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巧奪天工的洋房內,所有的擺設都價值連城。
夏星辰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這是一張每一處花紋都由巧匠親手雕琢的複古大床。
門,忽然被推開,接連進來好幾個人,皆恭恭敬敬的在門口站得筆直,迎接最後踩著地毯進來的男人。
整個房間很黑,夏星辰很努力要睜開眼看看來人,但是,隻能渾渾噩噩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月光下,依稀能感覺到男人讓人禁不住俯首稱臣的強大氣場。
這個人是誰?自己又怎麽會在這兒?
“她就是血庫中排查出來能替我生孩子的女孩?”男人的嗓音低沉舒緩。她依稀可以聽到男音,但是,話又聽不太真切。
“是的,閣下。今年剛好滿18歲。已經確定過今天是排卵期。”
“都出去吧。”
男人揮揮手,剛剛進來的所有人,便立刻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
渾渾噩噩間,星辰覺得自己身子被翻轉過去,趴在床上,擺出羞人的姿勢。
身後,主導這一切的,是個男人!
他咬她的耳朵,夏星辰覺得燙,那種滾燙直接燙到心尖上,讓她慌得想躲。可是,她所有的一切都被男人掌控著,此刻的她就像一隻無處可逃的小老鼠,隻能任人宰割。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她相當不喜歡!
“夏星辰,乖乖給我生個孩子!”男人在她耳邊開口,霸道的語氣不容人反駁。
聲音清冷暗啞,聽不出半點溫度,可是在這樣的夜裡,又有種說不出的曖昧和性感,輕而易舉的撥動著女孩的心。
生孩子?
為什麽要她生孩子?他又是誰?
紅唇艱難的翕動,她很想問清楚,可是,喉嚨間就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樣,她竟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下一瞬,身後忽然一記猛烈的撞擊,繼而撕裂的痛楚鋪天蓋地的攫住了她。
她被男人凶猛而霸道的佔有!
驚喘一聲,夏星辰猛地睜開眼來。外面已經是一片豔陽天,她纖細的背脊上,還是一陣冷汗。
竟然是夢!春夢!
重喘口氣,抱著被子,緩緩坐起身來。可是,身體卻像被重車碾過一樣,哪兒哪兒都酸疼。
皺眉。
如果真是夢,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
直到現在,她雙腿間不但還酸疼,而且還是濕熱的,有什麽往外流著……
夏星辰對自己太無語了!
她什麽時候花癡到了這個地步!明明有男朋友,居然還會夢到一個陌生男人和自己做那種事。更可笑的是……那個男人居然讓她給他生個孩子?
好笑!她現在可才18歲,憑什麽要給他生孩子!他以為他是誰?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奇怪又綺麗的夢,纏了夏星辰整整一個星期。她甚至懷疑過,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夢,因為太真實了……
真實到,她能回憶起男人讓人面紅耳赤的激情和瘋狂,記得男人極具侵略性的男性荷爾蒙,甚至……她還記得他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眼。
那雙墨色深瞳,高貴、沉靜,又神秘莫測……
他那麽高高在上,九五之尊,仿佛不是她這個世界裡的人。現實中,應該不會有這樣一個男人吧!
所以,夏星辰又越發覺得這是個夢,隻是個夢而已!
……
兩個月後。
夏星辰正在房間裡念英語。念到莎士比亞的文集時,胃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
“唔!”忍無可忍,她捂住唇,推開房間,便往洗手間裡衝。拉開馬桶,蹲下去,乾嘔。
“大小姐,你沒事吧?”傭人聞聲,匆匆趕過來,給她拍背。
動靜太大,另一個房間的夏星空推門出來了,見到她這副樣子,她忙蹲下身,體貼的問:“姐,你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了?”
夏星辰實在沒力氣回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話,隻伸手衝了馬桶,無力的起身,剛想出去,結果胃裡又是一陣難受。
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吃壞東西了麽?
翌日。
夏星辰去醫院檢查,男朋友許岩陪著她。
他們起先掛的是腸胃科。結果,醫生卻讓她轉去了婦科。
“醫生,你說什麽?你是不是搞錯了?!”
檢查結果,讓夏星辰和許岩都大驚失色。
“搞錯什麽?你們小年青現在都是不注意,年紀輕輕的就懷了孩子。做的時候不怕,現在倒是怕了。”
“我……我和我女朋友根本就沒到那一步!”許岩一張臉憋得通紅,解釋。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看看許岩,又看看一旁錯愕的愣在那的夏星辰一眼,別有深意的道:“那這事兒就得問問你女朋友是怎麽回事了。你們沒到那一步,她可能和別人到那一步了呢?”
許岩一怔。
醫生一句話, 像是一記重錘砸下來。
他轉而看向夏星辰,不敢置信。
夏星辰搖頭,唇瓣有些發抖,“我……我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關系……”
這話,明明是肯定句,可是,心裡的不確定,自己卻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幾個晚上……
並非做夢!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聖母,沒有播種還能發芽不成?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很久沒來月經了,是不是最近很嗜睡,是不是總是昏昏沉沉的覺得頭暈。”
“……”夏星辰竟被醫生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
天打五雷轟,也不過這種感覺。
從醫院回來,夏星辰和許岩的臉色都是蒼白的。
夏家的大廳內,她跪在地上,夏父夏國鵬冷著臉,坐在主位上。
“你既然說孩子不是許岩的,那你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厲聲質問。
“……我不知道。”夏星辰的聲音,都是飄在空中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很想有人能告訴自己。
“不知道?!你還敢撒謊!”夏國鵬怒不可遏,’啪’一聲,手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我再問一遍,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爸,您不用再問了,不管怎麽問我都還是不知道。”