲簡直就跟鬼哭狼嚎一般,看不出一點兒金曲歌後的樣子。
王奇小心的把女人的腳放下,然後站了起來,找到遙控器,為了避免被鄰居聽見,他把電視打開,把逐漸提高了音量。
“別喊了,看看你的腳還疼嗎?”王奇看著又哭又鬧耍著潑婦的女人問道。
“怎麽會不疼?你把我的腳掰斷……咦?”歐陽夢心說到一半,卻感覺之前還痛的厲害的右腳,再被對方掰了那麽一下之後,好像不那麽疼了。她停止了哭喊,活動了幾下腳腕,又用手輕輕的碰了兩下,抬頭看向王奇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你的腳踝扭了,我剛才給你掰正了位置,最近幾天別亂動,等一下我給你敷上點兒藥,兩三天就能正常走路了。”王奇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抓住女人之前被他撕掉袖子的那隻手,用生理鹽水往傷口處澆。
“嘶!”傷口處傳來的刺痛讓歐陽夢心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掙扎,隻是小聲不解的問道,“別總做讓人誤會的事好不好?還有,你為什麽要撕掉我的衣袖?”
“衣服都沾到傷口上了,不撕怎麽給你清洗傷口?”
“可你不能溫柔點兒,把袖子挽起來嗎?”
“衣服上沾了那麽多的灰,感染到傷口怎麽辦?”
用生理鹽水清理完傷口,又用肥皂清理好傷口周圍的肌膚,然後用棉簽沾過藥水,反覆擦拭傷口,在把歐陽夢心的右手上完藥包扎好之後,又撕掉了對方的另一個衣袖,重複剛才的工作。
歐陽夢心靜靜的看著男人的一舉一動,她發現這個男人不僅非常的細心,還非常的專業,包扎起來比醫院裡面的護士還利索,根本就不像個保安。
很快,王奇就為歐陽夢心處理完傷口,拎著用過的紗布和紙離開了屋子。歐陽夢心小心的看了一眼男人,然後看了看自己,不禁露出苦笑,全身上下有七處抱著紗布,看起來就跟木乃伊一樣,這要是被那些好事的記者看見,明天肯定頭條了。
沒過多久,王奇就回到了屋內,指著茶幾上的藥水,對歐陽夢心說道,“這藥水你拿著吧,每天早晚各一次……!”說到這裡,王奇的目光落在了電視上面,不再說話了。
電視裡面播放著娛樂新聞,而新聞的內容正是對歐陽夢心今晚在文化體育場舉行演唱會的報道。其中還穿插著歐陽夢心在舞台上的畫面,畫面唯美動人,好似畫中仙。
王奇眉頭微皺,毫無疑問,電視裡外的這兩個女人都是歐陽冰心,可為什麽電視裡面的歐陽冰心清麗脫俗,身上散發著聖潔的光輝,如同不食人間宴會的延遲仙子,而電視外的歐陽冰心卻刁蠻無理,驕橫跋扈,就像街邊的市井潑婦呢?
歐陽夢心見到男人專注的看著新聞,表情變的得意起來,“見識到我的魅力了吧?要不要我給你簽個名?”
王奇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女人,撇了撇嘴,露出嫌棄的表情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我……!”
“別出聲。”王奇突然面色一整,把電視和燈全部關掉,整個人躲到黑暗的角落裡。
“怎麽回來?你怎麽把燈關了?喂!”
“嘭!”的一聲巨響,屋子大門從外面狠狠的推開了,緊接著就看見幾個人影從屋外衝了進來。
王奇一臉平靜,好像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
是來尋仇的,還是來挑戰的?王奇的心裡想到。作為一名頂級殺手,用仇人遍地來形容他一點兒也不為過,所以有尋仇的出現也很正常。至於挑戰,作為殺手之王,許多殺手都想得到這個稱號,成為站在殺手界最頂端的人,永遠被人景仰。
這一次,是哪一路呢?
從進來的人數判斷,應該是尋仇的,殺手不可能這麽多人一起行動,而且還發出這麽大的動靜。在快速的做出判斷之後,王奇身影一閃,朝著人影衝了過去。他雙手成刀,輪番砍在黑影的後頸處,兩個呼吸間,進屋的人全都被他打暈在地。
如果是平時,他斷然不會這麽仁慈,但屋子裡面還有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大明星,他可不想因此破壞了自己平靜的生活。
正當他準備把這幾個尋仇的人扔到其他房間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女人的叫聲。
“夢心,夢心?你在裡面嗎?”
“君雅姐?我在,我在屋子裡。”歐陽夢心高興的說道,“喂,快把燈打開呀。”
王奇微微一怔,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把燈打開,屋子在陷入短暫的黑暗之後,又恢復了光亮,一切都再次進入兒人們的視野。
門前的空地上,東倒西歪的躺著四個健壯的男人,門外還有一個女人,雙手扶著門,不敢往前走一步。
“這是怎麽回事?”歐陽夢心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王奇問道,“這,這都是你乾的?”
王奇沒有說話,走到一旁為自己倒了杯水喝,以掩飾現在的尷尬。這四個人根本就不是來尋仇的,而是歐陽夢心的保鏢。靠!
聽到歐陽夢心的聲音,站在屋外的沈君雅這事才回過神來,她抬腿邁進屋子,看著坐在沙發上,渾身上下抱著無數處紗布的歐陽夢心,頓時愣住了。緊接著她快速的走到歐陽夢心的面前,關心的問道,“夢心,你,你這是怎麽了?”說著,她轉過頭,瞪著眼睛,一臉怒氣的衝著王奇問道,“你對夢心到底做了什麽?”
“君雅姐,你誤會了,他不是壞人,是他救了我。”說著,歐陽夢心把自己從更衣室裡面偷偷溜出來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沈君雅聽,避免更大的誤會。
聽完夢心的講述,沈君雅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然後望了一眼王奇,小聲的問道,“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他敢!哼!”歐陽夢心得意的說道,似乎忘記剛才誰在哭了。
“那我們趕快回家吧,這裡終於是陌生的地方,不安全。”
“恩。”
在沈君雅的攙扶下,歐陽夢心顫顫悠悠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隻是剛走沒幾步,她就停了下來,指著地上躺著的幾個保鏢,回頭向王奇問道,“喂,他們是我的保鏢,怎麽才能把他們叫醒?”
王奇沒有說話,用杯子接了點兒熱水,往那幾個保鏢的臉上一潑,‘嗷’的一嗓子,四個保鏢相繼清醒過來,臉上被燙的紅了一大片,痛的直蹦高。
“你……!”沈君雅怒目而視,氣的嬌軀亂顫。
“這裡是私人住宅。”王奇不為所動,淡淡的說道,“以後進來之前記的先敲門,如果下次還這麽野蠻和魯莽,就不是潑熱水那麽簡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