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冰帶凡和蘋兩個轉了轉整個基地能去的地方。其實說下來，三人等於就是把基地的通道走廊走了一圈。根本沒有什麽地方是可以隨便去了。除了已經去過的醫療室、沙袋訓練場，以及嚴冰剛剛解了個手的衛生間。

　“沒了，轉完了。”嚴冰向兩人攤手。

　“累不累。”凡問傷員蘋。

　“我體質好。”蘋握了下拳頭。

　“對了，我們晚上住哪裡?”蘋問嚴冰。

　“這是個問題啊！”嚴冰目瞪口呆，望向凡:“咱們那屋只有兩張床。”

　“你數得沒錯。”凡說。

　“但還有張桌。”嚴冰的目光又轉向蘋。

　“不會吧，你們要讓一個傷員睡桌。”蘋做柔弱狀。

　凡拍了拍她，目光讓蘋無比感動。只聽凡道:“你體質好嘛！”

　蘋胳膊不方便動，於是抬腿就是一腳。凡現在的身手也不是蓋的，加上蘋的傷雖然不在腿上，但也有影響，一揮手，已經把腳腕抓住。

　蘋這腳踢得極高，凡要不是抓住，臉上多半就要多個腳印了。鞋跟會劃出的傷痕尚未計算在內。“反應挺快啊?”蘋這個姿式難度相當高，但依然站得很穩。

　凡燦爛地微笑著，心得意之極。不想蘋突然卷身一個翻滾，另一隻腳也朝凡臉上甩來。凡如果還要執著地抓著不放，腳印勢必還會出現在他臉。於是連忙撒手後退。

　蘋的身在半空瀟灑地旋轉著，嚴冰大叫:“帥啊！”

　不知是不是被這一嗓嚇到，蘋的落下踩地的腳突然一打滑，身直向後倒去。

　凡大驚，連忙一個“漣漪”劃過來要接。不料腦後突遭重擊，眼前一黑朝前踉蹌而去。蘋的腳終於還是踢到他了。

　回頭一瞅，人早已經站得穩穩的，哪裡有要滑倒的樣。

　“卑鄙啊！”凡摸著腦後大罵。頭倒沒受什麽傷，傷到的是自尊。

　蘋正在向嚴冰講解:“你看，格鬥不光要講技巧，還要講頭腦。”

　嚴冰連連點頭，跟著道:“你的胳膊又流血了。”

　蘋低頭一瞅。果然，包好的傷口又在很奔放地滲出血來。

　連忙將蘋拖回醫療室，醫療人員也是大驚，連問:“怎麽弄地。”

　“不小心摔的。”蘋不以為意道。

　“還是老實躺著，不要出去活動了。”醫療人員情緒不佳。這種人為造成的傷勢反覆，等於人為加大了他們的工作負擔。本來可是喝茶聊天，並無太多事情的一天。“你倆也去吧，讓她好好休息。”對主驅逐凡和嚴冰。

　兩人臨去前，聽到蘋又在問醫生:“晚上我睡哪啊?”

　當日無語。第二天一大早，凡就拖著嚴冰要去聽聽傳說地高級課程。

　高級課程和凡想象的大不一樣。直接就沒有老師。

　課室裡圍坐著一群學生，聽他們竊竊私語，似乎是在互相交流著習術的心得，而且交流的尚是些相當粗淺的東西。“這就是高級課程?”凡目瞪口呆。

　“啊?不知道啊。我沒參加過。這麽早就散了?”嚴冰也茫然地四下張望。

　兩人等了許久，依然不見老師，到是學員們逐個開始離開。凡按奈不住，拉住一個學員問道:“高級班不上課的嗎?”

　對方一愣，反問道:“你是誰啊?”

　嚴冰掏出證件向對方出示。這些學員都還只是預備的特別調查員，所以每一個正式的特別調查員對他們來說都是上司。學員連忙立正向兩人敬了個禮，心下卻奇怪這兩個調查員怎麽會不知道高級班的情況。

　“怎麽不上課?”嚴冰收起證件，一本正經地問道。

　“課早就結束了啊！”學員答道。

　“幾點結束的?”凡大驚。他覺得自己起得已經更早了。

　“一個月以前……”對方繼續著驚訝地表情。

　“問問我爸去。”嚴冰拖著凡離開。

　“這倆人誰啊?”屋時其他人互相詢問。

　“外隊的吧！”剛剛接受了嚴冰調查的那個預備調查員回答眾人。

　嚴父的辦公室時，嚴父似乎也是剛剛起來不久，眼睛還沒全睜開:“高級課程?一個月剛講過啊！”

　“那下次要到什麽時候?”凡問。

　“等這批級課程的學員們掌握那些東西，估計要個兩三年吧?”嚴父道。

　凡差點沒吐出血來:“兩三年?”

　“是啊！練術練幾年不是很正常嗎?要他們對氣息有一定地認識，有了一定的操作技巧後，才能告訴他們高級的理論。省得他們分心。”嚴父道。

　“怪不得我總看不到高級班裡上課，我還以為是我看到的晚，原來高級課要幾年才開一次啊！”嚴冰喃喃道。

　“那些你都是知道的，不用聽的。”嚴父對凡道。

　“都講什麽?”凡不死心。

　嚴父道:“沒什麽可講的。你想啊，能修煉高級技巧，說明這種人已經達到一定水平。這種水平的人練術，已經有了自己地方式和方向，所以高級課程大致就是提一下理論，沒多少內容的。高級課程主要就是讓學員們互相交流心得的。比如上一批就有幾個學員，就在一起開發出一個招式。就蠻有威力的。再上一批，有一個……”

　“行了行了！”嚴冰出聲打斷，“又開始了。”

　凡也愣道:“那就算了吧！”

　“凡，你的傷怎麽樣?”嚴父問道。

　“似乎還行。”凡動了動左臂，略有疼痛，只是不知發力會不會又弄破傷口。

　“氣息有沒有阻礙啊?”嚴父問。

　“沒有。”凡道。

　“那行，去測試測試你的氣息，然後我幫你設計一個訓練方案。”嚴父道。

　凡欣然接受。

　嚴父帶著凡來到一處通道。這通道昨天閑逛時也有路過。只是接近就已經引來兩個衛兵警惕地目光，可見防范之嚴。嚴父將凡領了進去，而嚴冰居然都被留在了門外。

　走過一小段通道，眼前豁然開朗。龐大的空間亮如白晝，四周隨處可見精密的儀器設備。許多顯示器上閃爍著凡也看不懂的東西。工作人員也有不少，但沒人臉上帶著嬉笑的表情，穿著比醫療室地人員還要整潔。

　“小李。”嚴父叫了一聲。

　一名工作人員轉過頭來，而基他人依然忙著手裡的事，無人理會這邊。

　“測試氣息，準備一下。”嚴父道。

　那工作人員一點頭。嚴父帶著凡朝一個設備走去。看上去和醫院的CT掃描沒什麽兩樣。“東西都先放這吧！”嚴父敲了敲一旁的一張桌。

　凡把全身上下掏了個空。

　“衣服也得全脫了。”嚴父笑容可掬。

　“啊?”這個情況讓凡始料不及。

　“其實你接觸的東西，一般都會殘留下你地氣息。你當然是察覺不到，但我這麽精密的儀器……”嚴父拍了拍那設備，接著道:“穿著衣服會出現偏差，所以得全脫了。”

　凡有些尷尬。在這麽多人。卻又不是澡堂的地方脫光衣服，感覺極不自然。凡甚至後悔接受了這個什麽氣息測試。

　四下望了望，看到根本沒人注意這邊。再看嚴父，也是知他尷尬，所以有意避過目光。當下心一橫。三兩下就脫了個精光。“怎麽躺?”凡問，他現在急切想鑽到那個桶裡去。

　“頭向外，腳向裡。”嚴父道。

　凡輕輕翻上躺穩。

　“閉眼不要睜開，不要說話，呼吸放自然，不要控制氣息。”嚴父交待。

　凡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

　“小李，好了沒有?”嚴父喚道。

　“好了。”凡聽到一人的腳步聲急匆匆地跑來。一邊應了一聲。

　“準備好了?”嚴父又問向凡。

　凡忽然問道:“有什麽感覺?疼不疼?”

　嚴父笑道:“什麽感覺也不會有，大概就是會有點悶。哦，對了，還有一點，不要睡著了。”

　凡笑了笑，嚴父道:“開始了。”

　凡一點頭。隻覺得身已經被緩緩地送入筒，不大會已經全身鑽入，“哢”一聲輕響， 頭頂上有什麽東西蓋下來。凡不由地有些緊張，但還是努力照嚴父所說，平緩呼吸，不控制氣息。至於心跳有些劇烈，嚴父似乎沒說不許。更何況那個自己也控制不了。

　的確如嚴父所說，什麽感覺也沒有。至於這點悶，似乎暖暖地還有些舒服。凡感到嚴父的最後一句提醒太有必要了。自己如果稍不注意。真有可能睡過去。

　設備外的嚴父注意著眼前幾個屏幕，嫻熟地打開了一系列開關，開始耐心等待。

　那邊負責記錄的小李也完全做好了準備。

　數據、圖像開始閃現，嚴父注意了眼前，沒有發生什麽異常，說明凡很是配合。當下朝小李那邊走去，一邊道:“怎麽樣小李?”

　只見小李目瞪口呆，抬頭望了一眼嚴父，指著屏幕道:“這……這……”

　嚴父淡淡一笑，他早就料到凡的氣息會嚇他一跳。氣焰極的氣息水準，這孩還沒有見識過呢！嚴父暗想，已經走到屏幕前。略掃了一眼，卻也是臉色巨變，失聲道:“什麽?氣息全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