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凡哥……”夢仿佛有人呼喚自己,凡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小懶一手搖著自己,另一手拎著一大袋東西。看到凡睜眼,立刻舉起那袋道:“起來吃早飯了。”
小懶身後站著烏鴉和小揚,小揚一邊對著凡指指點點一邊對烏鴉道:“你看,我說得對吧,警戒性是零,小懶手裡要是是把刀,你看他被捅多少刀了!”
“一刀。”烏鴉平靜地道。
“一刀?”小揚不解,剛才小懶明明已經推了凡有十多下。
烏鴉依舊一臉平靜:“如果被捅了一刀還不醒,警戒性就是負數。”
又是小懶噗一聲笑了,凡一臉黑線,翻起身要說話,小揚已經搶先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充分的信任我們。好了,大家來吃飯吧!”
話鋒一轉,剛才的事仿佛沒發生過一樣已被一筆代過。
小懶給每人盛上一碗,大家一起注視著凡。凡沒有察覺這異樣,在三人的注視下吃下了一口。
“啪!”小揚一拍大腿,凡嚇了一跳,手裡碗差點給扔出去,只聽得小揚叫道:“我說吧,他肯定不刷牙就吃東西,給錢給錢。”小揚興奮地端起自己那碗。
烏鴉依舊是一臉平靜,掏幾張錢扔在桌上,嘴裡喃喃道:“出人意表,出人意表。”
“靠!”凡憤然朝小揚一揮手。
“啪”一聲響,小揚凝在半空的筷突然斷做兩截,跟著身後的牆上發出“噌”一聲響。牆紙被劃破,牆皮也出現一道淺痕。
斷下的筷頭緩緩墜地,屋內萬籟俱靜。
沉寂了半晌後,凡道:“怎麽回事?”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指向他,烏鴉先松了口氣,淡淡道:“當你要殺了他呢!”跟著已經端起碗繼續吃飯。
小懶也端起碗繼續吃飯。
凡心下疑惑,剛才自己只是隨便揮了下手,怎麽把氣息給發出去了。看來自己還專注在昨晚練術時的狀態。想著。凡翻動了一下手腕。
屋裡頓時又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又一起齊刷刷地指向凡。確切地說,是凡的手。
“看什麽看。剛才那只是意外。”凡不耐煩道。
“哦……”眾人長出口氣。臉色煞白的小揚重新換了雙筷,默默地吃著。
“咦?小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凡邊吃邊想起。
“剛回來啊,順便給你們帶了早飯。”小懶笑眯眯地答道。
“許家那邊怎麽樣?”凡奇怪怎麽都沒有人問小懶任務的情況,卻不知道正是剛才自己地突然襲擊把眾人的思緒都打亂了。
“沒有看到照片地兩個人。”小懶回答。這分明不是個好消息,但小懶地臉上依然掛著笑,接著道:“因為我根本沒機會進去,出現了許多術者。戒備十分森嚴,我一直等到天亮也沒找到機會。”
烏鴉點了點頭。忽然掏出PDA看了一眼,跟著響起了敲門聲。和昨晚烏鴉的敲門方式一樣,具有一定的節奏。
烏鴉朝小懶揮了下手,小懶去開門,凡聽得小懶的聲音:“雲組長。林組長,是你們啊,吃過早飯了沒有?”
跟著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清脆利落地響起:“小懶你又長高了。”
轉進房裡,凡看到了小懶身後黑色西裝筆挺的兩人。左邊是以前見過的,藍組組長雲風。而右邊這人分明是個女的,但一身男人地裝束在她身上卻讓人覺得再合適不過。穿著男裝就帥,穿著女半夜就靚的顯然就是這類人。
“過來的挺快嘛!”烏鴉招呼道。
沒有什麽“你好”、“請坐”之類的客套,兩人拉了凳就坐到桌前,小懶立刻給兩人盛上兩碗。雲風捧著碗笑道:“這是酒店啊,怎麽感覺跟在家似的,你們哪來的碗筷。”
“過來時就順便買了一副。”小懶答道。
“雲風,你見過。”烏鴉給凡介紹地兩人,“這位是紅組組長。林俐。”
“你好!”林俐說話很快但又吐字清晰,仿佛蹦豆一般,一看就是爽快人,“你就是凡。”
凡點了點頭,隨口問道:“紅組幹啥的?”
“營救一類。”烏鴉答道。
“那和你的追捕組挺像嘛!”凡對雲風道。
雲風笑笑說:“唯一區別是她一定要活的,我那有時要活地,有時卻是要死的。”
“行了,說正事,急著叫我們過來什麽事?三個組長沒事碰頭,久了肯定可能會起疑。趕緊解決。”林俐快人快語。
“看這個。”烏鴉放下碗,掏出紅衣使的徽章放在桌上。
“紅衣徽章!”雲風和林伸都是一驚,“哪裡來的?”
“昨晚我和凡從那許家撤出來時被人攔下。”烏鴉道。
“是紅衣使?難道被組織懷疑了?”兩人的擔心和昨天的凡一樣。
烏鴉道:“應該不會,當時他在我們面前並沒有表露身份,是我們殺了他從他身上找到這玩藝,才知道他是紅衣使。原以為許家這事算不上什麽大事,現在來看恐怕不簡單。
“這事涉及的人非常多非常廣,昨天早上那人,不是還自稱是特別調查員嗎?”小揚道。
凡立刻想起那人,口袋裡的掏,拿出個金屬本往桌上一放道:“就是他嘛!”
“什麽東西?”烏鴉伸手拿起,翻開一看道:“特別調查員證,這你都搞到了!”
“昨天早上殺了那人後,我從他身上摸出來的。”凡道:“還有把槍,給小揚了。”
“這證是不是真的?”凡問道。
“這我們無法判斷。看到這邊字上的凹凸了嗎?這代表是他們特別調查員地編號,要識別真假只能從這上去判斷,咱們外人是判斷不出的。”烏鴉道。
凡忽然想到一人,也許他可以判斷出這玩藝的真假。嚴冰的老爸。只是,在嚴父面前把這玩藝掏出來。八成會引他懷疑。不知道嚴冰這小能不能識出來呢!凡暗暗嘀咕。
“這東西你收徉 。還有這徽章。”烏鴉把兩樣東西都推給了凡。
“幹嘛?”凡不知為什麽一定要給自己。
“你臉生,拿這東西可以糊弄人。”小揚明白烏鴉的意思。
凡想到無數人看到自己“漣漪”時就大叫家的人,這遊戲似乎地確挺有快感。而紅衣使的身份既神秘又神氣,冒充起來一定也很過癮,但這個特別調查員……“這上有照片啊!”凡道。
“等會有空我看能不能改一下。”小揚道。
凡一邊把東西收回,一邊突然道:“,這個名字你們知道嗎?“
雲風一驚道:“三點水地清,三點水的泠?“
“我不知道怎麽寫。我只是聽到這名字,似乎是個幕後人物。”凡道。
眾人的目光一起射向雲風,雲風緩緩道:“如果是清泠,那是虛靈的人。”
除了凡和小懶,其他人都是一驚。凡是一臉茫然,小懶卻好像沒聽到大家在說什麽。看到所有人都吃完了就開始收拾碗筷。
烏鴉知道凡不明白,給他解釋道:“像咱們黃昏這樣的組織不只一個,虛靈也是其之一。和黃昏最大的不同在於,它是一個單純的暗殺組織。而且組織內全是術者。通常隻接暗殺任務,在暗殺界算是第二把交椅。不過聽說除了接任務,他們自己有時也會搞些無本買賣,許家這事如果是他們做得那倒也符合他們的風格。只是,虛靈地人個個都行事隱秘,雲風你怎麽會認識這個人的?”
雲風歎息道:“記得當年有一次我親自執行任務最終還是失敗嗎?就是因為我去追捕的對象被人搶先一步暗殺了。搶在我之前就是個叫清泠的,當時我和她打了照面,還交了幾手,我問她是什麽人,她留下這個名字後閃了。我是後來偶然聽說那次買賣人暗殺的老板正是買的虛靈地人。由此想到那女人是虛靈的。”
凡打插道:“你剛才說虛靈是第二把交椅,那第一是誰?”
“當然是家了。”烏鴉道。
“那咱們黃昏呢?”凡問。
烏鴉道:“黃昏業務面比較廣,不過單就白組來說也不簡單。有號稱殺手之王的白牙這個老家夥撐著,倒也能排進前三,不過現在這老兄弟倆都沒了,怕是影響不小。”
“那白組的組長現在是誰?”凡好奇地問道。
“這事有點奇怪。”烏鴉道,“按照以往地慣例,這組長如果掛得突然,又沒有合適的繼承人選,那麽像白組就應該由白衣使來接管。現在白牙掛了半年多了,組長到現在也沒任命,也沒由白衣使自動接管,有些奇怪。”
林俐道:“白牙這組長一當就是幾十年,暗核算組死亡率又那麽高,那些有繼承人模樣的反而一個個死在他前面了。不過現在看來雖然沒任命,他們好像默認穎夜那小當組長了。不愧是幾十年沒換過組長的組,白組的團結遠非我們這些組可比。”
“不錯!”烏鴉道,“當初我拉攏人手時,就是在白組四處碰壁,居然一個都沒成功。這些沒能說服的,我當然不能放他們回去,結果死得人多了,終於引起白牙那老頭的猜忌。”
幾人談起黃昏的情況,凡是似懂非懂,只是又聽他們提到一個名字,隨即問道:“那個穎夜又是什麽人?”
烏鴉望著他道:“這個人你可要小心了,他遲早會找上你的。”
“為什麽?”凡莫名其妙。
“他是白牙的徒弟,而且是白牙一手撫養長大地,感情很深,肯定會想著替師傅報仇。我之前忘記提醒你了:白牙匕首下不要放走活口。你大概是給不少人展覽過了吧?這遲早會傳到他耳朵裡。他不來找你找誰?”烏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