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在通道內忙東忙西，凡帶著另三人在地面上亦步亦趨。

　忽聽二毛一聲大吼:“找到了，在這裡！”

　四人連忙衝過，一起躍下地道，毛死攢著手裡炸彈叫道:“哪裡哪裡！”

　“冷靜點！”凡對他說，然後轉望向二毛，平靜地問道:“在哪裡?”

　這裡正是地道一端的盡頭，二毛拿鐵鍬敲打了幾下牆面，立時露出一個洞來。“當心！”凡叫道。

　二毛卻搖了搖頭，三兩下將那個洞挖大後說:“他已經從這裡挖通道逃走了！”

　“靠！”凡憤怒，“這通到哪?”

　“那要爬了才知道！”二毛回答。

　“爬一下。”凡下令。

　“是！”二毛立刻去爬。

　朱家莊數百米外的林間，英夜從夾雜這枯枝殘的泥土破洞而出。手腕一抖袖飛索非出，將身旁一棵樹齊腰絞斷，卷至洞栽下，把地道封得嚴嚴實實。這才開始整理髮型，抖去身上的泥土。

　“乾得漂亮！”身後突然有人鼓掌。

　穎夜似乎沒有太意外，依舊好整以暇地拍著褲:“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這裡出來。”

　“我看到了，所以就過來了。”身後的人回答。

　穎夜轉過身來。劉青站在他的身後。

　“為什麽放我走?”穎夜問。

　劉青攤了攤手。去沒有回答。

　“那我可真的走了！”穎夜說。

　劉青朝一邊揮揮手道:“請便吧！”

　穎夜盯了劉青有十秒鍾，最後點了點頭:“有空出來喝茶。”隨即轉身離開。

　穎夜的身影消息在了林間，劉青暗自嘀咕:“問我電話了嗎?就有空出來喝茶。靠！”

　朱家莊的胡同裡，凡等人等啊等，終於等到了二毛從那狹窄的通道又鑽了回來。

　“怎麽樣?”凡問。

　“通到一棵樹！”二毛回答。

　“一顆樹！”凡不解。

　“他拿樹封住了洞口，我從旁邊挖出去看了，是莊外地樹林，不過已經沒有他的人影了。”二毛說。

　凡

　望著那地道的地道，若有所思。半晌後嘴角發現眾人手下都望著自己呢，可不能失了風度。隨即地舉起鐵鍬，淡淡地道:“來幫二毛把地道毀了。”

　“老大你真是體貼！”二毛感動。

　“雖然沒抓住穎夜，但今天辛苦你了！”凡說。

　二毛已經感動地說不出話話了。

　原來老大這麽容易當啊！凡暗自嘀咕，自己這票手下真是乖巧。幾句精神鼓勵就對付過去了，真要問自己開薪水，自己該怎麽辦?再轉念一想，自己也跟著烏鴉混這麽久了，怎麽沒見他給自己放過薪水?轉瞬間。任務失敗的失望已經被以遺忘了。

　幾人拍平了地道，回到了據集地，劉青蘋都在好整以暇地喝茶吃點心。四毛在一旁打著盹。凡回來他第一個站了起來:“老大，回來了！”

　凡點了點頭。蘋一邊往嘴裡填東西一邊問:“怎麽樣啊老大?”

　“跑了。”凡說。

　“哦，下會注意。”蘋居然一點都沒路出意外的表情。

　凡過來抄起桌上一個蘋果啃了一口:“什麽時候買來?”邊啃邊揮著蘋果問。

　“你洗下手好嗎?”蘋的表情像是要吐了。凡那剛挖過坑刨過土的手，的確不怎麽乾淨。

　凡剛要回絕，四毛卻已經端了水過來，凡不忍拂他好意，當即隨便洗了幾下，旁邊立刻又有人遞上毛巾。

　劉青和蘋顯然已經看慣了這種景象，卻還是忍不住歎息:“這老大當得，跟老爺似的。”

　“小楊還沒回來?”凡四下望。

　“回來了！”有人回答。

　“哪呢?”凡一邊問，一邊找這說話的人。

　“這！”有人推門，小楊，身後跟著小懶。

　“氣色不錯啊！”凡望著他。被綁架過的小楊並沒有像凡想象的那樣衣衫襤褸，面帶菜色，相反很是神采飛揚。

　“喲，蘋果！”小楊進屋後的第一舉動也是抓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還回頭招呼小懶:“要不要?”

　小懶依舊是笑容滿面的模樣，搖了搖頭後問凡:“凡哥，捉到人了嗎?”

　“就差一點！”凡歎息，“就那麽一點！”

　一屋人跟著歎息。

　大家各找地方坐下，一圈下來，凡發現自己沒了位置。這屋地板凳是正好一人一個，突然多了小楊，並搶先坐了自己那份，於是自己就被晾在邊上了。

　“喂！”凡表達自己的不滿。

　“老大嘛！就要站著講話才夠氣派。”蘋說。

　於是原本想要起身給凡讓個位置的五名手下也重新坐得端正正，準備聽老大訓話。最後倒是小懶笑眯眯地起身讓凡去坐。

　凡揮揮手謝絕了，就這樣站著一邊啃蘋果一邊講話。

　凡說:“這次行動失敗，就這樣，散了！”

　“行動失敗是要寫詳細地任務流程報告交上去地。並分析失敗地原因在哪裡！”小楊也啃著蘋果回答。他就坐在劉青和蘋的旁邊。這屋裡顯然他們三人對凡是毫無敬意的，結果三人端坐在凡面前和凡對話，那模樣仿佛三堂會審。

　“開什麽玩笑。大家這麽熟。”這東西讓凡不由自由地聯想到了八千字的檢查。

　“那也大概和烏鴉支一聲吧！”小楊說。

　“他還能受哈嗎?”

　凡疑惑。

　“不知道啊！我是剛被綁架放回來的，難道你忘了。”小楊說。

　“我還真忘了。”凡嘀咕。說完掏出PDA聯系烏鴉。

　“喂！”那邊傳來一聲，氣比較足，絕對不會是一個垂死之人。

　“精神不錯嘛！”凡上來就不說正事。

　“還行，你那怎麽樣了。”烏鴉問。

　“失敗了。”凡地語氣怎麽也透著一股得意地勁道，令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怎麽失敗的?”烏鴉問。

　“就快捉住了。但還是叫他跑了。”凡回答完全是廢話。

　“寫個詳細報......”

　“報什麽報啊，以後見了面口述啊！”凡直接打斷了。很顯然，烏鴉這個老大在他眼裡的地位也十分有限。

　烏鴉沉默了一會後說:“我會讓人繼續關注穎夜那邊的舉動，如果他還是會有不利於咱們的舉措。我會再通知你執行這個任務。”

　“哦，到時候再說吧！”凡回答。

　“還有事嗎?”烏鴉問。

　“有”凡回答。

　“說！”烏鴉說。

　“什麽時候發工資?”凡問。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烏鴉問:“怎麽，缺錢用了?”

　“恩。最近收了幾個手下。”凡回答。

　“手下?一般人還是術者?你確認可靠?”烏鴉問。

　“很有用的手下，非常可靠。”凡回答十分自信，引來烏鴉的又一陣沉默。

　“錢我抽空叫人給你。至於你的手下，咱們的事盡量先不要讓他們知道的好。”烏鴉交待。

　“好。”通話結束。

　“組長怎麽說?”小懶問。PDA通話是用耳機，而且烏鴉這種有經驗的人當然會壓低音量，眾人雖然就在旁邊，但烏鴉說了什麽卻是不知道。

　“任務先就這樣，等有新的情況再說。”凡轉述。

　一行人離開了朱家莊，回到了A市。此番卻不再是住在那小區的豪宅。小楊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單元樓地套間，一共就三間屋，擁擠不堪，轉個身都要小心翼翼。從住進這套房起，小楊就被眾人用眼神殺死了無數便，從此在屋裡不敢直著腰走路，除了在蘋面前。

　如此環境下，想和一個人單對單的相處實在是十分渺茫的事。凡等了許久。終於有一天和劉青在陽台上“巧遇”。

　凡上了陽台就回手把門倒插，完全不顧身後其余想來這透透氣的人的哀求和死活。

　“風景不錯！”凡說，陽台外是一片施工地，不但毫無景色，每天還叮叮光光吵個不停，凡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已經表明他是有來意的。

　“有事?”劉青笑著問。

　“那天，是你放走了穎夜。”凡望著他說。

　“哦?你怎麽知道的。”劉青直接就承認了。

　“穎夜挖的那條小通道是從地面另一端出口處挖的，如果我沒說錯，那個出口開始是你在守，穎夜從你腳下挖走，你怎麽完全不知道?除非你是有意裝作不知道。”凡說。

　“聰明啊！”劉青讚歎。

　“這道理很簡單，也就大毛他們那些毫無心機的人才會注意不到。”凡道。

　“你不愧是他們的老大，果然比他們強。”劉青表示歎服。

　“為什麽?”凡問劉青。

　“我想放，那便放了。”劉青回答，直接氣歪了凡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