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稀稀落落得還是有些人在晃,但以廖濤多年的行竊經驗,即使不用術,避過這麽幾個樸實村民的眼睛他還是很有自信的。於是他繼續藏匿著氣息,飛快地向可疑地點接近著。
相比之下毫無起眼之處的平矮小屋。土磚壘起的圍牆,木板釘上去就成了門。
房門此時還是虛掩。看起來還是剛才那個家夥匆忙跑出後的遺留問題。廖濤沒有貿然闖入,這可是人家的大本營,自己獨身一人往裡闖,也太007了。
房前屋後小心翼翼地打了兩個轉,廖濤是在手下們趕快趕到,來個火線突擊。這圈都轉到第五輪了,還連一個手下的影都沒看到。雖然說這麽多人要避過村裡人的目光來到這個地方的確有點麻煩,但也不至於這麽遲緩。大家分頭行事有先有後,怎麽著也應該過來幾個人了。
廖濤摸到巷口,賊西西地朝外一瞅,一個人都沒有。手裡攢著的手機已經快被捏快了,也一個消息沒有發過來的。
“等人呐?”就在廖濤探頭探腦的功夫,突然聽得身後有人說話。
一瞬間,廖濤全身氣息已經放棄隱蔽,完全處在開啟戰鬥狀態。就地翻身,側滾,走S,一系列風騷地閃避走位後,才回頭一瞅。
劉青,正愣愣地望著他的表演。末了才揚了嘴角一笑:“別緊張,我還沒動手呢!”
“果然是你!”廖濤嘴裡應著,目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其他人呢?”此時他的心已經涼了半截,自己被突然發現,手下們不見蹤跡。種種跡象表明:他套了。
此時也只能找個法讓自己先脫身才是,廖濤四下打量地形。巷道實在太多了,真不知該走哪一條。與其這樣,還不如上房呢!
做賊出身的,上房的動作真是瀟灑漂亮。只可惜隻利落了一半。光線突然地一暗,一隻腳底板就朝他臉上踩了下來。廖濤大驚,連忙朝後一翻閃過,人也已經落回原處,抬頭一看,蘋插腰站在房頂上。
這身材!廖濤吞了口口水,危難當頭也是色心不敢。
這一邊已經有了防備,廖濤只能朝另一邊衝。就是一個利落地爬牆上房,突然聽得一聲悶響,頭頂上地牆頭草被打成了風勁草,一抹黃土也直往下掉。廖濤連忙縮了脖又跳回地,還好剛才動作慢了少許。這要快點,這已經被人一槍暴頭了。
可惜對槍械廖濤造詣一般,僅憑這一槍。廖濤還不能判斷槍手埋伏在哪裡。
數百米之外,三毛正朝著小揚撇嘴:“老大還說你槍法好呢,也沒什麽大不了嘛!這麽大個腦袋都打不,射牆頭上去了。”
“你懂個屁!”小揚還嘴,“我又不是要打死他。”
“要嚇唬他,你可以帖著他頭皮射一槍,這樣噌一樣讓彈劃過去,膽小的當場就得嚇軟了。”三毛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還有擬聲詞。
“你射一個我看看!”小揚把狙擊槍扔給了三毛。
三毛抱起,擺姿式。找節奏,卻半天不見槍響。
“射啊!你到是射啊,你怎麽不射?”小揚問。
三毛歎了口氣。把下了槍:“太快了,沒法射。”
“還得我來!”小揚把槍架起。透過瞄準鏡朝那邊一看。廖濤已經和劉青交上手了。上竄下跳左右翻飛,移動跑位那叫一個快。以小揚普通人的眼神,這麽盯了一會都暈得有嘔吐感了,連忙扔下了槍。
“你怎麽也不射?”三毛問。
“哦,我抽根煙。”小揚掏煙,打火,“你抽不抽?”轉頭問三毛,一瞅他正捧著槍望著什麽傻樂呢!看這對準地方向,顯然不是廖濤他們交手的地方。
“看什麽呢?”小揚把槍奪了過來,朝那方向一瞅:村口,兩隻土狗正打架呢!小揚深深地歎了口氣。
巷道廖濤與劉青大打出手。
看到左右都無法上牆,其他巷道又有可能有更深的埋伏,廖濤索性就朝眼前的劉青衝去。這不住地走位晃動,這是為了防范不知隱藏在哪裡的槍手。小揚和三毛對他帶來的震懾還是相當大的。
蘋半蹲在牆頭,靜靜兩人的格鬥。
廖濤的身手和狼顧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快就一個字。
單人相抗這樣的對手,劉青地實力也無法再想以前一樣總有保留了。而他的術,與他的力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完全不同。以蘋的專業眼光來判斷,劉青不會是一個合格地暗殺者,他的氣息攻擊性實在是大強烈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與他平素那漫不經心卻又胸有成竹地性格完全不符。
這是一場速度與力量地較量。
僅從兩人實力評估,難分高下。但是,考慮到目前實際環境下的客觀因素,廖濤牢牢佔據著下風。
即要擔心遠處的狙擊,還要警惕著其他的伏兵,更時不時地關注著牆頭蘋的舉動……一心分成四用,實在難以和劉青抗衡。
更何況,劉青的打法也出乎他的意料。
原以為這種攻擊心計的家夥,打法會偏向技巧流,誰知劉青卻是十足地熱血硬派作風。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就是這種在術者意識裡是很不入流地上不得台面的打法。只不過面對尋常對手,還沒來及給劉青一拳,就已經被他一腳踢飛了,所以大家都沒看出來。此時和廖濤這種旗逢對手單挑,才展現出他的真實作風。
戰鬥持續得並不久。廖濤鬼魅地身影穿梭著,共擊過劉青四次。卻都被他以蠻不講理地作風硬扛下去。而第四次後,廖濤終於躲閃不及,重重地吃了劉青一拳。
只是一拳,廖濤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要炸了。
當劉青的氣息湧入體內時,他懷疑這是否是一直和自己交手的那人地氣息。突然之間,&;1 小 說 ww.^ 首發&;覺得似乎是強上了百倍。
但細細感覺後發現,不是氣息變強,而是這氣息很雜,非常雜。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數名不同術者同時擊入,轟入氣息時的感覺。多種氣息地扯動,讓廖濤覺得快要被撕裂了。原本他這種級別的術者,即使被對方擊,體內的氣息也會迅速形成保護,將外來的氣息逐步化解,但此時這麽多種雜亂的氣息,卻讓廖濤有些顧此失彼。
氣息的爆發僅在一瞬之間,廖濤隻覺得全身如被雷擊一般,已經失去了力量。
連退數步,拚了命地沒有倒下,廖濤半彎著身扶在了牆上,忍受著體內難以描述的痛苦,他抬頭望著劉青,一臉的難以置信。
一個人,怎麽可以打出這麽多種不同的氣息,這完全是有駁術界的常理。
劉青微笑:“不好受吧?”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劉青淡淡地道:“我知道每個被我擊的人都不好受,要承擔很大的痛苦,然後死去。所以……我平時只要出手,都盡可能得做到一擊斃命。本書轉載拾陸學網不過你不同,你不是我可以做到一擊斃命的,所以隻好委屈你了。”
廖濤身在顫抖,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現在的狀況,他已經不可能再衝破這埋伏。
“怎麽會這樣?”這是他最後的疑問。對於劉青術的不解,對於自己落入這圈套的不解。 在他看來,自己一路走來都沒有絲毫破綻,就算計,也不可能覆滅的這麽快。那麽多的手下,轉眼就和自己斷了聯系。
蘋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落在他面前:“你是不是一直在猜,這裡究竟誰是術者?”
廖濤抬頭望著他。
蘋微笑:“在這裡,人人都是術者。”
廖濤一驚,扭頭掃視著四周。他突然發現,好多院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自己所能看到的村裡的胡同巷道口站滿人,老人、小孩、殘疾的,甚至挺著大肚的孕婦。不少牆頭上也趴在腦袋在打量著自己。
所有的目光都是一樣,沒有恐懼,也沒有好奇。他們不是在看戲,而是就這麽靜靜地,好像例行公事一樣地看著,看著事情地下一步會如何發展。
“這……這是……”
“歡迎你……”蘋說:“你來的不是什麽秘密組織的藏身之處,而是在術界已經存在了數百年的,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